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自己在心中暗自揣測,心中下定了主意,等回去之後,就要請先生來教少爺詩詞歌賦,再好好練習書法,讀書人字就是臉面,字要寫的不好,簡直就是混不下去,至于許仙拜訪的日子想辦法再拖一拖,免得少爺難堪。
“老奴明白了,自讓少爺滿意!”周硯一想明白,便對豐陽大叫一聲,落後幾步,喊過來一名家丁,吩咐了幾句,打發他回府中去。
雖然周硯不想帶太多人,但他身爲管家,掌管周府一切事物,身邊卻離不開傳話的,所以自家還帶了兩個家丁,一方面可以打發回去辦事,另一方面能有些用處,在他看來少爺年幼貪玩,身子又虛弱,走得太遠,說不得下午還要人背回去。
“硯叔紅玉,咱們去爬山吧。”走了一段路,豐陽擡頭一瞧,隻見一座秀麗的山峰坐在在不遠處,山中岩石樹木,幾乎清晰可變,頓時來了興緻,大叫道。
“少爺,那山遠着哩,咱們速度慢,等到山腳下,天都黑了那!”紅玉笑道。
“噢、、、”豐陽癟了癟嘴巴,有些喪氣,他曾經最喜歡爬山,隻是修行以來便隻想着如何修行,也沒什麽心思想着爬山,如今肉身脆弱成這個樣子,卻似乎讓他恢複了些少年心性。
“呵呵,少爺不用洩氣,前面不遠處的河畔乃是河水交彙,靈氣聚集沉澱之處,生有一片竹林,風景最爲不錯,聽紅玉說少爺你最喜歡竹子,不如去哪裏看看。”周硯笑道。
“那好,咱們就去竹林吧。”豐陽點頭,棄了爬山的念頭,率先朝前跑去,慌得紅玉周硯連忙跟上,隻怕豐陽跌倒了。
大魏定鼎天下三百年,推崇儒學,以武安國,以文治天下,儒生的地位大大提升,處在龍州的帝都洛陽,向來是儒生們趨之若鹜的聖地,青州雖然偏遠,但受大形勢影響,文風也是大盛。
所謂“甯可食物肉,不可居無竹。”說的便是自譽爲雅士的文人。豐陽雖然不覺得自己屬于君子,但上學那會也愛鑽山走溝澗,喜愛梅蘭秋菊這似乎是文人的通病,豐陽自然也不能免俗,走了幾步,看到前面郁郁蔥蔥的一片竹林,迎風搖曳,心裏莫名的就十分欣喜,就連因爲身體受損,一直缭繞在心頭的郁悶,也淡去了幾分。
身後的周硯看豐陽喜歡,自己也打心眼裏高興,湊上來道:“府裏雖然還算清淨,畢竟是在城裏,免不了人聲浮華,靈氣薄弱,此處雖然偏僻些,但靈氣充沛,少爺身心還要靜養,若是少爺喜歡,老奴便運作,将這處竹林買下,其中搭建幾間竹屋,少爺喜歡便可來小居幾天,修煉閑暇之時讀書撫琴也不失爲一樁美事。”
“可以麽?”豐陽聽得心喜,連忙道,如今這身體虛弱,若是真能将這片竹林買下,自己在其中布置陣法彙聚靈氣,想來怎麽也能幫助身體恢複的快些,隻是這處竹林少說也有十多畝,又毗鄰河畔,風水極佳,恐怕價值不菲。
“不過是山野荒地罷了,少爺喜歡,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左右不過花些銀子。”周硯笑道。
“那就最好不過了。”豐陽笑道,撒開腳丫子就朝竹林裏鑽去,這片竹林的竹子有粗有細,粗有海碗大小,細的還不如小指。因爲并沒有專人打理,枯萎的竹葉鋪了一地,在這初春時節,倒是平添了幾分蕭瑟。
豐陽在竹林裏亂晃,正在考慮自還怎麽設置陣法,忽然發現左邊的一片竹林上面盤旋着一大團黑煙,好似雲朵一樣,卻飄得極低,幾乎就是壓在竹林頂端茂密的枝葉上。
望着這黑煙,豐陽眼中一凝,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來,這黑煙乃是一股妖氣,尤其其中帶着血光煞氣,明顯不是好路數來的,正巧周硯後面跟過來,連忙一把拉住周硯,指着黑煙給他看。
“什麽?”周硯下意識的應了一句,拿眼一瞧,頓時臉色大變,喝了一聲:“有妖氣,快保護少爺。”随後将身一縱,憑空挪了幾步,擋在豐陽面前,手在腰間一抹,便多了一口寶劍,寒光凜凜。
周硯這一手可驚的豐陽目瞪口呆,他隻知道自家這個管家修爲高深,卻不曉得還懂得武功。
豐陽隻當周家是個富地主,卻不曉得周硯乃是死士出身,修的便是以武入道,一身武藝更是精湛。
周硯出手,紅玉和那名家丁也齊齊從腰間抽出軟劍,一左一右,護在豐陽身邊,劍上靈光閃爍,明顯不是凡品,感情隻有豐陽這個主子,如今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