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沒我大,女人味差我太遠,太嫩了。客氏也在評價着這位魏四的禦賜夫人。
還有個女人遠遠看着,臉上露着幸災樂禍的笑容。她與魏四沒有任何關系,她是曾經的太子選侍,現在皇上的後備皇妃,她是西李選侍。
哼,魏四竟然會和這樣的女人搭在一起,真是要被他氣死。尤三妹心裏罵着。好吧好吧,還是先說正事吧。她緩緩心情,微微地道:“魏四被東廠的人抓了。”
“啊?爲什麽?他犯了什麽事?”客氏驚呼。
啊?爲什麽?他犯了什麽事?遠處的西李心中驚呼。
“要是知道,我來找你幹嘛!”三妹沒好氣地道,“若是先皇在,我也不會來找你的。”三妹是想讓對面這個女人知道她的到來是因爲現狀的巨大變化,并不是因爲其他。在她心裏,這個女人根本無法和她平起平坐。
客氏是真關心魏四,慌忙道:“我,我去問問王公公。”
“我找過了,沒有結果。”三妹馬上阻止。
“那我去找皇上。”客氏轉而道。
三妹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那還不快去,我在這等消息。”
客氏匆匆而去,三妹問小兔子,“他倆常在一起?”
機靈的小兔子知道她指的是誰和誰,哭喪着臉道:“極少極少,她要照顧小皇子呢,常來會被責罰的。”這小鬼頭,多會說話。
“說的是真話嗎?”三妹有意鄭重地問,以吓唬他。
“您是魏四哥的夫人,小的不敢說謊。姐姐,你比她漂亮多了。”我暈,與魏四呆久了,竟然會使用“恭維”這武器了。
三妹很受用,笑道:“小兔子,你好機靈啊。姐姐對你說哦,以後你魏四哥在宮中的事你要及時向我彙報,姐姐不會虧待你的。”說完掏出些碎銀,“拿去零用。”
“謝姐姐。”小兔子的嘴巴好乖。
客氏很快回來,她沒見到皇上。朱常洛玩樂一整天太勞累,早早就休息,所有來客都被王朝輔阻攔在外。客氏沒敢再要求面聖,因爲她看見西李選侍也被攔在外。
西李比她的動作快,在她之前來向皇上詢問,結果也是如此。
“哼,這點小事也辦不成,要你何用。”尤三妹狠狠瞪客氏一眼,轉身飄然而去。客氏站在那大氣也不敢出。
小兔子在旁偷笑不止。在他看來,這是魏府大夫人在訓斥小妾。
三妹沒有帶來好消息,楊留留、李善慧,還有栗香都很失望。
但當三妹說客氏的相貌沒有留留漂亮,客氏的腰身比栗香粗,客氏的皮膚沒有李善慧白嫩後,衆女又笑個不停。
怪事,你栗香,還有你李善慧,又不是魏四的夫人,跟着瞎起什麽哄。
所有的情節都在天明後開始,今日皇上是内廷早朝,各衙門主要太監都來到。比起他父親的幾十年不上朝,泰昌帝還算勤政的。
内廷早朝的提議出自司禮監掌印太監盧受,内宮名義上的掌權人。實際掌權人王安對這個建議不能拒絕,因爲它對内宮管理有積極作用。
“諸位管理各衙門,盡心盡力,朕很滿意。”朱常洛想着那幾個美人,希望早點結束,“有什麽事快快禀奏吧。”
王安看了眼對面盧受,見他未開口,便最先說起。也無甚大事,無外乎對各衙門辦事得力進行一番感謝,對在場各位盡心照顧皇上表示感激之類的。
王安奏完,泰昌帝很滿意地點頭。
盧受終于開口,出列奏道:“皇上,今日有人向臣舉報了一事,事關重大,臣徹夜寫在折子上,請皇上先過目。”
“盧公公想得周到。”泰昌帝示意王朝輔拿過來。
王安的心格楞一下。莫非是魏四的事?
朱常洛大緻浏覽一遍,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驚愕着放下奏折,問向盧受,“真有此事?”
“千真萬确。”盧受道。
“臣也要禀奏。”劉吉祥突然出列道。
“劉公公要說什麽?”朱常洛不解。
劉吉祥的矛頭指向王安,“王安公公借着皇上寵愛,驕橫跋扈,擾亂内宮秩序,還請皇上給以懲罰,以戒他人。”
“劉公公說得沒錯。”緊跟着出來兩位秉筆太監,你一句我一句地厲聲斥責王安的恃寵驕橫。
王安沒想到盧受一派這麽快就發動攻擊,一時竟無從應對。
“皇上明察。”盧受等他們說完後道。
“一派胡言,王安公公恪盡職守,宮中都知道,哪有你們說的這些事。”李宗政出來抵擋。
與他不對頭的劉吉祥哪肯後退,喝道:“從前有先皇護着你,你做的那些事都不了了之。現如今皇上聖明,豈會容你那般。”
于是,兩派開始相互揭短,激烈罵戰。王體乾本想出口,想了想停下。而劉若愚幾人呆呆望着這一幕,不知所措。
“夠了,都給朕停了!”朱常洛少有的發怒。
殿内霎時肅靜。
見大家安靜下來,朱常洛的語氣又緩和下來,“都是些小事,有什麽話好好說,吵什麽吵。”說出的是口頭語,這要怪他爹不讓他讀書。
“通敵叛國可是大事,皇上不能敷衍。”盧受跪地高呼,一副忠君模樣。其他幾人自是跟着。
朱常洛拿起那份奏折道:“盧公公,你這都是嘴上說的,又沒什麽真憑實據。朕想可能是個誤會。”
“臣有真憑實據。”盧受立刻道。然後也不管皇上是否同意,向外高呼,“帶他們進來。”
魏朝大搖大擺地走進,身後是孫雲鶴押着的魏四、李浩敏、李善載。入殿,衆人皆伏地跪拜。
“皇上,魏朝可以作證那布鋪與朝鮮商人勾結,通敵報國。”在朱常洛及王安都愣在那之時,盧受道。
魏朝跟着高呼:“皇上英明,魏四勾結朝鮮商人,通敵賣國,大逆不道,當斬!”
“大殿之上,豈容你替皇上做主。”王安望着這位不成器的廢物,厲聲喝道。
“臣這還有這兩位朝鮮人的供詞,請皇上過目。”盧受拿出李浩敏爺倆畫押的供詞。
王朝輔忙拿過去。朱常洛瞄了幾眼,厲聲喝問李浩敏和李善載,“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
“假的。”李浩敏、李善哉異口同聲。
“大膽,昨日在大牢裏按了手印,今日便想抵賴嗎?”盧受喝道。
久經江湖的李浩敏怎會被他吼住,向泰昌帝拜道:“草民乃朝鮮商人李浩敏,往來大明與朝鮮也有三十餘年,一直做的是正經布匹生意。昨日不知爲何突然被抓進大牢,問了一些話便被關了一夜,如今突然說什麽供詞,讓人好生困惑。”
王安跟着禀道:“此人與臣交往多年,從不做違反大明律之事,還請皇上明察。”
盧受大叫:“豈有此理,手印在那,豈容你睜眼說瞎話。”
“皇上,這事很好解決。讓他們再按手印,與供詞上的對照便可。”說話的是魏四。他終于開口了。
盧受心中稱贊魏四精明,接着道:“沒錯,一經對照便可确認無誤,讓這個賊人難以狡辯。”
朱常洛望向王安,見他愁眉緊聚,并無應策,隻好同意,“小輔子,讓他再按個手印。”
王朝輔拿着印泥與那份供詞過來,放在李浩敏面前。李浩敏伸出右手,沾了印泥,按下去。
“哼,看你如何抵賴。”魏朝惡狠狠地瞪着魏四。
當供詞再次擺在泰昌帝面前,他隻看了一眼,便厲聲呵責:“盧受,你簡直是睜眼睛說瞎話,自己看吧。”扔到地上。
衆人驚愕不已。盧受吃驚撿起,看後大呼,“這,這怎麽可能?”
“怎麽回事?”劉吉祥幾人湊過來一看,兩個指印可以說不用分辨便能清晰認出不同,因爲李浩敏剛按的那個平滑一片,沒有留下一絲紋印。
“草民大拇指天生便無指印,卻受這無妄之災,皇上英明,請皇上爲草民做主,還草民清白。”李浩敏高呼。
“皇上,此案已明了,乃盧公公造假誣陷,請皇上主持公道。”王安不失時機地禀道。
怎麽回事呢?盧受想不明白。也來不及想了,趕緊把罪名推掉才是。他跪地高呼:“皇上,臣被魏朝蒙騙,一時糊塗,差點犯下大錯。臣有罪。”
“我……”魏朝啞口無言。
“你這個混賬東西。”盧受已爬起到他跟前,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後又跪地禀道:“皇上,此案的抓捕和審訊都是魏朝所爲,一定是他忌恨魏四,假造證詞,欲置魏四于死地。”
“可是朕看這假供詞上都說是王安公公通敵賣國,根本未提魏四呀。”朱常洛并不傻。
王安這才知道他們的矛頭指向的是自己。
“是,是魏朝怨恨王公公,才造出這假供詞哄騙臣的。”盧受趕緊申辯,“皇上,抓捕和審訊都是魏朝一人所爲,臣并不知情。”
“不是我。”魏朝高呼。
“皇上,審訊我們的确是他,請爲我們做主!”魏四及李浩敏、李善載齊聲高呼。
盧受很感激地望向魏四。
别感激,馬上你就會想哭也哭不出。魏四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