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寒浞,主管四季冬的神,在釋放危機,讓人們信仰他!”劉青雲接過狼裘披在身上,望着北方冷笑道。
祖星的神魔作亂還不曾有什麽大的改觀,洪水濤濤汪洋依舊,豐陽将伏牛觀後山得來的桃枝往水中一抛,萬木真氣灌注下,桃枝瘋狂生長,化作一隻扁舟,豐陽又祭起玉碗倒扣下來,變成如同玻璃一般的屏障。
拾掇了這些,擋住寒風,豐陽才有心思想些别的事情,念及劉青雲之前不過是個普通人,未曾接觸修行界,不由奇怪道:“師弟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哼!”劉青雲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眼中卻有壓抑不住的殺機閃現,腰間的葫蘆跳動不休。
今天已經是農曆臘月二十三,是小年,是國内傳統祭竈的日子,劉青看着玉碗上霧氣凝聚的水痕,沿着洪水河流奔走,若是太平時節,旁邊的村子裏本應傳來噼噼啪啪的鞭炮聲,慶祝小年,隻是現在隻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爸媽,妹妹!!!”劉青雲思緒萬千,心中呐呐,眼角也不禁流下淚水。
“你妹,還傲嬌起來了!”豐陽也隻是随口一問,既然劉青雲不想說,也懶得追問,事實上豐陽從離開道觀到現在,心思都放在清慧那一指所傳遞的信息中。
這股信息包含了文字和圖像,煩煩瑣瑣一大股,有些甚至豐陽以前在《修界百科》裏都看過,隻是更加的完整齊備,大都是講解道門知識,經文篆字,神咒之類,這些信息太過繁瑣,用處不大,但卻又不能缺少,專門講解傳授不值得,所以清慧才會用神念直接傳遞到豐陽元神裏,唯一對修行有些有用的,應該是清慧另傳的一部法決,喚作《妙法葫蘆經》,這與正宗道決不同,乃是煉制一樁奇異法器的法門。雖隻有百餘字,卻晦澀難懂,豐陽雖然連百中之一都沒有琢磨清楚,但憑感覺,卻覺得這部法決比起《陰陽混洞天經》來都毫不遜色。
别看清慧隻是将修道法決丢給兩人各自一卷道冊,但真氣運轉的訣竅,經脈穴道的區别,乃至于神魂的奧妙,平素講道都被清慧夾雜在道經裏講的通透,根基打好,所以兩人才能一夜間就修成道決入門。
伏牛山近處還隻是洪水彙聚河流,出了伏牛山百裏之外,宛城在望,但入目卻已經是一片汪洋。
“師弟打算去哪裏,要不去我的江城坐坐,那可比這裏要好的多,至少沒有洪水肆虐!”豐陽在宛城前停下對劉青雲笑道。
“多謝師兄,隻是我還有事要做,等我做完這件事再說!”劉青雲揮揮手,跳下扁舟朝宛城走去。
這劉青山在伏牛山上的時候還好,怎麽一下山就感覺滿腔的怒火随時準備發洩,自己還是别招惹他,豐陽搖了搖頭,喚了張詩語出來替自己主持扁舟,自己則将身一晃,回到石府空間,在山頂坐定,運轉巫鬼鏡,意識去了蠻荒世界。
張詩語略微有些惆怅的看了一眼手腕上黑白交織的印迹,将足一點,扁舟破開水面,朝着江城方向飛去。
“豐陽道友稍等!”張詩語禦舟走後不一會,一聲嬌喝傳來,随後有一道遁光從宛城中飛出,化作周青螺,看着空空如也的水面,懊惱的跺腳道:“寒浞作亂,好不容易來個幫手又錯過了,難道真要向蘇羽那個臭沒良心的求救?”
“清慧師尊真是修爲高深!”望着面前一大一小兩枚晶體,豐陽由衷的贊歎道,小的隻有指甲蓋大小,自然是張詩語的,可大的那枚卻足有腦袋那麽大,隻能是清慧的。
揮手将兩枚晶體收起,豐陽轉身出了葫蘆,周硯正在旁邊打坐修煉,一條金龍元神在頭頂盤旋,吞吐天地元氣,見到豐陽出來,周硯連忙睜開眼睛,喜道:“少爺終于出關了,前幾天我收到大管家傳信,他和大少爺等不到您,已經走了?要不要我喚他們回來?”
“不用!”豐陽連忙搖頭:“毒龍尊者既然短時間内沒空對我出手,喊他們回來做什麽,就連青州城咱們都不用急着回去,你替我護法,我閉關一些時日。”
“可少爺你不是剛出關麽?”周硯有些納悶道。
“那裏來這麽多話,你護法就是!”豐陽呵斥了一聲,随即在靜室中坐下,開始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律修訂《陰陽混洞天經》。
“好吧!”周硯動了動嘴唇,在旁邊坐下來。随着豐陽練成青帝元神,少主的威勢自然散發出來,血脈禁制之下,周硯也越來越本分。
修訂法決這個事情,豐陽之前就幹過,并且還修成了青帝元神,輕車熟路水到渠成,隻是畢竟這部天經十分高深,因此還是花了十多天才修訂到幻神的層次,再朝下推演,即使青銅鏡受的了,豐陽自家也感覺心力憔悴,因此便即停下,歇息了兩天,随後按着《陰陽混洞天經》轉化一身法力。
豐陽這具身體勤修伏魔金剛功,将元氣盡是練進肉身之中,但随着豐陽運功,一絲純黑的真氣生出,在體内遊走,便強行從肉身之中掠奪精氣補充自身,周硯肉眼可見最大的變化,便是豐陽本來堅若金剛的身體慢慢虛弱下來,強度最後連普通人都比不上。
真氣流轉,化作真元,又繼續遊走,由氣成液,初時極爲清淡,如同流水,漸漸就越來越黏稠,直到最後,真元凝聚在一起,化作一枚純黑的内丹,卻是已經成就引氣金丹的修爲。
金丹成就,豐陽隻聽自家體内傳來一聲鳳鳴,随後有一道火紅的氣息鑽進漆黑的金丹中,将金丹也染上一縷紅色。
“天鳳血脈!”豐陽皺眉,看着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爲力,也不曉得這般變化是好是壞,自家修爲層次太低,隻有到了返虛層次,元神融入肉身,才能着手研究血脈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