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柯修行近百年,經驗手段都不缺少,又跟了一路早知道豐陽狡猾,這才決定在城門前豐陽沒有防備的時候出手,本拟定會一擊命中,哪裏想到豐陽還有這般忠心的手下,甘願替主赴死,因此失手。
“小賊你敢!”候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更是不敢相信豐陽居然能從自己白骨鬼爪的氣勢籠罩下逃脫,他卻不知道光憑氣勢,就連天庭神王,雷霆神光都壓不住豐陽。
候柯想要完成師門命令,奈何此處卻不是蠻鬼宗的地盤,兩次出手都未成功,豐陽已經逃到城門下,錯過了最佳時機。
“放肆!”候柯再要出手,卻聽城内傳來一聲大喝,有一顆寶珠冉冉升起,散發青光籠罩住整座城池,随後一道紫光閃過,候柯胸前劇痛,連是什麽襲擊自己都沒有看清楚,已然受了重創。
“哼,邪魔歪道,也敢來我青州府撒野,左右與我拿下,壓入大牢,秋後開斬!”府城傳來聲音,随後從城中走出一隊披甲士兵,将鐵索祭起,鎖了候柯拿進城中去了。
“大魏的勢力居然如此強大!”出手鎮壓候柯的便是青州府君,大魏統攝九州,按青州府君的實力推算,至少便有九位天仙護衛大魏,這般強大的實力讓豐陽有些吃驚,隻是豐陽還未回過神來,一隊官兵已經将自己主仆三人包圍起來,爲首之人亮出一面銅牌:“府君有令,請公子前去府衙協助調查!”
原告被告要對簿公堂,辨明是非,豐陽遭受襲擊這件事情雖然沒人報案,事情也一清二楚,但辨明是非這一趟程序卻不能免,豐陽這些日子熟讀大魏律法,自然知道官兵來的用意,當下點頭,讓紅玉帶着周三先去看醫生,自己則跟着官兵前往府城縣衙。
“你便是青州城周家二子,周玉周豐陽,不知來府城何事,又爲何受人一路追殺?”劉廣之乃是一個儒雅的中年人,額下留一縷黑須,極有威嚴。大魏以文治天下,劉廣之便是文人出身後又修道,豐陽有文人功名,因此被劉廣之青眼相看,就連說話也不多繞彎子。
“回秉大人們,學生此來乃是爲了今年春考,至于追殺我的那人!”豐陽略微沉吟,仔細回答,将得罪毒龍尊者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這樣啊!”劉廣之點頭,又問道:“我觀你也有幾分修爲,爲何不練道以期成仙,反而投身功名?”
劉廣之乃是大魏開國太祖手下的重臣,隻因太祖駕鶴之後,新帝排除異己,安插親信,劉廣之受到打壓,這才心灰意冷,轉而修道,有所成就之後還是難忘太祖知遇之恩,在如今太師程覺相勸之下,出山任職青州府君。
大魏大興科舉,其中也有劉廣之的功勞,正因爲有這樣的經曆,劉廣之對于讀書人的态度比對修士還要好些,豐陽來之前早就揣摩過劉廣之的心性,當即微笑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學生正是有些自保之力,這才想要通過科舉,爲這天下做些事情!”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劉廣之念着這兩句話,眼睛越來越亮,拍手道:“這句話說的好,無論是讀書,還是修行我都算是你的前輩,卻也沒有你這番感悟,你我初見,也無什麽見面禮送你!”劉廣之微微沉吟,大笑道:“你雖然凝練金丹,但在這九州行走卻仍顯不足,這樣吧,既然你是來科舉,我便許你一樁好處,若你能夠得中舉人,我便将今日捉到的那魔道修士發給你做侍衛,若是你能得中進士,我便舍了這府君之位,去與你做個幕僚!”
“府君此話當真!”豐陽眼睛一亮連忙道。
“我還诳你不成,我劉某人向來說話算話,從不失言!”見豐陽還質疑自己,劉廣之失笑道。
“所謂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學生自然不敢相信府君會失言!”豐陽點頭道:“既然如此,學生這便回去準備,必不讓府君失望就是!”
“如今大魏官吏腐朽,就連國祚都風雨飄搖,急需力挽狂瀾之人,老朽無能爲力,你自去便是,在這青州府老朽自會保你無恙!”劉廣之點頭,随即着人送豐陽離去。
兩天之後,周硯帶着仆人家丁風塵仆仆的趕到青州府城,立刻就着手購買了一處宅院,之後又是好一番拾掇,等主仆安定下來,已經到了三天之後,豐陽這一日正在拾掇書房,就連周硯黑着臉進來,恨聲對着豐陽道:“少爺,這劉廣之乃是文人出身,對大魏最是忠心耿耿,乃是我大離一脈的敵人,這種敵人,有能力的時候殺之,能力不夠的時候躲着,少爺怎麽還能答應收他做幕僚!”
“我什麽時候答應收他做幕僚了!”豐陽聽的啼笑皆非,不由得反問道?
“紅玉的話絕對不會錯,難道少爺是诓騙他的?”周硯依舊黑着臉,但語氣卻放松了一些。
“這丫頭片子,又亂嚼舌頭根子!”豐陽搬了椅子請周硯坐下,笑道:“就算不提身份,劉廣之也是即将練就元神嬰兒的天仙,我又怎麽敢诓騙他!”
“那少爺是什麽意思,莫非不是要與劉廣之同流合污麽?老奴怎麽越來越聽不懂了!”一聽豐陽這話,周硯臉色頓時更黑了三分。
“硯叔說的哪裏話,劉廣之說我得中進士之後才與我做幕僚,如今我連舉人都不是,想那麽長遠做什麽?”
“可這終究要面對的啊!”周硯見豐陽還是不緊不慢,有些急道。
“就算真到那時候,有官印在身,我連毒龍尊者這種仇敵都不怕,更何況劉廣之對我根本就沒有敵意,隻是被我的理想忽悠住罷了!”
“真是這樣麽,反正少爺你要小心,莫言弄混了科舉的目标!”豐陽好不容易才把周硯說服,周硯還是擔憂,隻怕劉廣之發現豐陽的身份,進而挖出周玉來,絕了大離的血脈,不住的囑咐豐陽莫要将大離天鳳血脈顯露出來。
周硯卻不知豐陽成就金丹的時候,那天鳳血脈也鑽進金丹中去了,如今血脈還在,但想要展現出來卻千難萬難。
皇朝彙聚龍氣建立,而皇朝所屬官員的官印在一定程度上便相當于龍氣的分身,當初第一皇朝便是以人道龍氣爲憑依,生生在蠻荒世界中開辟出人族九州來。
龍氣能夠護身,卻不能驅使着攻擊,會讓借用者分攤皇朝的怨氣孽氣,同時又能夠加速修行的速度,正因爲這些原因,才屢有修行者加入皇朝的勢力,同樣是因爲這個原因,蠻荒世界雖然妖魔橫行,但皇朝官員的生命還是可以保障,至少天仙以下絕對打不破就是,若非是這個原因,豐陽何苦要來科舉。
送走周硯,豐陽想起劉廣之,多少也有些頭疼,這位府君大人嘴上說的爽快,什麽隻要人在府城,就絕對保障自己的安全,什麽得中進士就給自己做幕僚什麽的,這些東西說到底,都是空話,都是因爲自己抄襲的那句話。
蠻荒世界科舉以實用爲主,極不成熟,在仙道打壓下,三百年來,文氣雖然昌盛,但卻遠遠沒有達到分化學科的地步,萬千讀書人一生讀書,卻連自己讀書最崇高的目标是什麽都不一定能夠說的出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句話道出了讀書人心中最光大正的理想,劉廣之也是讀書人,也許就是一時間被這句話沖昏頭腦,才許下承諾,再說劉廣之也沒有付出多少,無非是一個待斬的死囚和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許諾。
一個死囚而已,豐陽和劉廣之都不會在意,但豐陽卻因此被劉廣之關注,這并不是好事,被關注便意味着很多暗地裏的手段都不好使。
“要好好背一下請專業團隊給我專門打造出來的治國策論才行!”晃晃腦袋将雜亂的想法抛到腦後,豐陽取出火鴉鏡,一指點出,鏡中便出現一行行文字,豐陽取了紙筆出來,将之抄下來。
人的記憶是很奇妙的東西,理論上每個人都可以做到過目不忘,看過聽過的東西都儲存在記憶深處,隻看你能不能提取的出來。
命魂“天機”練就的火鴉鏡就有這個讀取記憶的作用,豐陽正是借助火鴉鏡,才能将地球的信息無損攜帶過來,隻是科考的時候有龍氣注視,沒有修成天仙根本就施展不出來法術,可是修成天仙超脫生死又有誰在意科舉這種事情那。
不能施展法術,豐陽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想要得中舉人,也隻能像普通人一樣強記罷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