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白聽到肖雲的聲音喜極而泣,這幾個月的時間,她每天都在爲肖雲擔心。雖然她并不知道肖雲到底做些什麽,可是她畢竟是意大利黑手黨的教父,她對黑暗世界的了解以及對黑暗世界勢力的情報知道的卻是不少的。也因此,她多少知道些肖雲被卷入黑暗世界四大組織的厮殺之中。尤其是當地獄火組織的當家人告訴她,地獄火組織知道她的男人無辜卷入,因爲她的男人并沒有對地獄火組織造成太大的損害,所以希望她在聯絡上她的男人之後,讓她的男人收斂一點,這樣地獄火組織也不願意背棄數百年前的約定。否則的話地獄火組織有可能會背棄數百年前的約定了。
也是從那時起,伊莉莎白才知道,肖雲正在經曆的到底是什麽了。想想,一個人周旋于四大黑暗世界的控制勢力之間,其危險程度,艱難程度又到達什麽樣的地步了。
伊莉莎白很想爲肖雲提供一點幫助,可是她卻知道,地獄火組織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來,也是爲了警告她,不要介入這件事情之中。意大利黑手黨也好,伊莉莎白現在控制的r國黑社會也罷,這些勢力介入這四大黑暗組織頂層的争鬥,沒有任何的好處。即幫不了肖雲,又會害的地獄火組織不得不調集人手應變,到那個時候,沖突已經不再是雙方能夠控制住的了。
而從現在來說,四大組織除了共濟會内讧之外,都是頂層的對抗,都沒有調集自己的世俗力量介入其中,一旦伊莉莎白爲了肖雲破了這個默契的話,别說地獄火,就算是共濟會,漢尼魔傭兵以及殺手公會,都會對付伊莉莎白。
那個時候,伊莉莎白手中的勢力被毀不說,這四個組織因爲都調動了自己的世俗力量,這可就是一個翻天覆地的對抗了。到那個時候,誰也不好收場。
所以,在這次的鬥争中,死也好,活下罷,都止于這個層面,不要試圖再擴大化。也因此,伊莉莎白雖然很爲肖雲擔憂,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肖雲也因爲自己的顧忌,所以也不敢輕易的讓伊莉莎白她們卷入進來。畢竟,她已經讓四女被别人控制了,現在如果再讓伊莉莎白她們卷入進來,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了。
而他的這種想法,也欠好契合了四大黑暗勢力高層的想法。畢竟,殺一個肖雲他們不擔心什麽,就算爲此得罪華夏的情報機構也沒有什麽。華夏在東亞有着強力的控制力量,可是在整個世界來說卻要弱上許多了。
可是,一旦肖雲的勢力動起來,原本穩定的黑暗世界的勢力必然會被洗牌。到那個時候天知道黑暗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子。
四大黑暗勢力是當今黑暗世界的即得利益者,他們高層可以摩擦,甚至于刀槍相向,可是卻隻是高層而已,他們都不願意動搖自己勢力在黑暗世界中的基礎。這也是爲什麽漢尼魔傭兵,地獄火組織以及殺手公會都是頂層的高手出面對抗的原因。
而共濟會之所以精銳盡出,是因爲共濟會的勢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這是共濟會高層之間的勢力争奪,不會影響到其它的勢力,相反,因爲這種勢力的争奪,無論誰輸誰赢,都會讓共濟會的勢力受到最大程度的打擊。這對其它三方勢力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肖雲又做了一些安排之後,便準備回自己的住處,可是剛剛到那偏僻的巷口,肖雲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肖雲怎麽也沒有想到的人。
“血狐!”
肖雲停下了腳步,心裏面掠過無數的念頭。
血狐突然出現在這裏代表着什麽?難道是殺手公會改變主意了?又或者是别的什麽原因?
“怎麽?你似乎不怎麽歡迎我的到來!”
身穿黑色風衣,帶着一副粉色框眼鏡的血狐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巷子的岔道之上。微風吹來,扯着她的風衣獵獵作響。北半球已是冬季了!
肖雲淡淡地笑了笑道:“怎麽會?隻是感覺到很奇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你的那張銀行卡上面有定位系統,你到哪裏都會被知道。怎麽?你沒有發現?”
血狐輕輕地笑着,轉過身去,款款而行。她雖然沒有對肖雲說讓肖雲跟着她,不過肖雲卻知道,一定要跟上去。
血狐帶着肖雲穿街過巷,專走人迹稀少的小道,似乎,她對這裏非常的熟悉一般。肖雲心裏奇怪,不過嘴上卻沒有問出來,隻是沉默地跟着血狐前行。
半個小時之後,血狐帶着肖雲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前面。這個時候,小巷子盡頭的一個小木門推開了,一個老婦人佝偻着身子,挎着一個小籃子緩緩地走了出來。
看到那老婦人,血狐的臉上映起了一種由衷的笑容,正當肖雲奇怪的時候,血狐卻是突然挎了肖雲的手臂,款步朝那老婦人走去。
“小姨!”
血狐挎着肖雲的手來到了那老婦人的身前,甜甜地叫了一聲。老婦人一怔,佝偻的身子艱難的直起來,紅褐色的皮膚上面滿滿的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迹。老婦人似乎眼花,聽到血狐的叫聲,連忙顫抖着雙手從老舊的衣服口袋裏面拿出了一副老花鏡戴上。
待老婦人看清楚了血狐手上拿着的一枚玉佩之後,卻是有些遲疑地望着血狐道:“你……你是……你是小卓。”
見血狐點頭,老婦人突然間哭泣着抱着血狐道:“我可憐的孩子,你這些年都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小姨有多擔心你,小姨都找遍了整個新加坡,可是都找不到你的影子啊。你說你要是不出現,我怎麽向你的爸爸媽媽交待啊……”
血狐朝肖雲淡淡地望了一眼,然後輕輕地拍了拍老婦人的肩膀說道:“小姨,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别哭了,我男朋友在這裏呢……”
“啊?哦……”
老婦人聽到血狐這麽說,連忙将目光轉向肖雲。此時的肖雲穿着一套合身的西裝,原本淩亂的頭發也進行了簡單的修剪,整個人顯得非常的精神。同時,因爲經曆那麽多的事情,使得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厚重的底蘊。這讓老婦人非常的高興。
“啊……你……你就是小卓的男朋友啊……好……好……快,快去家裏坐,我去買點菜……”
說着,老婦人不由分說地拉着肖雲與血狐的手,往他破舊的小樓走去。
等老婦人将血狐與肖雲帶到房間裏之後,便讓他們自己坐,自己卻出去買菜去了。那步伐非常的穩健,與剛剛出門時那種蒼老艱難感完全是兩個人。
待老婦人離開之後,肖雲苦笑着望向血狐道:“這……怎麽回事?”
血狐靜靜地坐在床上,似乎回憶一般輕撫着床沿,好一會才說道:“記得在那荒島上面你答應過我,如果我真的累了的話,可以來找你的嗎?”
肖雲怔了怔,随即想起在那場地獄一般的厮殺之中,他與這個女人之間那刹那的交流。說起了,如果血狐不說的話,肖雲都幾乎忘記了這事情的存在了。
“怎麽?反悔了?”血狐見肖雲不說話,淡淡地反問道。
肖雲輕搖了搖頭,之後坐在木凳子之上,望着血狐,好一會才說道:“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好。如果一個不好的話,我很有可能連命都沒有。你好歹也是殺手公會裏面的長老,隻要你不願意,隻怕沒有人能夠動得了你吧?何來讓我保護你這一說呢?”
血狐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你不懂的……”
肖雲見血狐如此,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歎了口氣,靜靜地坐在那裏。兩人就這樣沉默了有近十分鍾的時間,血狐突然開口道:“我問你,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看着血狐那陰冷的目光,似乎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便沉沉地點了點頭道:“如果你真的要做出這樣的選擇,那麽我說的話一定算數。隻是,你離開殺手公會的話,你就不算他們追殺你?據我所知,一旦進入了殺手公會,那麽今生都沒有辦法再從殺手公會之中解脫出來了。除非死了,不是嗎?”
“你說的對,看來你對殺手公會了解的不少。是不是你已經與你們華夏的情報機構聯絡了?”血狐淡淡地說着,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小小的玻璃窗前,輕輕地推開,一股寒風吹了進來,将她的長發卷起,絲絲縷縷如紗似帳。
肖雲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站起來走到血狐的身邊道:“你現在将你小姨的住處告訴我知道,是不是爲了取信于我?”
“你認爲呢?”血狐轉過身來,定定地望着肖雲:“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肖雲明白血狐的意思,血狐帶肖雲來,就是怕肖雲不相信她會真的離開殺手公會,所以,她讓肖雲知道她的親人在這裏。如果她耍什麽花樣的話,那麽肖雲就可以拿住她的親人。這是她送給肖雲的一個籌碼。隻不過,說真的,肖雲還真的不敢要這個籌碼。
十大殺手排行榜上面的人物,哪一個不是心機深的令人發指,别的不說,肖雲見到的妖童也好,銀靈也好,又或者是黑馬,這些人可都是将肖雲耍的郁悶至極。每一次肖雲似乎都抓住了問題的真相,每一次都最終被證明是錯誤的。一切的一切,都依然處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這種感覺非常的不爽,但肖雲也沒有辦法。人說無欲則剛,肖雲在意的女人在對方的手裏,哪怕肖雲再怎麽不情願,也要按照對方的計劃去執行。
比如這次塞爾莊園之行,銀靈如果将真實的情況告訴肖雲的話,肖雲依然沒有任何選擇不去的理由以及可能性。這就是肖雲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些家夥耍的最根本的理由。
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四女他已經救出來了。那麽接下來,肖雲也要開始準備反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