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沉聲問道:“如果是他,你也會拒絕嗎?”
“他?誰?”沈清如一怔,接着反應過來,靳少北指的人一定是墨白。
“沒有區别,不管是誰。”她答道。
靳少北定定看了她一會,默默地點了下頭。
他看得出來,她是認真的,心裏登時舒服了很多。
“靳少北,咱們聊聊吧。”
沈清如想起老爺子交給自己的任務,給靳少北治病,決定不再追究熱搜的事,還是先給他看病要緊。
“好。”
靳少北在沙發上坐下來,後背挺得筆直,雙手端正地放在膝蓋上,一副再标準不過的軍人坐姿。
“聊什麽?”他一臉嚴肅認真。
“……”
沈清如嘴角抽了抽:“不用這麽嚴肅,咱們就随便聊聊,你放松。”
靳少北仍然坐得端正無比:“我很放松。”
你那樣子叫放松麽?一副随時都可以跳起來揍人的架勢。
沈清如心裏吐槽,暗想自己畢竟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這裏連個專業的躺椅也沒有,難怪他放松不下來。
“你可以試着躺下來。”
一般人躺着的時候,身體會放松,精神也會随之放松。
靳少北看着她:“躺?”
“嗯。”
“好。”
靳少北躺在沙發上的時候,兩條腿伸得筆直,雙手放在身體兩側,一動不動,活像一具僵屍。
“……”沈清如再次無語中。
“要不,你還是坐起來吧。”
真頭疼。
這個男人一舉一動,都帶着軍人的标杆,嚴格得要命,自己想要改變他的這一習慣,還真不容易。
靳少北又坐起來,挺直腰杆,神情嚴肅地看着她。
沈清如咳了一聲:“你除了軍事演習,看電影之外,還有别的愛好嗎?”
她準備還是從興趣愛好這個點切入,因爲偏執症的一個特點就是,病人不愛說話,但聊到他感興趣的東西時,他一樣可以說得滔滔不絕。
靳少北搖搖頭。
好吧。
沈清如想了想,決定放棄他的第二個興趣愛好,她不想再陪他出去看電影了,而昨天看電影的時候,整個過程靳少北都一言不發,兩眼專注地盯着屏幕。
周近臣不愧是名導,整部片子拍得還是不錯的,影片演到煽情部分的時候,會場裏一片抽泣的聲音,不少人流下了潸然的淚水。
沈清如雖然沒有流淚,心裏也覺得有些酸楚,她側頭看向靳少北,想觀察一下他的情緒變化,然後她發現,靳少北的表情由始至終,就沒有半點變化。
在别人唏噓得稀裏嘩啦的時候,他連眉毛也沒動一下。
真是鐵石心腸。
既然看電影對研究他的病症沒有什麽幫助,沈清如就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軍事演習?這個她熟悉。
以前的她就是軍醫,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實戰演習一點也不少,雖然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但她見得多,要不,就聊聊這個?
但她沒想到,她才起了一個頭,靳少北就立馬轉頭看向她,非常嚴肅的拒絕了。
“軍事機密,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