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越發覺的好笑,他用手肘半撐起身體,一隻手沿着她的肩膀落了下去,停在她的腰間,熟練的輕輕一扯,衣帶便松了開來,若水的身體頓時變得僵了。
“小七……”若水低語一聲,想拒絕,又覺得不妥。
自己和他剛剛新婚,他一個少年男子,血氣方剛,正是情濃之時,初嘗這般滋味,有這樣的需求是正常的,雖然她身上的每個骨頭縫都透着酸痛,身體更是綿軟無力,但她還是決定讓他如願,她舍不得讓他難受!
“嗯?”他打鼻腔裏應了一聲,語音纏綿。
“你……溫柔點。”若水紅着臉,閉上眼,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小七一下子愣了,沒想到她會這般柔順,讓他大出意料之外。
她越是這樣順從自己,他就越是不忍心欺負她,那谷神醫說的話并不是危言聳聽,她現在的身體确實不易勞累。
雖然隻是抱着她,他的身體就不知不覺的起了變化,但他還是苦苦忍耐住,他不能傷了她,如果他真的在意她,就應該敬她重她,而不是一味的索求無度。
更何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還長着呢。
他一想到這個,就笑得甜蜜而溫柔。
若水閉上眼睛等了好久,也沒等到小七的下一步動作,覺得好生奇怪,睜開眼來,不解的瞧着他。
她的模樣又嬌又美,看得小七再次心猿意馬起來,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沖動再次湧上來。
“鬼丫頭,你再這樣看我,我可當真要欺負你了!”他忍不住威脅道。
若水臉一紅,她聽懂了他話中欺負的含義,這麽說,他本來不打算欺負自己喽?
她大大的松了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來,小七看在眼裏,又郁悶了。
讓自己覺得暢美難言的閨房之事,爲什麽會讓她這樣避之唯恐不及呢?難道她不快活麽?
小七壓下心頭的郁悶,喚下人送了熱水進來,他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泡個澡,然後好好的休息。
等一切安排好之後,他替她脫掉那件繁複華麗的王妃正裝,再替她除下珠冠,若水一眨不眨的瞧着他,小七幫她一件件脫去衣衫,然後抱起她,進了淨房,那一大桶熱水正蒸騰的冒着白汽,他抱着她,一起進了浴桶,水一下子漫過了桶沿,四下流淌。
若水輕呼一聲,嗔怪的瞪他一眼,他這是做什麽?想和自己洗鴛鴦浴嗎?
小七卻很是專心,沒有向她身上多瞧,隻是一心一意的幫她洗淨長發,絞得幹了,再用幹布裹住,她的身上他不敢多碰,隻是把浴巾遞到她手裏,讓她自己清洗,便轉過身,背對着她,清洗起自己來。
若水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麽,她快手快腳的洗幹淨了,說道:“小七,我洗好了,我先出去了。”
小七猛的回身,一把抱住了她,水花四濺,肌膚相貼,惹得若水一聲驚叫,心想:大勢去矣!
哪知小七隻是抱住她,親了親她的眼睛,便含笑抱着她起身,取過一旁的毛巾裹在兩人身上,邁步進了卧房。
若水的心撲騰亂跳,眼神又慌又亂,雖然他剛才說不會欺負自己,但男人的話要是能當真,母豬也能上樹!
直到他抱着她,躺到了床上,拉過被子将兩人的身體密密實實的蓋嚴,然後吹熄了紅燭,若水的心跳一直沒緩過來,她縮在他懷裏,閉着眼睛,等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不規矩的亂動。
哪知她等了許久,直到他輕緩沉穩的呼吸有規律的響起,顯然他已經睡着了,若水都不敢相信,他就這麽放過了自己?
她悄悄的吐出口氣,他的身體實在太熱了,而且貼得她這麽緊,讓她有些透不過氣,她生怕驚醒了他,試探着往外移了移身體,剛剛移開了一寸,他馬上又緊跟着貼了上來,然後雙臂一緊,把她锢得牢牢的。
若水動彈不得,氣得翻翻眼,從來不知道小七睡覺的時候是這麽霸道的,她無奈的歎口氣,合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她睡熟之後,小七悄悄睜開眼來,凝視着懷中的若水,淡淡的月光透進帳來,顯得格外靜谧,她的睡容安然美好,是他喜歡的模樣。
鬼丫頭,我待你的好,你知道麽?
若水一覺醒來,隻覺得精神奕奕,昨天的疲累酸痛一掃而空,全身又充滿了活力,她微微側頭,身邊的小七卻在沉睡,兀自未醒,他仍是緊緊的攬住她,一條胳膊被她當做了枕頭,若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和他平平安安睡了一夜,而什麽事也沒發生?他是如何忍得住,做得到的?
身爲醫生,若水知道這世間大多數的男人,在清晨的時候是精力最爲旺盛的,爲了避免小七起來糾纏自己,造成擦槍走火的事件,她決定先悄悄起身穿好衣服。
而且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水輕輕移開小七環在她腰上的手臂,難得他這次沒有被她驚醒,她蹑手蹑腳的下床,取過小衣迅速穿好,這才心中凝定,回過頭來,悄眼向床上瞧去。
一瞧之下,隻見小七正睜着一雙清醒無比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若水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他剛才是在裝睡!
小七實在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惱,自己有這麽可怕麽?她難道不知道他這一夜幾乎沒有睡好?心愛的姑娘躺在自己懷裏,他都能忍住沒去動她,可她一早起來,還是吓得像個小兔子一樣從自己懷裏逃離,他要是不想放過她,她逃得掉麽!
“小七,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若水看到了他眼中飄過的風暴氣息,連忙找了一個話題,引開他的注意力。
“什麽事?”小七緩緩起身穿衣,仍是一瞬不瞬的瞧她。
“小七,今天我有要事,不能随你進宮,你能替我進宮向父皇和太後娘娘請罪嗎?”若水看着他,屏息問道,新媳婦進門居然不向公婆問安,這在禮數上是爲大不敬,她的這個要求,提的有點過份。
她以爲小七定會沉下臉來,一口拒絕,哪知小七聞言,隻是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淡淡道:“你有什麽要事,是要去見那姓谷的小子麽?”
“小七!”若水跺跺腳。
小七忽然一笑,不再逗她,一伸胳膊把她拉近身來,讓她在床邊坐下,柔聲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昨天發生的事,父皇和皇祖母都已經知道了,帝都裏出了這樣的大事,讓他們都很是震驚,得知你在想辦法救人,就囑咐我說讓你多多休息,千萬别爲了治病累壞了身子,而且特許,等這場疫症過去之後,再下召讓咱們進宮觐見,瞧我父皇和皇祖母,多疼你!”
若水聽了,心中感激,低語道:“他們兩位老人家待我真好,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才是。”
“你對我好點,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了!”小七忽然一笑。
“我什麽時候對你不好了?”若水斜睨他。
“昨天!昨天你就差點抛下我,自己走了!”一提起這事,小七就耿耿于懷,氣哼哼的道,“你難道就不知道,你萬一出了事,我怎麽辦!你怎麽這麽狠心!”
“小七,你不信我嗎?我要是沒有十分的把握,就絕對不會讓自己犯險!這個世上,你就是我最親的人,我舍得誰也舍不下你啊,難道你忘了,我們是結發夫妻嗎!”若水從枕下取過一個小巧的荷包,打了開來,荷包裏是一縷用紅繩系成一束的頭發,“結發爲夫妻,恩愛兩不疑,小七,相信我,這一輩子,我是要陪你一起到老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還沒過夠,怎麽舍得去死呢?”
若水輕輕一笑,目光中又露出狡黠的笑意來,小七看在眼裏,真是又愛又氣,伸手取過自己那隻荷包,有一束和她一模一樣的斷發,那是他們成親之時,永結同心的信物!
若水收起笑容,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問道:“小七,你昨天可曾查到了什麽?”
小七微微一愕,這個鬼丫頭難道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嗎?連他的一舉一動都猜到了?
他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緩緩道:“隻查到一點,在咱們大婚那天黃昏時分,有一個外地來的商隊進入了帝都,奇怪的是,這支商隊進了帝都之後,就再也尋不到一點蹤影,所以我懷疑,這次的事件,應該是這隊人所爲。”
若水眸光閃動,問道:“你敢确定?”
“有七分确定。”
聽了小七的話,若水沉吟了一下,忽然擡頭說道:“小七,今天你我二人分頭行事,你繼續去查這支商隊的下落,我想去查一查這次蠱毒究竟是從哪裏流傳來的,爲什麽會一夜之間,讓這許多無辜百姓遭難,這下蠱的人,究竟用心何在?這些百姓和他們有什麽仇怨,竟然會用這樣狠毒的蠱毒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