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绛兒的目光落在墨白和若水緊緊交握的雙手上,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
若水的臉微微一紅,想要掙開墨白的手,卻被他緊抓住不放。
“小白,你松開手,唐姊姊她……你們昨天才剛剛拜了堂。”她雖然知道那一場拜堂不過是在做戲,是墨白故意做給唐問天看的。
但唐绛兒對墨白的一往情深,卻不是做戲。
尤其是看到唐绛兒的眼神中露出酸楚之色,她心中就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不負疚,也不慚愧,隻是不忍心傷一個深情少女的心。
“我不放,這輩子我都不放開你的手,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水丫頭,你永遠也别想讓我放手!”
墨白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的視線定定地看着若水,對唐绛兒連眼角也沒有掃上一眼。
那火辣灼熱的目光讓若水忍不住紅了臉,輕輕垂下了頭。
唐绛兒身子一顫,眼中迅蒙上了一層淚霧。
“小白,我……”若水啓了啓唇,欲言又止,她低着頭,墨白看不清楚她略帶凄楚和迷茫的眼神,隻是怕她再次離開自己,用力握緊她的手,說什麽也不松開。
“墨……墨公子,若水妹妹,你們不必在意昨天的那個婚禮,我……我從來沒有當真過,我之所以答應和墨公子拜堂成親,隻是爲了我爹爹,我爹爹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會急着要我嫁人,他隻是希望能夠親眼看到我終身有靠……”唐绛兒的喉頭一陣哽咽,幾乎說不下去。
她低下頭,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來,跌入塵埃。
沒有人能知道,她的這番傷心究竟是爲她自己,還是爲了唐問天。
墨白隻是冷眼看着,毫不動容。
若水的嘴唇微動,想要上前幾步,卻被墨白用力握住了手。
“你來找我們,爲的就是說這番話嗎?現在話說完了,你走吧。”墨白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他還有一肚子的話要和若水說,現在任何人看在他眼裏都覺得多餘,更何況是他極不待見的唐绛兒。
他對她從來就是惡聲惡氣的,早就已經習以爲常。
唐绛兒用力咬住嘴唇,咬得幾乎出血。
她忽然擦幹眼淚,擡起頭來對着若水和墨白笑了笑,“我是來給若水妹妹送解藥的,若水妹妹,我爹爹給你服了一種藥,想用來要挾你幫她做事,這就是解藥,你隻要服下之後就會解去體内的毒。”
她拿出一個三角形的小瓶遞給若水。
墨白長袖一卷,小瓶就落在若水的手裏。
他狐疑地看着唐绛兒:“你有這麽好心?你拿這藥給她,究竟有什麽目的?水丫頭,你聞聞看,這是解藥還是毒藥?”
若水拔開瓶塞,送到鼻端輕輕一嗅,便知真假,點頭道:“是解藥。”
她倒出一粒送入口中服下,目光落在唐绛兒臉上,說道:“唐姊姊,謝謝你。”
唐绛兒嘴角露出苦笑,搖頭道:“若水妹妹,你不必謝我,你隻要不怪我,我就感激不盡。這是我欠你的,是我爹爹欠你的,他對不起你,我是他的女兒,他欠的債我來還。”
她神情凄楚,雖然是在和若水說話,眼神卻忍不住飄向墨白,近乎貪婪地看着他俊美的臉,連眼睛也舍不得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