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微笑着介紹盧受,“此人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也是鄭貴妃那邊的人。鄭貴妃來見你姐姐,并鼓勵她入乾清宮,正是出自他的主意。”
“那你快去求他幫忙把我也弄進乾清宮。”東李急不可耐地催促魏四。
魏四搖搖頭,“進乾清宮已不可能。不過可以讓皇上注意到選侍,早日封妃。”
“那也行,你快去。”東李以爲是很簡單的事。
“這個嘛。”魏四猶豫起來,“隻有選侍親自對他說方才可以。”
東李跟着便道:“好啊,快喚他來。”
“呵呵。”魏四笑笑,“選侍,他可不是咱慈慶宮的奴才,一喚就肯來的。”
“那怎麽辦?”她又着急起來。
魏四稍微停頓會才道:“我可以向他說選侍想見他,聽聽他的意思。”
東李聽後大喜,“好。魏四,若我封妃成功,必不會虧待你。”
魏四又頓會,似難啓齒,“這盧受每每辦事必會索要大量銀子,選侍可有準備?”
提到銀子,東李頓露難色,愁眉不展,“我的積蓄上次都投到賭場被騙了去,哪還有多少啊。”
“這個嘛,可就難辦了。”魏四爲難起來。
“沒有别的辦法嗎?”她渴求地望着魏四,讓人難以拒絕。
魏四低頭輕聲道:“有是有,但是……”
她又露出驚喜,“快說快說。”
魏四又停頓會才道:“這盧受除了貪财還有個特點,喜愛美色。”
東李不夠聰明,仍沒反應過來。
真夠笨的。魏四隻好說得明白些,“選侍長相秀美,可以利用這點讓他爲您服務。”其實魏四早已看出東李選侍與鄭貴妃的長相中有很多相似之處。
“你是讓我去勾搭他?”東李驚訝萬分。她沒想到魏四會出這個主意。
魏四笑着搖頭,“僅僅這些是控制不住他的。隻有他的醜事被别人撞見,把柄被選侍握住,他才會乖乖聽命。”
東李也不算很笨,聽到這裏明白很多,“你是說讓我假意勾引他。”
魏四點點頭,“當他上鈎後,便會被人發現,選侍毫無損失。當然一般人他不會懼怕,所以我已想好人選。”
爲了不被皇上忘記,爲了早日封妃,東李點頭同意。
計劃順利進行着,魏四并不急于找盧受,回到乾清宮。西李選侍沒想到魏四因禍得福,與客氏的關系竟得到皇上恩準,看魏四的眼神飄忽無定,讓人猜不透她心思。
晚上魏四悄悄來找盧受,說出東李選侍的請求。
盧受哪有心思管這小事,很不情願地道:“雜家在皇上面前又說不上話,幫不上忙。”
“這東李是西李的妹妹,自爲選侍後,便深得當今皇上,那時的太子寵愛。”魏四解釋請他幫忙的理由,“公公将來是要支持内宮的,此人不可得罪。不瞞公公,她本意是要去相求王安的,被我勸住,推薦了公公。”
“可是雜家力不從心哪。”盧受仍不明白。
魏四低聲笑了下,“東李此人我曉得,公公即使敷衍幾句,她也會當真的。再說,現在無力,不代表以後啊。”
魏四的話引來盧受無限遐想,笑着點頭,“有道理,那雜家明日午後便去慈慶宮走一趟。”
魏四一進屋便被一團火包住,是**焚燒的客氏。有了皇帝的首肯,這個女人開始肆無忌憚。
“現在是春天嗎?”魏四任由她扯去外衣,開玩笑地道。
客氏根本不回答,不顧一切地将魏四身上雜物扯個幹淨,又緊緊擁住他撲倒在床上。其實她一直想來找魏四,偷情的滋味雖然刺激,可這種光明正大的情愛更加讓人享受。
西李選侍似乎不願意她得意,這幾日根本不象前幾日那般向小朱由校獻出母愛,來了個撒手不管。今晚皇子睡得早,客氏趕緊跑來燃燒她的浴火。
一番激情後,客氏很滿足地離去,魏四卻感覺自己堕落了。那兩個媳婦論姿色論才華都強客氏百倍,而自己卻陷入這種特殊的**中難以自拔。
将到秋中,月明星稀,魏四在窗前遙望夜空,将思緒收回,計劃明日将做的事。
盧受不用計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午後他來到慈慶宮面會東李選侍,魏四說得沒錯,這些女人将來都是宮裏的貴妃、貴人等,有利用價值。
東李清晨便得到魏四的通知,特意穿一身粉紅宮服,微露抹胸,極有誘惑。見進來的盧受歲數雖大,臉龐潔白,長相依舊俊美,不由心道句“美男子”。
“聽得選侍找雜家,雜家就急急趕來。”盧受見到東李的第一刻有些發愣。眼前這位女子雖沒有鄭貴妃光鮮照人,但臉龐五官卻有幾分相像,便似初見鄭貴妃時模樣。青春,俏麗,猶如昨夜才綻放的百合。
東李屏退左右,绛唇微啓,訴說自從皇上去了乾清宮後的冷清和孤寂,說到自己被皇上遺忘時淚水漣漣,似将湧出般,楚楚可憐。
盧受心頭一震,憐愛之意瞬間湧滿心頭,忙安撫幾句寬心的話。
“公公有所不知。”或許太過激動,東李已緩緩走近,完全忘記身份,“皇上再有新歡,又怎會想起我們這些舊人。”
盧受完全被這美麗女子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擊垮,癡迷地看着,沒有接話。
“聽魏四說公公神通廣大,所以我想懇請公公幫我,早日讓皇上想起我。”東李已到他跟前,輕輕拽拉他的衣袖,姿态嬌媚可人。
盧受并不躲避,溫柔地道:“好說,好說。”
東李繼續撒嬌,“那臣妾先謝謝公公了。”
“好說,好說。”盧受的目光在她的臉龐聚焦,不願離開片刻。
“哎呀,太好了,有公公幫我,必能成功。”她驚喜萬分,将腦袋靠到盧受的胸前,小鳥依人般。
盧受有點緊張,但瞬間便消失。當年皇上如此寵愛鄭貴妃,還不是跟我要好啊。現在這個小皇帝說不定早忘了這位小美人,既然投懷送抱,有何理由拒絕。他笑着伸臂輕柔挽住她的小蠻腰,“放心,交給雜家了!”
這一刻他回到很多年前。那時他是俊美少年,鄭貴妃是青春少女,在那晚,他溫柔地在溫水中握着她柔滑的雙足。她笑得花枝亂顫,惡作劇地将腳放到他嘴邊,讓他吮吸。他沒拒絕,然後她傳來**動聽的**。接着,他慢慢靠近她的唇。
“何人大膽,欺負選侍。”屋内傳來一聲巨響,吓得盧受中斷回憶,慌忙撒開懷中美人。
東李更是慌張,捂着臉龐轉身。
“啊,是盧公公。”來人正是甲子庫掌庫李宗政。見是盧受,慌忙行禮,如今的盧受級别在太監中是最高的。
盧受到底老辣,瞬間恢複平靜,“李公公來此作甚?”
“新進一批刺繡,王安公公令小的送一些過來。”李宗政早已準備好理由。
盧受往他身後一望,果見兩人捧着一些刺繡。
“刺繡放下,咱們走了。”李宗政完成任務,轉身對錢不言和盧義俊道。
“雜家有些急事,先走了。”盧受趕緊道。他可不想落下口實。
“公公慢走。”李宗政恭敬地道。看着他慌張的背影,心中樂個不停。
哼,以後你就乖乖爲我辦事吧。東李選侍心中樂開花。
悶悶不樂的盧受在兩個小太監陪同下沒走多遠,便遇到魏朝。
“公公,發現問題了。”說着,他便引盧受到了偏僻處。他可不想外人發現他們的關系。
盧受沒好氣地道:“什麽問題快說。”他的心情很不好,因爲他知道李宗政與王安的關系。
魏朝鬼鬼祟祟地道:“魏四找了個朝鮮人管那家鋪子。”
“那又怎樣?”盧受似乎沒多大興趣。
“明日那個朝鮮商人便會來京城。公公,這可是大好機會。”魏朝很着急地解釋,“若當場将魏四與朝鮮人抓住,人贓并獲,魏四就是通敵。”
盧受盯着他,“你想明天就動手?”他沒料到魏朝比他還心急。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魏朝點點頭,“公公,千萬不能錯過。”
既然你願意,就由你做急先鋒吧。盧受很滿意地跟着點頭,“好,魏朝,你立下大功,雜家不會虧待你的。那布鋪畢竟是王安的,雜家不合适露面,明日雜家派給你十名廠衛帶着,一切交給你來辦,可行?”
魏朝大喜,“魏朝絕不辜負公公重托。”魏四啊魏四,你就等着嘗嘗哥哥的手段吧。
“嗯,不錯。”此時的魏四正在郊外品嘗着叫花雞。
“哈哈,這可是我的拿手絕活。”說話者身材矮胖,身背九袋褡裢,四十多歲,是曾引薦魏四入丐幫的丐幫長老喬子峰。
此次喬子峰來京開丐幫長老大會,也就是獻銀大會,因他所轄魯地貧窮,所獻銀兩較少,得到訓斥,生着悶氣走在珠市口,巧遇從布鋪出來的魏四。
相逢不過偶遇,一别兩年,兩人甚爲興奮。魏四見他心情很差,便提議弄兩隻雞,買兩壺酒,來到郊外叙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