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說了一切有我,你現在需要好好睡一覺,明天要走是嗎?我送你。
沈清如搖搖頭:不用了,有人來接我們。
她說的是我們。
墨白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可是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絕對不能多問,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能力支持她,幫她善後,處理她來不及處理的情況。
好,你去休息吧。
沈清如回到營地,和衆人打了個招呼,就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帳篷,再也沒有出來。
她頭痛欲裂,維持的平靜隻是表象,心裏卻像油鍋翻騰一樣,很久都沒有平靜下來。
沈芸沒死心,她知道,但她沒想到沈芸和劉雪梅母女會想出這種無恥又荒唐的法子來,看來她還是把人心看得不夠透,不夠黑,也或許她沒想到這對母女會徹底沒了底限。
她現在隻希望靳老爺子不要因爲這件事氣壞了身體。
這是她沒處理好,是她沒處理幹淨,當初她要是狠心把沈芸徹底打進十八層地獄,把劉雪梅送進警局,那這件事就不會發生。
她忽然又想到靳少北,回營地之後,她匆匆掃過一眼,沒有看到靳少北的身影,想必他也接受不了,連她的面也不想見。
他這下子是真的連她也恨上了吧。
沈清如揉着額角,覺得整件事都荒唐得不可思議,可它卻偏偏發生了。
她幾乎整個晚上都沒睡,天快亮的時候,她就起身匆匆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李,很快就整理好了,看到那一大背包沉甸甸的貝殼,她皺了下眉。
這些貝殼太多了,她帶不動,于是打開背包撿了十幾枚放進行李箱裏,剩下的那些貝殼,就隻能放棄了。
但現在她沒心思想這些小事,拖着行李箱走出帳篷,深深吸了口外面的清新空氣。
天才剛蒙蒙亮,整個營地一片安靜,衆人都還在帳篷裏好夢正酣。
氣溫有些涼,她忽略了,被風一吹隻覺得寒氣襲體,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
早知道應該拿出一件厚外套的,她正想着要不要打開行李箱,肩上微微一暖,有人給她披了一件風衣。
她一驚回頭,靳少北就站在她身後,身形挺拔,目光深邃。
突然面對靳少北,她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道歉嗎?
可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腦海裏突然飄過的這句經典台詞,讓她到了嘴邊的三個字竟然說不出口。
她隻能垂下眼簾,低聲道:不用,我不冷。
靳少北沒說話,她沒擡頭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也猜不出他的心裏在想什麽,想必一定會很憤怒,在想他們這一家子忒不要臉,居然把這種黑鍋扣在他頭上。
突然蒙受了不白之冤,還是這種事情,他那樣驕傲的人肯定受不了。
孩子,不是我的。
靳少北突然開口。
沈清如一愣,擡頭看他,沖口而出:我知道,當然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