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邊眼睛男随後扔了一對五出來,一臉y邪的笑容,似乎在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一般。
瘦高個一聽金邊眼睛男這麽說,一臉地壞笑道;“哎,我說,你他娘的也太直白了吧。人家那可是純潔的男女關系,将來可是要結婚生子組建一個大家庭的,你這麽橫插一杠子,算怎麽回事啊!”
而劉發則是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擡了擡眼掃了那金邊眼睛男一眼,随後将目光重新放在自己的撲克牌上面,一臉不在乎地回答道:“你想操?拿去就是了,隻要你能夠讓她跟你,那就是你自己的能耐,我絕對不會說什麽的。美女嘛,人人得而操之……”
“嘿嘿,還是就此打住吧,我可是正人君子,甯拆百座橋,不會一樁姻。”金邊眼睛男擡眼望向洗手間方向,此時,那劉發的女朋友正從洗手間裏面走出來,那來回扭動的屁股使得金邊眼睛男眼睛之中放射着狂熱的光芒。可是他卻也知道,以他手裏那一點錢,想要操這個女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的女朋友就在不遠處。
“操,就你那孫子樣,就算是拆橋,也是因爲橋下面有打野炮的……”劉發冷哼了一聲,損了那金邊眼睛男一句。
肖雲冷冷地注視着這一切,心裏面有一種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的感覺。這些大學男生與那些大學女生到底在學些什麽?就這樣的人還整天叫嚣着什麽大學畢業就意謂着失業?要是讓這些人畢業就有很好的工作,那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情。
肖雲無奈地将目光轉移到英文報紙上面,那個叫劉發的将身上的兩千多塊錢都輸了,想找他的同學借,可是沒人借給他,最終隻能作罷。
劉發似乎很是生氣,可是又沒有辦法發洩出來,這個時候金邊眼睛男摟着自己的女朋友朝肖雲所在的位置擡了擡眼睛說道:“劉發,你看那搬磚的又在那裏裝逼了,怎麽樣?過去逗逗他?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咱們兩個人不用怕他,大不了車上的午餐我請。”
那劉發本來就一肚子火氣,聽到金邊眼睛男這麽說,立即摟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四人得得瑟瑟地走到了肖雲的面前。
金邊眼睛男首先用英文說道:“搬磚的,我叫你**你答應嗎?”
劉發則是在一旁用華夏語說道:“先生,請問我們能夠向你要一個簽名嗎?”
如果一個不同英文的人,聽到劉發的話,會以爲劉發在翻譯金邊眼睛男的話,這樣有人找自己簽名,無論是欣喜的接受,還是不好意思地拒絕,都上了劉發的當了。
所以,肖雲沒有說話,也沒有擡頭,兩個家夥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無着力點,惱羞成怒,正準備再進一步給肖雲點顔色看看的時候,血狐這個時候輕步走到了肖雲的身邊,用非常純正的英文對肖雲說道:“追風先生,我們什麽時候走呢?”
肖雲将報紙收起,淡淡地笑着用英文回答:“嗯還有十分鍾左右吧,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血狐輕輕地搖了搖頭,一甩她那卷長發,微笑着坐了下來,之後又轉而用英文對金邊眼睛男說道:“這位先生,難道這就是你們華夏大學生的素質嗎?怎麽連我們那裏撿垃圾的都不如啊!你的那句話怎麽不去問你的父母呢?”
血狐的英文字正腔圓,再加上血狐那明顯混血的樣子,一下子就鎮住了金邊眼睛男他們四個。尤其是那兩個女人。
雖然那兩個女人沒有說話,不過從她們的眼中都看出了對肖雲的鄙視。在她們的眼中,肖雲要比她們的男朋友要大上好幾歲,可是呢,論前途,她們的男朋友明顯比肖雲這個搬磚的要強的多了。
然而,當血狐用純正的英文與肖雲交流,之後又有純正的英文嘲諷了金邊眼鏡男之後。那兩個女人突然發現,似乎那個他們的男朋友認爲的一個搬磚的男人似乎并不是搬磚的。不過是不是裝,最起碼人家的英文還不錯,而且還有一個英文很純正的混血兒朋友。而他們的英文,似乎除了一些日常用語之外,連最起碼的交流都會有障礙的。
換句話說,她們鄙視的那個男人,似乎比她們的男朋友更加的有‘前途’。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自己一方挑釁的情況之下,人家根本就不理會,足見其紳士的風度了。
那金邊眼睛男還想要再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便悻悻地退了開去。而這個時候,秦輕舞也和英文與肖雲小聲交談了幾句,而且看肖雲與秦輕舞的姿态,顯得非常的親密。
這讓金邊眼睛男與劉發都大跌了眼睛,秦輕舞雖然易了容,不過她的美麗與氣質卻也不是假的,金邊眼睛男與劉發在看了秦輕舞的樣子之後,隻覺得他們的女朋友像豬一樣,都沒有辦法再看了。
肖雲自然知道,秦輕舞是故意這樣做的,而目的就是爲了讓肖雲掙回面子。雖然肖雲對這種所謂的人的挑釁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可是秦輕舞卻放在了心上。因爲,肖雲是她的人男人。
幾分鍾之後,列車開始檢票進站了,肖雲與血狐以及秦輕舞三人提着自己的東西,順着茫茫的人流走進車站,走到了屬于自己的那一節車廂,找到座位坐了下來。
這趟車雖然是k字開頭的,卻也經過了新的改裝,在每一節車廂的廁所顯示牌位置上裝有車載衛星電視系統,裏面播放着一些小品,相聲以及娛樂節目,電影電視劇等。空調開的暖暖的,進入其中,有一種被暖氣包裹着的感覺。
十五分鍾之後列車出發,随着‘卡嗒卡嗒’的聲響,血狐與秦輕舞兩女便沉沉地睡着了。而肖雲則是靜靜地坐在座位上面,看着那萬裏河山在車窗前不停地掠過。
那幾個大學生與肖雲他們在同一節車廂,距離肖雲他們有兩三排座位的距離,那幾個男生似乎在低聲說着什麽,不一會那個叫劉發的男生便過來,與一個人暫時換了一下座位,坐在了伏在零物台上面睡覺的秦輕舞對面。輕輕地朝秦輕舞用英文打了個招呼。
“嘿,這麽巧!”
隻不過,秦輕舞在熟睡之中,根本就沒有理會他,而肖雲更加沒有理會他了。這家夥鬧了一個大紅臉,而這個時候,他的同學走了過來,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便站起來離開了。
那家夥剛走,秦輕舞與血狐便同時從零物台上直起身,兩人對着肖雲微微一笑,似乎再也沒有睡意,而是低聲交談着,時不時的指着電視上面演的小品,然後低低地嬌笑着。而肖雲則是依然将目光望向窗外。那掠過的田野山脈與河流樹林,就像是浮光掠影一般,讓肖雲有一種淡淡的愁緒,隻想着這件事情快點結束,然後他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我看不像,那兩個女的有一個明顯是混血兒,不可能是少數民族的。以我看,她們可能是老外……”
就在這個時候,肖雲身側的幾個旅客在低聲的讨論着肖雲他們三人。肖雲也不以爲意,事實上,肖雲并沒有再看英文版的環球時報,因爲他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不過,血狐的樣子,卻足以讓周圍的人感覺到奇怪了。
肖雲他們三人雖然易了容了,可是肖雲卻沒有拿出易容丹來易容,原因很簡單,雖然現在血狐在與他合作,可是肖雲卻無法确定,血狐是真的在與他合作,或者是别有所圖。這種易容丹自然不能夠讓血狐知道。
“這位大哥,你是外國人嗎?哪國的?美國還是别的什麽國家?”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湊了上來,微笑着對肖雲說着。他的穿着很簡單,上身是一件假牌子的毛衣,下身穿着一條軍綠色的褲子,從他那有雙沾滿泥土的鞋子上面可以看出,他應該是普通的打工者。與他坐在一起的是一個穿着樸素的女人,應該是他的妻子。夫妻兩個人一起到廣東打工。現在快過年了,準備回家過年。
“大哥,一看你就像咱們華夏人,你是華僑嗎?能夠講我們華夏的話嗎?呵呵……來抽煙……”打工的小夥子友善地遞了一根煙過來說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印尼那邊的華僑,我有一個二爺爺在印尼,不過,印尼排華的時候死了……”
說到後來,小夥子的臉色有些黯然,這個時候他的妻子輕輕地推了推小夥子,低聲道:“人家又不會說我們的話,你去打擾人家幹嘛啊……”
周圍的那幾個座位上面的人似乎與小夥子是同鄉,他們或老或小,似乎都是在工地上打工的。都知道小夥子心思,有一個中年男人還對小夥子的妻子說道:“素蘭,别管小五,你也知道,他爺爺死的時候就讓他的爸爸想辦法去一下印尼,将他二爺爺的屍骨遷回來,他爸爸又讓他這麽做,所以……”
肖雲從對方的談話之中也聽出來了,那小夥子之所以會來湊近乎,似乎是看到肖雲是華人的樣子,然後又是說英文,想要知道肖雲是不是來自于印度尼西亞,而他這麽問,顯然是想要問一些關于印尼的一樣事情。
不過,肖雲卻沒有說話,因爲他不願意暴露自己會說中文這件事情,所以肖雲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抽煙,微笑着謝絕了小夥子的好意。
“大哥……你能說華夏話嗎?”
小夥子似乎不死心,他那執着的樣子卻也讓肖雲心裏歎息。而小夥子的舉動也讓那幾個大學生再次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
那金邊眼睛男這個時候又在那裏酸裏酸氣地說道:“這他娘的窮b,一群搬磚貨,連英文都不會說,還想要與人家套近乎……人家可是外國人……”
說到‘外國人’三個字的時候,金邊眼睛男的語氣中似乎夾雜着羨慕妒忌恨。仿佛恨自己不是‘外國人’一般。如果自己也是外國人的話,自己就可以在那群窮b的面前秀優越感了。
對他來講,似乎‘外國人’的這個身份足夠讓他自豪了,似乎他的大學生身份也讓他比别人高出一等了,可是他并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與這些打工者相提并論。他的全身上下的名牌,根本就比不上這些打工腳上滿是灰塵的鞋子。他的一切的一切,在一個真正的人的眼中,都屁都不是,更加沒有任何的優越感可言。
無論什麽樣的社會,隻有真正的尊重勞動者的人,才是真正的人,任何不尊重勞動者的人,都是畜生,一個大學生,竟然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可見他這些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