“嗷,嗷!”滿臉是灰渾身是泥的人們高聲叫着,歡呼着勝利!
太監、宮女們蹦着跳着,盡情地歡笑;大臣們仰天長嘯,摒棄了矜持;士兵們捶胸嚎叫,展示着雄威。
“這,就是人的力量!”魏四站到高處用沙啞的聲音喊道,“任何災難在人類面前都是渺小的,人定勝天!”
“人定勝天!人定勝天!”衆人跟着高呼。
忙碌勞累的衆人漸漸散去,魏四幾乎是被久娃背回的房間,他已筋疲力盡,倒頭睡去。
醒來時天色已晚,魏四以最快的速度随意洗了洗,換了身衣裳,趕往索府。
“好困!”久娃打着哈欠。
魏四笑道:“困了就在車上睡吧,我一個人進去。”
“那不行,我要保護你的安全。”久娃年齡雖小,看上去有點傻,但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
魏四道:“我不會有事的。”其實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如何對索羅圖說,如何處理這事,心裏一點底都沒。
既然沒底,那就實話相告,我爲什麽要替你爲難。
“魏長老,你終于來了!”一進入“議事堂”,高坐在上的索羅圖便說道,顯然等了很久。
下面的梁達明、喬一峰四大長老早已坐定。
“昨日宮中草場失火。”魏四隻說這一句作爲解釋。
此事早已傳開,消息靈通的丐幫怎會不知。索羅圖擺擺手,“無礙,坐吧。”
依舊象上次,小凳面向索羅圖,象是被審問的樣子。
“想來魏長老帶來了好消息。”索羅圖的目光滿是期待。
魏四笑道:“當然是好消息。”
頓時索羅圖和那四位長老雙眼放光。
“索幫主無需繳納那一千刀械……”
“哈哈,就知道魏長老會來事,果然沒讓本幫主失望。”索羅圖大喜道。
“幫主,我還沒說完。”魏四道,“幫主必須交出全部私藏的刀械,這樣便可既往不咎。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什麽!”索羅圖一拍扶手,魁梧的身軀立起。
梁達明怒道:“豈有此理,我丐幫何曾私藏刀械,一派胡言。”
魏四笑問:“梁長老,你能作幫主的主嗎?”
梁達明恨恨瞪了魏四一眼,不再開口。
“我丐幫哪有私藏刀械,是何人所說?”索羅圖重新坐下,語氣卻軟了許多。
魏四從懷裏掏出那封告密信,“幫主,有人給西城兵馬司去了封信。您老看看。”
侍衛過來拿過去交給索羅圖。他看後暴跳如雷,旱煙槍點着這四大長老,“是誰?”
從這兩個字中魏四得到兩個信息:索府藏有刀械;知道這個的除了索羅圖,就隻有他們四個。
“我等不知。”四人紛紛表态,然後相互望望。
“不可能,除了你們四個,沒有其他人知道。”索羅圖目露兇光。
“幫主,我三人都在外地,隻有梁長老在京城。”喬一峰抛出一個事實,将矛頭指向梁達明。
梁達明馬上反駁,“一封信隻要派個人送去便是,跟在不在京城有何關系。倒是喬長老被幫主罰到齊魯偏遠之地,說不定懷恨在心,寫了這告密信。”
“呸,我喬一峰……”
“我可以說一句嗎?”魏四突然插話。
索羅圖瞪着他,“你想說什麽,說。”
魏四笑一下,“我覺得争論告密者是誰毫無意義,當下之計是明日将所有刀械上繳才是。”
“若我不交呢?”索羅圖喝道。
“幫主看得起魏四,讓我做了長老,魏四感激不盡。這也是爲什麽魏四會好言勸幫主的原因。”魏四緩緩道,“換個身份,魏四現在是大明朝監國公公,既然知曉索府私藏刀械,自然會公事公辦。”
“你又怎會知道藏于何處?”索羅圖似乎很有把握。因爲除了他,無人知曉藏在哪裏。
魏四笑道:“幫主你想,那人既然敢告密,會不知道藏在哪嗎?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想他也不會冒着這麽大風險寫下那告密信。”
不會吧?索羅圖望向梁達明四位長老。
四人在他銳利的目光下皆低下頭。
“我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完。幫主,我可以先離開嗎?”魏四道。
“你不能離開。”梁達明再一次搶在前說話,“你還沒給幫主想出法子呢?”
“法子已經說了,全部交出。”魏四冷冷地道。
“若我不交呢?”索羅圖緊緊握着旱煙槍,氣得直哆嗦道。
魏四笑應:“幫主,我可不是天順年間的曹吉祥。理我已經說了,交不交我可不敢給你做主。”
聽魏四提起曹吉祥,索羅圖大驚失色。當年曹吉祥與他太祖爺合謀,欲奪皇權,并在索府内藏匿大量兵器。但他太祖爺比較精明,未在曹吉祥動手時同時行動,而是準備視局勢發展再采取相應的行動。曹吉祥父子的實力太弱,初起事便被平息,丐幫自然也就罷手。
這批兵器一直藏在索府内,除了幫主無人知曉藏于何處。在丐幫中一直有這個傳言,但無人見過那些兵刃。
索羅圖未阻攔魏四的離開,因爲明日便到期限,交與不交得拿出決策。
“幫主不應放走魏四,其實隻要他一句話,便可不交出那些刀械。”梁達明道。
喬一峰道:“有那些刀械在便是禍害,即使無謀反之心恐怕也會招來非議,我認爲交出倒好。”
另兩個長老點頭贊同。
“那就交出一千。”梁達明再次建議。
“此地無銀三百兩,交出一千不就說明還有嗎?我認爲應盡數交出。”喬一峰反對。
“哼。”索羅圖顯然已有主意,“我就不交,他能奈我何?”說話間将禦賜旱煙槍高高舉起。
有這個在,誰敢動我索家?
喬一峰三人露出憂色,梁達明心中暗笑。
魏四現在不能奈你何,馬車正奔向珠市口雨婵堂。來索府前洗浴時,魏四發現大腿根處出現了很多紅色斑點,奇癢無比。在索府他是強忍着癢疼的。
會不會是自己太大意,還未長成便使用的緣故呢?這是他最擔心的,所以他必須趕去問談雨婵。
雨婵聽他講了情況後,驚道:“快些将褲子脫去。”
魏四乖乖脫去,由于是在姑娘面前,那玩意情不禁的膨脹起來,直把雨婵羞得滿面通紅,隻遠遠觀察,不敢觸及。
很快,面如火燒的她轉過臉去,“拉上去。”不知道爲什麽,說話間又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這個成果。
“嚴重嗎?”魏四将褲子穿好,問道。
“接觸到一些污物,用藥擦拭兩次便可。”談雨婵已在寫方子。
魏四長舒口氣。
談雨婵又叮囑道:“以後做那事時可要小心!”說到這,面色更紅,心跳更快。
她這嬌羞的模樣讓魏四看得癡了。他想起穿越那晚的那個女孩,他似乎回到那晚,他情不自禁地靠近雨婵,溫柔地抱過去。
“幹什麽!”雨婵驚叫聲,雙手瞬間握住他的手腕,身子一側,四兩撥千斤,将魏四魁梧的身軀甩出去好遠。
“小姐,小姐。”可蓮、可荷在外聽到動靜,匆忙跑進來。
“我,我隻是想看看方子。”已被摔在地上的魏四狡辯道。
談雨婵也覺得出手太重,但又不願意抱歉,站起道:“看什麽看,你又看不懂。”接着把方子給了可蓮和可荷,“給他抓藥。”
沒想到這妮子的功夫如此了得。出了雨婵堂的魏四揉着疼痛的臀部心想。
“魏四老弟這麽晚來這給女人看病的地方作甚?”一人走過來問道。
“虛玉道長?”魏四立刻認出。
确實是虛玉,“哈哈,魏公公還記得貧道啊!”
“呵呵,這麽晚了道長來此處又是作甚呢?”魏四面帶微笑問。
虛玉一指街的兩旁,正有不少人從暗處向這靠近,“幫主讓我問你,你是否仍執意要收繳那些刀械?”
“幫主?道長不是那個聞香教的人嗎?”魏四明知故問。
“我現在是丐幫香主,幫主當然是索幫主。”虛玉得意地道。
魏四一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魏四魏公公嘛。”
“我可是丐幫長老,你不知道嗎?”魏四喝問。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有一人出現,是梁達明。
魏四冷冷問道:“梁長老,此話何意?”
梁達明道:“魏公公離開後,幫主已宣布撤去你的傳德長老,将你驅逐出丐幫。”
“哈哈,也就是說索幫主本就隻打算讓我做三日長老了?”魏四譏笑道。
“那倒不是。”梁達明道,“若你辦得了事,幫主會考慮留下你。但你太讓他失望,所以将你驅逐出丐幫。”
“梁長老來這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嗎?”魏四道。兩邊的人漸漸靠近,足有一兩百,将街上占滿,皆是乞丐。
梁達明冷笑道:“幫主還讓我轉告你,若不識相,你将大難臨頭!他握有你的秘密,到時會傳遍天下,讓你毫無立足之處。”
“那這些人?”魏四指指滿街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