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棧床上,豐陽閉目正在溫養真氣,張傑坐在地闆上好象是在一本正經的打坐,卻傳來一陣陣的呼噜聲,豐陽連眼睛都沒擡,一揮手鈴铛就砸在張傑頭上,張傑立刻清醒過來,連忙坐正身子,去感悟那虛無缥缈的氣感。
借助龍九的貢獻,豐陽購置了大量丹藥,本拟有妖軀練就妖氣的經驗,聚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那知道将周身經脈穴竅打通之後,居然卡在聚真這一關上,恰巧有人碾轉請托到自己頭上,自己便來苗疆走上一趟。至于龍九妻子魂魄的事情,在萬妖盟的地盤上,豐陽面都沒露,隻讓龍九送了自己的一封手書過去,倭人不僅放了龍九妻子的魂魄,甚至還耗費元氣替起煉度。
張傑不曉得從哪裏知道自己會法術,整日纏着自己。自己也是沒辦法,才帶了他來,就當是個跑腿的。随行的還有張詩語,張詩語就是苗疆本地人,苗疆雖然歸化了大漢,卻也極度排在,沒有張詩語領路,這次的事情還真不好辦。
天氣這玩意,就好像是小孩子的臉,上午還好好地,下午五六點鍾,一個晴天霹靂,陽光隐沒,烏雲彙聚,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的朝下砸。
“挪什麽帳篷啊,咱們就在這不挺好的,挪前面不僅要冒雨走幾裏路,在樹下面很可能還會被雷劈的。”張傑一面收拾着東西,一面嘟囔,帶的東西不少,挪來挪去免不了費工夫,張詩語是女生,來的時候他又答應過雜事都包在他身上,現在推辭不了卻忍不住要發兩句牢騷。
豐陽三人要去得地方是深山之中的苗寨,鸹老寨,現在雖然按照規劃改成村子了,可建國六十年,派下來的官沒一個願意去的,民風彪悍也就罷了,偏偏自鎮上過去百十公裏的路,多是人工在懸崖峭壁上開出來的,什麽交通工具都過不去,隻能靠兩條腿,要走上幾天幾夜,路上若是像豐陽三人這樣碰上下雨,那可有的受了。
“劈你妹。”豐羽的心情也被這場大雨砸的七零八落,沒好氣的回應:“咱們這是在懸崖旁邊,山中多大風,沒遮沒攔的,要是帳篷架在這,指不定半夜你就被風吹下去了。”
“、、、”張傑努努嘴,卻沒說什麽,昨天打坐了一整天,腿腳酸麻還沒效果,頭腦也是渾渾噩噩的,反應遲鈍表情呆滞,少根筋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緣故,也怪不得豐陽心情不好,若單單自己和張詩語,且不說每天能多走多少路,兩人都是有修行的人,什麽地方都能安頓,也就沒這麽麻煩了。
山路被雨淋過之後,更加的不好走,豐陽第三次把跌倒的張傑扶起來,還正在疑惑這貨怎麽老是摔跤,借着手電筒的光芒,張傑滿臉蒼白,透着病态的青色,吃力的擡起頭說:“我好像被蛇咬了,在腳上。”
豐陽心頭一顫,連忙把手電筒打過去,一根拇指粗細的黑色樹根宛如活物一樣,從張傑腳腕旁縮回去,扭動着鑽進土裏。而張傑腳腕上,一個大頭針大小的傷口,周圍泛着青色。
“這是木靈,奇怪,木靈性情溫和,怎麽會無故襲擊生人?”張詩語也看到了這一幕,放出巫蟲赤煉盤在張傑手腕上。
豐陽一彈青陽燈,燈火籠罩過去,驅逐了木靈留下的毒素和不良氣息,看着青陽燈黯淡的燈光,臉色有些發黑,還是修爲太低,若是修成聚真,青陽燈經過真元洗練,便不會被風雨壓制。擡手放出火鴉化身,火鴉化身伸翅膀接了一滴雨水,豐陽臉色頓時一變道:“不妙,這雨水有古怪。”
也顧不得暴露太多,把大背包和張傑一起收進石府空間,不顧張詩語驚異的眼神,拉着她照着記憶就朝山下跑去。
自從下雨開始,豐陽手裏的銅鈴就不住躁動,豐羽四下也沒找到妖邪什麽的,哪裏料得到會是從地下來的,自己和張詩語都由護身的法術,那妖邪之物卻找上張傑,想必之前張傑跌倒的幾次也是這個原因了,也虧得他能忍,支持到現在。
孤魂野鬼與成了氣候的山靈樹精融合,就會化作妖邪之物,妖邪之物要害人,無非迷惑心性,吸取精血罷了,張傑體内的不良氣息已經被青陽燈驅逐,是失血過多引發的四肢無力而昏迷。沒什麽生命危險,隻要多休息,再加進補就能恢複過來。
天色越來越暗,這種風雨天,就連火鴉都不太好飛上天空,豐陽雖然煉通經脈穴竅,但畢竟不是專門煉體的,真氣雖然運轉不休,耐力無雙,體力卻隻比普通人強的有限,更何況張詩語了,,張詩語跟着豐陽跑了個把鍾頭,就累的全身酸痛,抽筋的力氣都欠缺,豐陽沒奈何,隻得尋了一個山洞避雨。這山裏沒什麽人類蹤迹,野生動物倒是不少,豐陽選這個洞,足有兩米大小,不知道是不是兔子洞,裏面空空如也,想來也是備用的,連幹草樹葉都沒得幾片。
風雨夜裏道路極難辨認,兩人走走停停,走了大概兩三個小時,也沒見到熟悉的道路,張詩語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什麽也不走了,又過了半個小時張傑才醒過來,身體依然虛弱,倒是神智十分清醒,不是下午那般渾渾噩噩的樣子,被豐陽放出來,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一臉無語的對兩人說:“你們走錯路了,這是進山的路,現在應該是在山陰,山陽才是下山的那條路。
山陰和山陽的樹木有區别,經孫海濤提醒,豐陽也反應過來,隻是剛才心裏焦急,哪裏顧得了這些,現在卻是沒辦法了,隻好在回到剛才的山洞裏湊合一會。
這時節的雨,來的快也去的快,豐陽三人貓在一個樹洞裏貓了兩個小時,中間還吃了一頓飯,外面不僅雨停住,就連月亮,都撥開烏雲,依舊灑出一片銀白。
月光雖然并不明亮,但卻能夠視物,張詩語深知夜晚苗疆野外的危險,提議着繼續趕路。豐陽琢磨了一下,便不顧張傑的抗議,答應了下來,風停雨駐青陽燈的威能恢複,帶着兩人來來去去,那些不成氣候的樹妖之類卻也攔将不住。
除了豐陽,張詩語和張傑兩人各弄了一根碗口粗的樹枝拿在手裏,朝回頭的路走去,也不知道是月光之下不好分辨方向,還是張傑這厮的方向感其實和豐陽兩人差不多,大半個時辰過去,三人非但沒找到出路,反而來到一條小河旁,無論是山頂還是半山腰,都是不可能有河的,隻可能是山腳,小河不過三四米寬,河水卻黝黑似墨,河上有一座石拱橋,五六米長短,一米寬窄,透過石橋,河對岸隐約有飛檐樓閣,還有亮光隐現。好似是有人家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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