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被一個男人強吻了一下嗎?這有什麽值得哭的?
她從來就不是矯情的人,雖然小白奪去的是她的初吻,但對她來說,這甚至連羞辱都算不上。
比這更嚴重十倍的羞辱她都面不改色的承受過來了。
她努力把湧到眼眶的淚水憋了回去。
告訴自己不能哭。
隻有弱者才會用眼淚來傾訴軟弱。
而眼淚也隻有在心疼自己的人面前流,才有價值。
沈清如,你現在一無所有,所有的親人都離你而去,你的眼淚沒有人會心疼,你哭給誰看啊!
她勾勾唇角,反而笑了。
這一笑,她的唇上就是一陣疼痛,這才意識到,最後小白那一口居然咬破了她的唇皮,還在微微的沁着血。
他還真狠!
沈清如扶着門框站起來。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隔壁小白的房門傳來了一聲門響,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用力握着門柄,豎起了耳朵。
小白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他走路的聲音很輕,卻有力。
她聽到他的腳步聲一路出了客廳,走到了玄關,大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
他走了。
她突然長長的松了口氣。
就像是剛剛做了場夢。
房間裏還飄散着熏衣草靜谧的幽香。
“這是薰衣草的藥包,有鎮靜安神的功效,我怕你晚上睡不好,把這個放在枕邊,應該會有效果。”
小白低醇好聽的聲音仿佛還回蕩在她的耳畔。
“我送的藥包,你看都沒看一眼,你确定你喜歡?”
沈清如的視線一下子落在枕畔的藥包上,她沖過去,抓起藥包,打開窗戶就扔了出去。
“混蛋!”
“我才不喜歡!”
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在和小白談着心。
小白說他喜歡了一個有夫之婦,喜歡了好久好久,一直沒有告訴過她,最後的結果卻是他放了手,成全了她。
讓她很是感動。
可接着他就原形畢露,把她推倒在床強吻了她。
臨走的時候,他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說,他喜歡她,喜歡了很久很久……
“惡心透了!他實在太惡心太虛僞了!我真傻,居然相信了他的話,被他騙了這麽久!”
沈清如越想越氣,她沖進浴室,狠狠的刷牙,她要把小白留下來的氣息刷得一點不留。
洗漱完畢,她關了燈躺在床上,月光透過窗戶靜靜的照進來。
她閉上眼睛,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枕畔依稀還散着熏衣草的氣息。
沒有讓她甯靜,反讓她更加的煩躁不堪。
她猛的起身,扯下枕套,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後用被子蒙住頭,重新倒回了床上。
*
小白走出沈家大門後,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他拎了一隻小小的行李箱,裏面裝了幾件簡單的衣物。
雖然沒打算長住,卻也沒想,隻住了這麽短短的兩三天。
二十分鍾後,一輛黑色的柯尼賽格靜悄悄的停在了沈家的門前。
任一帆搖下車窗,看着小白打開車門,視線落在他那隻小小的行李箱上。
他戲谑的笑出了聲。
“怎麽回事?深更半夜讓人給掃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