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吾等爲了少爺安危爲生……”這些侍衛都是周家訓練來的死士,将豐陽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聽到朱景文這樣說,心中頓時湧出一股子屈辱感,紛紛眼中通紅,對着豐陽單膝跪地。
豐陽看着這些身上多少都帶傷的侍衛,無奈歎了一口氣道:“前面的路太過危險,我們三個也隻能自保,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回去吧!”周硯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一條白痕,也對這些侍衛擺了擺手,周硯雖然在三人中修爲最高,但修行的莽龍拳經卻太過單一,論變化連豐陽都不如,更不要說跟朱景文比了,這條白印是一頭狼妖襲擊留下的傷口,雖然在青帝元神的妙用下快速愈合,但周硯卻留下這條白痕來提醒自己。
黑白編鍾本是一對,豐陽雖然得了純白編鍾雖然功力大進,但也留下缺陷,若不能得到另一隻編鍾根本就不能将幻神凝實練成元神。
送别許仙又等到舉人試的結果出來,豐陽不出預料位列前十,而進士試要在兩年以後,因此并不是很着急,于是朱景文便撺掇着讓豐陽去尋另一隻編鍾彌補道基。
有毒龍尊者的威脅,豐陽本是不願的,兄長周蟬卻傳來消息,說是涼州爆發血魔之亂,涼州候請了聚仙派出手相助,他與聚仙派此來一位長老正好是舊識,此次正好遇見便請他去做說客,已與毒龍尊者化解了這番恩怨,豐陽這才敢從府城出來。
世上推演法術多種多樣,諸如六壬金手指,心血來潮,蔔甲,占火之類不下數百種,但歸納起來,也就分爲三大類,先天,八卦,因果。
先天推演之術多用以修士入靜定坐,觀測天機,對照天地法則推演自身修行,開辟修行道路之用;八卦是後天之術,向天問道,從天地運行的痕迹中入手,開發各種法術;因果則是純粹的算數,以太乙渾圓爲根基,以天幹地支,五行九宮,陰陽混元爲表裏,對人和事進行抽絲剝繭的推理。
先天八卦這兩種推演起來消耗大量的心力和時間,至少數月經年才能出效果,因果卻不一樣,乃是以秘法推進自身時間運轉,于萬千種頭緒中理出自己需要的那一條,耗時不長,最短幾分鍾就能出結果,但卻極其耗費元氣,同時還會損耗壽命。
單純的先天,八卦,因果都是純粹大道,世間推演法術都是其中兩者或者三者結合,各有側重,豐陽以命魂天機練就的火鴉鏡乃是先天八卦之術,推演道法法術還行,對于尋人查物就力有不逮,因而請朱景文出手。
朱景文在祖星修行界乃是泰鬥一般的人物,手中可用的法術多不勝數,用了豐陽太多東西,即使是朱景文也有着不好意思,因此去尋純黑編鍾還是他自己提的,自然責無旁貸,損耗元氣修出一尊化身,這尊化身以自己爲代價,借助火鴉鏡施展天機神算,以豐陽的幻神爲線索依據,花了三天功夫便推演出純黑編鍾所在的位置,正是在這十萬大山之中。
“咱們走吧!”目送侍衛們離去,朱景文旋轉手中的火鴉鏡,找準方位後對着豐陽兩人喊了一聲。
這些侍衛死士都是周硯一手訓練出來的,進來這一路有自己三人照顧卻仍不免受傷,出去這一路更是難以預料,因此周硯有些擔心,豐陽看出了這一點,拍了拍周硯的肩膀,卻沒有說話。
“走吧少爺!”周硯微微歎息一聲,回過頭來。
豐陽點頭一拍葫蘆,三頭漆黑的烏鴉從中飛出,落在三人肩頭,豐陽微微感應,便和肩膀上的烏鴉融爲一體,将身子一扭,整個人化作一隻三尺長的烏鴉。
朱景文則取出四枚黃符,遞給周硯兩枚,在自己心口和烏鴉腦袋上各貼一張,念動咒語渾身黑煙滾滾,周硯則是有樣學樣,眨眼的功夫兩人便都變成烏鴉,三頭烏鴉對視一眼,振翅朝空中飛去。
豐陽的妖身被化靈丹化去,但這在朱景文看來根本就不是事,非人想要徹底蛻變原身,化爲人形,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渡過九重天劫,成就仙身,二個就是放棄本身成就,托胎人身。化靈丹化去的隻是妖氣,與妖獸血脈無害,隻是沒了妖氣,血脈也漸漸沉寂下去。
十萬大山乃是妖族的地盤,人類修士哪怕是天仙在這裏面都落不到好,這三頭烏鴉都是豐陽此身的血親,當初失散,因爲要來十萬大山,便被豐陽以血脈感應一一找回。
豐陽得朱景文傳了一道《天瀾道經》中以外來血脈練就化身的法決,以血親憑依便能逐漸重練妖氣,複蘇血脈,至于朱景文兩個想要掩飾身份,也隻是多了一道手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