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陽卻和周濤說了一聲,借口出去逛逛,按着過來時的路線,朝蛇群的地方悄然走去。
常言道:“人無橫财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修行一事,可以說得上是這世間消耗最大的一種事了,且說豐陽如今的修行,正需要大量補充能量,而沙漠裏這些天生地養的蛇類又都是大補的東西,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可豐陽這段時間修行有所成就,不僅自己能夠肉身進入石府,還能将東西收入石府,雖然還隻局限于雙手接觸而又無抵抗能力的東西,卻已經是一個大大的進步了,有這個條件,自然就不能放過這些蛇了。
掏出鈴铛,咬破手指将血抹上去,念動經文,鈴铛和豐陽身上同時放出淡淡幾不可見的金光,薄薄的一層籠罩在身上,遮蓋了所有的氣息,這才朝蛇群摸去。
所謂法器,便是将法術以材料固化而成,法器三品,符器,法器,法寶。豐陽的鈴铛雖然連符器都算不上,但佛門法器與衆不同,行的是無中生有之事,銅鍾中灌注了豐陽苦修的金剛伏魔真氣,便有了法器的胚子,此時豐陽持經,激發銅鍾,兩廂呼應,頓時将金剛伏魔功的威力提升了三倍不止。
豐陽躲在沙丘後面,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蛇群,以及不間斷的嘶嘶聲和沙沙聲,隻覺得渾身發麻,有種轉頭就走的沖動。
“要是提前在石府儲存點雄黃就好了。”豐陽看着面前的蛇窩有些苦惱,最近忙着兩邊世界修行,除了吃的,也沒來得及在石府裏裝啥東西,正郁悶間,忽然發現蛇群中間的地方,忽然就蕩起一陣五彩光華來,初時隻如拳頭大小,随後便越來越大,直至籠罩住整個蛇群聚集的地方,在豐陽身前半米處停下。
被五彩光華籠罩,整個蛇群都興奮起來,昂首嘶叫,随後捉對糾纏,滾在一起。豐陽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暗道:“莫非這五彩光華是催情用的,我們這是正好碰到了蛇群的繁殖期?”
五彩光華流轉,漸漸模糊,化作一副壯觀的場景,如同3d電影一般,呈現出一條山脈來,遠看乃是如同一頭低頭的神牛一般,場景越來越近,神牛一隻牛角所在的地方,乃是一處水潭,隻見水潭泛起漣漪,水中搖曳着生出一株蓮莖,生出兩朵雪白的蓮花,卻是一支同根而生的并蒂白蓮。白蓮晃動,依稀有光華閃爍,天空卻烏雲彙聚,随後降下雷霆,對準并蒂白蓮落下,豐陽正要繼續看時,隻見雷光閃過,整個畫面消失不見,面前隻有朦胧的五彩霧氣,目不能視眼前半米,連之前的群蛇都看不到了。
莫非是“海市蜃樓”?豐陽心中嘀咕了一聲,卻沒心思琢磨,隻想着進入霧氣中,捉些蛇來備用,見不能視物,眉頭微皺,豐陽分了一股真氣,灌注進石府印記裏,隻見石府印記微微一亮,一層朦胧青光在豐陽眼前閃過,頓時便覺眼前頓時一亮,十米之内,五彩霧氣盡數散去,但那蛇群卻好似不知道一樣,偶爾相互撞到了,也是昏頭昏腦的挪動開,明顯頭尾不分的樣子。
“這下賺到了!”豐陽大喜道,所謂空間法器,豈止是隻能裝人存物那麽簡單,每個空間法器内有多大空間,便能監控外面多大的範圍,即使豐陽沒有真正煉化,但憑借着血脈感應,一下激發開來,就開闊了視野,搶進蛇群之後,捏住一條蛇尾,也顧不得是角蝰還是響尾蛇,就手一鬥,隻聽噼噼啪啪一陣脆響,這蛇周身骨骼便脫了節,然後消失在豐陽手中。
青靈石府地方雖然不大,卻也足夠裝的下這蛇群了,豐陽想着一網打盡,可剛捉了五十餘條,銅鈴無風自動,豐陽隻來得及憑着感應,胳膊擋在面門上,就聽“嘭”的一聲悶響,一股強烈的沖擊感作用在胳膊上,也幸虧豐陽不惜真氣,将金剛伏魔功修煉有一定火候,才沒有大礙,拿眼一瞧,卻是一道烏光朝自己撞過來。
豐陽在大禅寺呆了那麽長時間不是白呆的,慧癡老和尚親自指點武藝,雖然沒教給豐陽什麽具體的法門,卻大大提高了身體本能反應。當下就憑感覺就手用力丢出鈴铛,隻聽一聲鈴響夾雜着嘶嘶低吼聲,一股濃郁的腥味穿來,卻是鈴铛砸中一條半米長短的怪魚來,這魚通體灰黑色,通體帶着黑色斑塊斑點,頭部似蛇,分明是一條烏鳢,卻生有三尾,偷襲豐陽未果,又被包含金剛伏魔之力的鈴铛砸了一記,尾部流出通紅的血來,卻兇猛異常,其餘兩尾将鈴铛撥開,魚鳍扇動,居然離地而起,目光兇狠的盯着豐陽,似乎下一刻就要飛撲過來。
“原來是一隻凝出妖氣的烏魚。”豐陽仔細感應,不過和異世界自己的烏鴉分身一般修爲,最多妖氣濃郁些,卻也沒有什麽本質區别,當下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來吧,昔日我被一隻同樣凝出妖氣的烏鴉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今日練就金剛伏魔功,就拿你來試驗試驗。”
話罷,豐陽大吼一聲,逆轉真氣将其崩散,隻見豐陽肉身頓時綻放金光,憑空長高,肌肉隆起,衣服都被鼓起的肌肉撐出條條裂紋,就手從石府中取出一條杯口粗細,平時練習金剛伏魔棍法的白蠟木棍,就朝這條烏魚揮去。修行中人,有三種手段能臨時增加功力,一是逆轉精氣,二是逆轉精血,三是爆裂肉身。論威力自然是爆裂肉身威力最大,但後遺症也是最大,未曾凝練元神,便隻有轉世重生一條路走。豐陽此番逆轉真氣,便等同于消耗了半個月苦修的功夫。
烏魚雖然沒有生成智慧,但凝練妖氣,便有一絲靈性,不同于碌碌野獸,知道不妙,将身子一扭,尾巴一甩,彈出四五米遠去,将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角蝰咬成四截,兩口吞吃下去,閃身就要逃跑。
随着烏魚動作,整個五彩霧氣也晃動開來,越加稀薄,豐陽消耗半個月吐納的功夫,那裏能讓這烏魚逃走,撿起鈴铛,擡腳便追,有那不開眼的角蝰和響尾蛇擋路,也不躲避,拿棍一挑,撥在一邊,有金光護體,也不怕被咬,隻盯着那烏魚死追。
不曉得是逆轉真氣使用了超過目前的力量控制不住,還是金剛伏魔功運使起來就是這樣,豐陽以真氣強化肉身之後,便覺得頭腦有些發熱,一腔怒火在胸中沸騰,等到沉靜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七拐八轉,跟着烏魚追進一個地下溶洞,期間兩次撒手丢出鈴铛,重創了烏魚,木棍也被烏魚咬斷,隻剩下一條短棍,這才在将烏魚擠在一個角落。
烏魚被鈴铛砸了三記,氣息衰弱,口角淌血,豐陽正要上前一把成擒,卻感覺一股虛弱感從丹田開始,轉瞬就遍布全身,真氣耗盡,身子矮了一截,前進的步伐一個倉促,卻是超負荷使用肉體,恢複之後肉身酸軟的後遺症爆發。
“糟了。”豐陽暗道,将鈴铛朝烏魚一丢,再也顧不上那别的,轉身就跑。開玩笑,若是設下陷阱,工具齊全,計劃得當,普通人倒也能夠對付的了凝聚妖氣的妖獸,可如今豐陽全身酸軟連普通人都不如,就算豐陽完好無損,不逆轉真氣加強肉身,狹路相逢,也不是這妖獸的對手,此情此景,再不跑就是傻子了。
豐陽想跑,這烏魚卻不幹了,它感受到豐陽氣息衰退,自然不會放棄,尾巴一甩将鈴铛打落在地,緊追在後,論速度,豐陽那是烏魚的對手,若是能追上,早就捉住了,那裏還會落到被耗光真氣的地步。
烏魚主要是靠彈射加速,路線平直,豐陽情知跑不掉,暗暗咬牙,專挑拐角逃遁,在心中合計,猛地落後一步,瞧準了方向,待烏魚彈射過來的時候,就身一壓,将烏魚壓在身下一手按着,一手抓着短棍就朝烏魚眼睛捅去。烏魚别看隻有半米,力氣卻大的驚人,豐陽幾乎按将不住,尤其尾巴堅硬,魚鳍鋒利如刀,每次掙紮,都在豐陽身上添上不少青痕裂口,豐陽沒捅着眼睛,反而被烏魚将木棍咬成幾截,惱火起來,丢了木棍,掄起拳頭就朝烏魚腦袋砸下去,也不曉得砸了多少下,感覺身子實在撐不住了,隻能運起體内最後一絲微不足道的真氣,發動石府印記,将烏魚吸了進去,之後也管不到效果如何,随即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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