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恨恨地瞪着沈清如,一副想咬她一口的架勢。
懷孕這件事已經等于被沈清如給拆穿了,雖然當時靳老爺子和靳夫人沒在場,可是管家在啊,保不住現在已經傳到了靳夫人和老爺子耳朵裏。
她想瞞又能瞞多久?
瞞不住了!
既然瞞不住,她就不想再繼續演戲,所以她才想到要繼續巴着沈在望。
現在的沈在望是她心裏唯一的靠山,他可千萬不能倒。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卻離得沈清如有兩個人的距離,也離得靳少北遠遠的。
不是她不想巴着靳少北,而是她現在心虛得要命,怕靳少北會一氣之下找她算賬。
但靳少北根本就沒看她。
“别擔心,你父親會沒事的。”靳少北坐在沈清如旁邊,輕聲說道。
他也知道這種安慰的話很無力,可看到她直勾勾盯着指示燈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不擔心,我知道他沒什麽事。”沈清如很淡定。
沈在望隻是有一點心梗的迹象,并不嚴重,之所以會暈倒是氣急攻心,她事先又做了急救措施,其實就算不送醫院來救搶,沒多久沈在望也會蘇醒過來。
但還是送醫院吧。
那裏是靳夫人的私宅。
沈清如不想讓沈在望繼續住在那裏,她準備等父親心情穩定下來,就送父親回去,呆在京城隻會成爲劉雪梅手裏的棋子。
饒是父親自以爲精明,卻總是不自覺地被劉雪梅玩弄在鼓掌之間,兀自不覺。
沈清如對沈在望并非沒有感情,沈在望在她小時候對她的疼愛和父愛,都不是假的,她有心自然能夠體會。
但是,沈在望也做出了讓她無法原諒的錯事。
她心裏一直在矛盾糾結。
如果是對付劉雪梅還有她那兩個女兒,她可以沒有半點猶豫和顧忌,可對沈在望,她實在做不到。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紅燈滅了。
沈芸第一個跳了起來,踩着高跟鞋沖過去。
門打開了,沈芸迫不急切地一把抓住醫生:“我爸他怎麽樣,他沒事吧?”
那股子香水味刺得醫生皺了下眉頭,掙開她的手:“病人脫離危險,已經送回病房了,但他現在不能受刺激,最好不要和病人說話。”
沈芸連連點頭答應。
沈清如站起身,準備去病房探望沈在望,沈芸踩着高跟鞋搶在她前面,聲音引得周圍人都側目。
靳少北本來想給沈在望聯系特護病房,可沈清如拒絕了。
沈在望本來也沒什麽大毛病,隻要靜養兩天就好,送他來醫院,就是想讓他耳根清靜兩天,免得劉雪梅又給他吹什麽耳邊風。
所以沈在望住的是一個四人間。
醫院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醫院,設施齊全,病房也寬敞幹淨,但是三張病床都住滿了人,每個床還有一位家屬或護工在陪護病人,所以房間顯得就有點擠。
一進去,沈芸就不高興了。急救電話是靳少北打的,她滿心滿意地以爲靳少北怎麽也會給沈在望安排一個獨立病房,沒想到還要和别的人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