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我從來都不知道他有堂哥,要不是他那天打電話給我,我都不知道有這個人。”我回道。
“那你怎麽确定那是他堂哥呢?”
“長得像啊,一看就是一家人啊。陸曉程他爸也是高高壯壯的,陸曉程也是,他堂哥也是。臉看起來也很像。隻不過陸曉程一直都是平頭,他說海風常吹流長了不好打理。他堂哥除了頭發比較長,其他跟陸曉程差不多。”我想了想,好像沒什麽遺漏的。
“那他堂哥爲什麽要把骨灰交給你帶回來?他連回陸曉程家這點時間都沒有嗎?”胖子繼續問:“他還有沒有交代你什麽東西?”
“哦,對了!”我拍了下手掌,“他說殡儀館的骨灰罐子質量太差,讓回來換一下,他買了個八寶齋的放家裏了。”我說着走到電視櫃旁邊,從裏面拿出一個大盒子,拿到胖子面前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個骨灰罐,可惜裏面是空的。
“也就是說,即使你沒掉進去塌陷,你回來也會給骨灰換罐子,而你也肯定會發現裏面的三山鏡?”
“按你這麽說,是這麽回事。”我也蹙起了眉頭,“他堂哥爲什麽要把三山鏡交給我呢?那陸曉程又哪裏去了呢?”
“我懷疑陸曉程就是他堂哥,他堂哥就是陸曉程。”胖子竊笑了一下,“也隻有你這麽笨,會認不出來吧?哈哈……”
我一下子被胖子噎得說不出話來,因爲他說得很對,兩個人不光長得像,連聲音也差不多,隻不過他堂哥的聲音沙啞一點,但是要做到這個似乎一點都不難啊。哎喲,我怎麽就這麽笨呢?
“至于陸曉程去了哪裏,我認爲有一個可能!”
“哪裏?”我幾乎湊到了胖子臉上,“你說他可能去了哪裏?”
胖子按住我的下巴把我往後推,他手上的老繭劃得我生疼。他接着說道:“他去的地方,就在三山鏡上!”
胖子的話又把我繞暈了。
胖子趕緊解釋道:“我是說,陸曉程應該是去了三山鏡地圖上标記的那個地方。”
這次胖子很幹脆,不等我說話,他從茶幾地下找了張a4紙和白闆筆,直接在茶幾上畫了起來。寥寥幾筆,就完成了勾勒。
隻見白紙上畫了一個大圓,中間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粗線,線條靠近中央的地方,标記了一個圓圈;這條彎曲粗線的下方,畫了一條粗直線,直線上有三個空心圓,在正中間的空心圓上,畫了個x;在圓形的頂部中間,寫了四個大字:武夷卧龍。
“胖哥,你是在逗我還是當我是文盲?武夷卧龍那四個字,明明就是漢字,戰國三山鏡上怎麽可能有漢字?”
胖子見我又想動手的樣子,趕緊拉着我坐下說:“三山鏡上刻的是鳥篆,你肯定看不懂,所以我直接用漢字寫出來,不是爲了方便你閱讀嘛!”
“那你跟我說,武夷卧龍是什麽意思?那個粗線就是地圖嗎?我就當你沒耍我,直接告訴我是在哪裏?”
“嘿嘿,不是你胖哥我自誇,我當時隻瞄了一眼就把鏡子上的這幅圖給記住了,你知道爲什麽嗎?”胖子此時有點得意,看完沒接茬,趕緊說:“本來當時見到這條粗線我隻覺得很眼熟,但是搭配上面四個字,我就知道我猜對了,陸曉程去的地方,應該是武夷山九曲溪大藏峰卧龍潭!”
“叩叩叩……叩叩叩……”
我剛要再追問胖子,突然大門就被敲響了。
這都快半夜了,那麽晚了會是誰?難道是警察找上來了?我心裏“撲通撲通”直打鼓,想小聲說點什麽,胖子立馬舉手示意我停下,起身悄悄地往門邊移了過去。陸曉程家的大門是裏外兩扇的,裏面這扇門有個貓眼,胖子正擠着眼睛往貓眼裏面往外看。
敲門聲敲了兩串就停了下來,胖子回頭朝我張開大嘴,嘴巴一張一閉擺着口型。幸好小哥我聰明伶俐,他明顯在說四個字“一、個、女、人”。
幸好不是警察!我正想走過去看,胖子趕緊示意我不能動,這時門又被敲了兩聲,卻又再停了下來。
我和胖子都站着沒動,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輕微的“啪嗒”一聲,我突然愣了一下,馬上想起來陸曉程家外門是栅欄的,隻要手夠細,反手就能從栅欄伸進來把門從裏面打開。
我雙手手掌向胖子示意了一下開合的動作,胖子秒懂了。好在還有第二個門,靠把手在外面是打不開的。
我這念頭剛從腦子裏流過,就聽見内門鑰匙孔裏傳來“嗦嗦”的響聲,胖子示意我退後到陸曉程房門口,他則往門口移動。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萬一門被打開,不能讓來人第一眼就看到我,胖子也能第一時間在門後制服她。
哪怕來個光頭那樣的猛男胖子都頂得住,何況是個女的?我放心地移動到了陸曉程房間門口。隻是我心裏非常納悶,陸曉程是不是最近太倒黴,人不見了不說,家裏還要遭賊。
“吧嗒”一聲響,接着“吱呀”一個拉長聲,我依在門框上露出半隻眼睛,正看見内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個稍顯瘦小的身影貓着腰閃了進來,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那身影剛直起腰,突然就定住了。
“不許動!舉起手來!”胖子手裏拿着的竟是茶幾上的那根白闆筆,正抵在那姑娘的腰眼上。
這下我終于看清了這女人的臉,還是個挺漂亮的姑娘!隻見她留着一頭爽利的短發,鼻梁高聳,劍眉星目,看上去倒是規規矩矩的,怎麽是個賊?不,不對,這姑娘穿着的這一身行頭,好像是制服啊,難道真是警察?可是又不像警服,她還背着個黑色的背包,看着很奇怪。
“不許動啊,動了就得見血,見血了就不好說話了!”胖子警告她,說完又朝我這邊喊:“别躲了,快出來,找東西把她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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