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酥麻,豐陽想要說話,聲音卻猶如蚊蟲一般微弱,想要動一動身子,全身也是酸軟無力,好在床邊随時都有丫鬟伺候,發展豐陽的動靜都是大喜,不過十個呼吸的功夫,周硯便風風火火的沖過來,見豐陽果真醒來,忍不住上來抱着豐陽大聲嚎哭。
豐陽本來以爲自己這樣是周硯給下的黑手,但聽着他一邊嚎哭一邊叫着說:“都是老奴的錯。都是老奴沒有保護好少爺,讓賊人暗害了少爺……”
人的感情最容易隐藏,也最不容易隐藏,隻要心思純淨都能感受到最真實的善意和惡意。豐陽此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周硯對自己的悔意和在意,關心也不是作假,因此想要輕輕拍拍這個中年老者,說些話安慰,卻手上無力胸悶氣喘,一陣咳嗽。
“周大管家,少爺剛醒,身體還弱,大夫交代過不能亂動的!”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鬟連忙過來攙住豐陽,輕輕拍着豐陽的後背,對周硯勸道。
“怪我,怪我,都是我太激動了,又累到少爺了!”周硯豁然警醒,慌忙松開豐陽,連連責備自己。
“無事,周管家,你讓其他人退下,我有話跟你說!”豐陽喘息一陣,緩了口氣說道,隻是說這幾個字似乎又使盡了全身力氣,又大口喘氣,身上冒出一層細汗,這那裏還是自己精細打磨的強壯身軀,簡直比新生兒還要虛弱幾分。
周硯連忙點頭,揮手趕走屋内的人,剛說話那個丫鬟還嘟囔着說道:“可是大夫交代少爺身體虛弱,即使醒來最好也是不要說話……”
“怎麽,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麽?”周硯一瞪眼,将這丫鬟吓得渾身一個哆嗦,終于還是低着頭退出去。
“少爺你說!”周硯關上房門,疊了一床被子讓豐陽半躺在上面,又倒了一杯水喂豐陽喝了幾口,一切妥帖,這才坐在床邊。
豐陽看看四周,又看了看周硯,周硯有些莫名其妙,問道:“少爺想說什麽!”
“符,封鎖!”豐陽翻了個白眼,攢了一會力氣,吐出這幾個字,又看了看四周。
周硯楞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放出符來封鎖了整個房間,豐陽已經又攢了一些力氣,斷斷續續道:“我的記憶還停留在……跟你回來周府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便是肉身魂魄損耗太多的緣故麽!”周硯心中暗歎一聲,思索了一下,弱化自己起到的反作用,将這小半年來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化靈丹,我以一氣化三清秘法修成的魂魄分身想來就是被化靈丹消磨了!”豐陽心中暗歎,在周硯講述的過程中并不插話,隻默默積攢力氣,并且想要吐納元氣,隻是此時這肉身脆弱的好似瓷娃娃,即使自己精神力強橫,能夠攝取到天地元氣,可元氣入體時針紮一般的痛苦也就罷了,但元氣過處經脈損傷卻不能視而不見,隻得熄滅這個想法。
主動散去聚集來的元氣,豐陽點了點頭道:“我決定了,我做這個周家少主!”是的,豐陽決定接受周硯強加給自己的這個身份,自己的目的是修煉長生,做人做妖又有什麽影響那。
“太好了,少主!”這大半年來,周硯其實已經将豐陽真正當成自家少主,但聽到豐陽自己答應,還是忍不住有些高興。
“把我的旗子還給我吧!”豐陽看向周硯,莫名一股怨氣湧上心頭,一陣氣急喘了幾口。
“少主莫惱,老奴早就想還給少主,隻是少主前些日子一直不提,老奴都忘了此事!”周硯幹笑兩聲,連忙掏出旗子放到豐陽手裏。
豐陽耷拉着眼皮懶得理他,指頭緩緩用力将皂雕旗緊緊捏在手心,感應到那種與自身血肉相連的感覺,有了些許底氣與自信,似乎又恢複了些力氣,對周硯道:“扶我坐起身來。”
周硯不曉得豐陽要做什麽,但卻依舊連忙點頭,扶着豐陽在床上坐直。
豐陽在床上坐定,閉上雙目以心神細細感應,随後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皂雕旗上,皂雕旗猛然一震,脫離豐陽手心,憑空漂浮在豐陽面前,化作頭顱大小一團極爲複雜的符文,怕不是有千萬枚還多,這些符文随着豐陽的呼吸不時便有幾枚落在豐陽身上,融入肉體之中。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将近兩個時辰,其間有丫鬟護院來尋周硯,都被周硯遠遠的就打發出去,自己隻靜靜的守護在豐陽身邊。
…………
任務完成,做蛋糕吃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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