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脈的時候，神情非常認真。
西醫專家們心中嗤笑，小姑娘裝模作樣。
伍老卻看出了點端倪，她把脈的手法和姿勢，讓他挑不出一點錯處，非常的專業。
難道這小姑娘真的是個中醫。
程老夫人也在打量她，不過她想的卻是另一層意思。
“小七千裏迢照的把這小姑娘弄來，怕不是讓她給我瞧病，而是想讓我這老太婆幫他瞧瞧未來的媳婦吧？這小姑娘模樣不錯，清秀大方，舉止端莊，不卑不亢，是個有氣度的姑娘，唔，小七的眼光不錯。”
她對沈清如很滿意，越看越滿意。
至于她是真的會醫術，還是隻是裝裝樣子，她半點也不在乎。
“好了，可以了。”
兩分鍾後，沈清如收回手來，卻隻是微笑，并不說什麽。
這是醫者的規矩，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不會當着病人面前讨論病情。
伍老對她的欣賞又增加了一層，别看人家小姑娘年紀輕，說話行事都懂得分寸，知輕重。
年輕少校便道：“幾位請外面說話吧。”
他準備引着衆人出去。
程老夫人卻話道：“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我這麽大的年紀了，有什麽受不住的，好的壞的我都受得起。”
她活得豁達，早就把什麽都看開了。
西醫專家們不由面面相觑，露出爲難的表情。
“說！當面說，我老太婆就讨厭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程老夫人臉色一沉。
西醫專家們便不敢推诿，那名專家組長小心翼翼的開口：
“老夫人，我們一緻認爲您失眠加食欲不振可能是心理因素引起來的，想給您做一下腦部掃描。”
聞言，程老夫人登時怒了。
“什麽腦部掃描，你們以爲我老婆子得的是精神病嗎？什麽狗屁心理因素，難道我是自己不想吃不想睡？你們想的這是什麽狗屁法子！”
她雖然病弱無力，但言詞犀利，幾句話罵得西醫專家們狗血淋頭，臉上無光，全都耷拉着腦袋，沒人敢再開口說話。
程老夫人又看向伍老：“聽說你是中醫，你有什麽好的辦法？”
伍老猶豫了一下，斟酌着說道：“老夫人得的是老年熱症，本來是有法子的，隻是現在老夫人腸胃虛弱，喝不了中藥，這個、這個……”
程老夫人不耐煩地打斷他道：“行了行了，我老太婆甯可病死，也不吃中藥。”
伍老也碰了個釘子，讪讪的閉上了嘴，心想，不是我醫術不清，一來是太晚了，二來病人不肯服藥，也不相信中醫，更不肯用針炙的法子，我就算是神仙也治不了哇。
程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沈清如臉上，語氣終于變得和緩了些。
“丫頭，說說你的看法。”
西醫專家們立刻全都看向沈清如。
年輕少校也不禁爲了捏了把冷汗，對她悄悄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讓她千萬别逞強，隻要别惹怒的老夫人，萬事皆好，千萬别說出讓老夫人不中意的話來。
否則就辜負了七公子的一片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