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精拿眼偷瞧周硯,滿頭冷汗,渾身還在微微顫抖,他指引的地方,但卻沒能讓周硯和豐陽滿意,因此心中懼怕,怕自己被遷怒。
周硯持劍站在豐陽身邊,臉色也是發黑,洞内的景象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捷足先登,劫掠了這座洞府,隻是東西既然不在這裏,爲什麽火鴉鏡的指引還是指向這裏?想到這裏,周硯看向自家少主豐陽。
豐陽此刻盤坐在山洞内,面前火鴉鏡憑空漂浮在面前,随着豐陽心意,似乎在溝通什麽。
火鴉鏡鏡面斑駁,不住的變幻,忽然閃爍了幾下,顯出一片燦爛的紅光,透着鏡面似乎都能感受到極爲強勁的火力。
“可是得手了麽?得手的話布陣助我脫困!”紅光中一團靈光翻滾,傳出朱景文的聲音,聲音有些暴躁,明顯在紅光之中呆的不算舒服。
“師尊,我們來晚了,此地一片破敗,隻有一團氣息遺留,東西已經不知所蹤,火鴉鏡也照見不出!”豐陽微微歎了一口氣,一指皂雕旗,皂雕旗崩散成一團黑光,将火鴉鏡托住,供給溝通朱景文所需的海量元氣。
“不可能,編鍾乃是天地法則彙聚,散發的氣息重歸天地,普通法子根本留存不住,你确定火鴉鏡尋不到編鍾痕迹了麽?”朱景文那邊微微沉吟了一會詢問道。
“那團氣息收取,火鴉鏡内兩個光點就消失了!”豐陽搖了搖頭,将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你又踩到狗屎運了!”豐陽話音未落,那邊便傳來朱景文憤憤不平的聲音:“如果爲師所料不差,深潭之中應該生有一株水屬性的靈根,隻有這種靈根,才能收攏編鍾的氣息,我傳你一道法決,尋到這株靈根,定有黑編鍾的氣息殘留,你依法按着痕迹推算就是!”
“少主,大人,你們可要看好,莫言讓小的被别的妖魔捉了去!”鼠精站在深潭邊上,對着豐陽和周硯哭訴道。
“去吧,保你周全就是!”周硯不耐煩道,伸腿一腳把鼠精直接踹下去。
鼠精朝深潭中落去,深知自己抵抗不了,隻能緊了緊身上披着的皂雕旗和腰上挂着的葫蘆,化作原形,一頭紮進深潭中,擺動四肢和尾巴朝下遊去。
“少爺?它能行麽?”看着鼠精鑽進水裏,周硯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此處深潭情況不明,豐陽要坐鎮此地,防止再次出現的編鍾氣息,周硯精修莽龍拳經身軀厚重,在水中行動不便,因此便隻能派剛收服不久的鼠精下水。
“無妨,他逃命的功夫不差,更有皂雕旗護身,不用擔心!”豐陽捧着火鴉鏡閉目坐在旁邊,連眼睛都沒掙淡淡的說道。
豐陽在鼠精識海中種下了一點神念分身,便能借助鼠精的感官感應周圍,盡數都在火鴉鏡中顯現,隻見潭中無有一點妖氣感應。
大凡天生之靈物長處與短處都一樣明顯,深潭中的這株靈根既然能夠釋放編鍾氣息守護自己的存身之地,哪麽其他的能力必然就弱的可憐,編鍾氣息被自己克制,鼠精怎麽說也有築基圓滿的修爲,他自己發揮不出來,但有豐陽遙控,區區一株靈根應該不成問題。
深潭之中活物極少,潭水深幽且異常寒冷,鼠精将練就的一口妖氣在體内飛速運轉,摒除寒氣,仔細感應靈力波動,朝着潭水深處遊去,過了足有半個時辰,面前就出現一片黑影,黑影之中有着極爲龐大充沛的元氣波動。
“怎麽沒有守護妖獸?”鼠精圍着黑影打量了一圈,有些納悶道。靈藥都有厲害的妖獸守護,更何況靈根,鼠精本就是個謹慎得性子,見得有古怪,就有些猶豫不前。
隻是他來這裏就不是自家情願的,隻猶豫了一會,就感覺自家身上的皂雕旗緩緩收緊,心知豐陽催促,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抓緊葫蘆一頭鑽進黑影裏面。
本來是一片丘陵地貌的葫蘆空間如今已經大變模樣,大量的潭水淹沒了空間低窪處,形成一片數十畝寬窄的水潭,潭中露出幾個丘陵凸起,如同島嶼一樣。
“這麽容易就得手了?沒有遇到妖獸?”豐陽三人站在一個不足幾個平方的小島嶼上,望着水中兩朵磨盤大小的白色蓮花,周硯不僅有些奇怪道,白蓮是水屬性靈根,必須要在水汽濃郁的環境中才能存活,因此鼠精不僅取回靈根而且還裝了大量的潭水進來。
“回秉大人,這株并蒂白蓮身邊沒有妖獸,不過在白蓮根部有很多枯骨!”鼠精因爲取回靈根立下大功,因此不僅被豐陽賜了名字叫做“周栗”,還獎勵了十來枚丹藥并指點了凝練穴竅的幾處關鍵,如今不僅修爲大增,就連相貌都大爲改變,将腦袋四肢修煉的有模有樣,套上一襲長袍之後幾乎看不出原型的痕迹,隻是嘴邊三縷胡須破壞形象,看着有些奸滑。
“白編鍾能夠分割空間,黑編鍾能夠制造幻象,這白蓮既然能夠收攏黑編鍾氣息,區區一些妖獸那放在他眼裏!”豐陽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這潭中成氣候的妖怪水族很可能都被這靈根捕捉,化作養分滋補自身,自然就沒有守護靈根的妖獸,當下道:“我在這裏施法感應黑編鍾,周硯你和周栗去捉一些烈焰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