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笑了笑，不願掃了陶陶的興緻，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搖動。
卓偉想起自己在她面前出的醜就覺得心虛，沒敢擡眼看她。
沈清如卻主動對他開口：“對了，卓先生，剛才我聽你提到了餐桌文化，還提到了紅酒，我也曾經在書上看到過有關這方面的記載，和你說的有點出入，這讓我覺得有點困惑了，不知道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記錯了。”
卓偉沒有說話，他不敢擅自開口，生怕說多錯多，隻是詢問地看向沈清如。
陶陶馬上道：“書上說的也不一定全都是對的嘛。”
明顯就是在向着卓偉。
沈清如笑了笑。
她原諒陶陶。
年輕姑娘嘛，一旦戀愛了智商就會爲零，不奇怪。
别說陶陶，就連她自己也不是沒幹出過這樣的傻事，說出這樣的傻話。
卓偉終于找回了一點自信，他相信自己沒說錯也沒做錯，因爲這些禮儀文化知識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顯擺了。
他故作大方地道：“哦，沈小姐說說看，書上是怎麽記載的，說來聽聽嘛。”
沈清如凝視着滿滿一杯紅酒，唇角似笑非笑：“書上說，這紅酒不能倒得超過四分之一杯，雖然這紅酒的杯子很大，卻應該隻倒入少量的酒，這樣的做法是爲了讓酒液和空氣能夠更好的接觸，爲了讓酒更好的散發出它應有的芬芳，另外從美觀的角度上看，倒滿的一杯紅酒，遠遠及不上隻倒了四分之一杯來得更賞心悅目，是不是？”
“……咳咳咳。”
卓偉再一次被口水嗆到。
“卓偉，你怎麽了？”陶陶趕緊給他拍背。
卓偉面紅耳赤，又羞又窘，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沈清如說的這些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他爲了顯擺，故意給兩個姑娘都倒了滿滿一杯，卻沒想到被沈清如毫不留情的指了出來，面子裏子都丢了個幹淨。
陶陶隻知道吃吃喝喝，根本沒聽出沈清如話裏諷刺的意思。
她看了看杯子裏的酒，認同地沖沈清如點點頭。
“小如，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這酒倒滿了确實沒有少倒點兒好看。”
“……”
卓偉捂着胸口，又中一刀。
他怨恨地瞪着那紅酒，真想把它砸個稀巴爛。
“對了，卓偉，你下次倒酒别倒這麽滿了，這酒很貴的，我和小如都不怎麽喝酒，喝不了多浪費啊，你少倒點，咱們下次還可以喝，是不是？”
陶陶又體貼地補充了一句。
她是一門心思想要給卓偉省錢，精打細算。
可這話聽在卓偉的耳朵裏，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
他認定陶陶是和沈清如一個鼻孔出氣，故意出言諷刺自己的。
這打開來的紅酒要是沒喝完，剩下的酒也不能再喝了。
所以單獨開一瓶紅酒，是件很奢侈的事情。
他本來想在沈清如面前擺擺闊氣，可沒想到卻被無情的打了臉。
這讓他臉上根本下不來台，嘴角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