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地獄殺場裏面的那場厮殺,你隻不過是被人用人質威脅的棋子而已,你并不知道,你介入的這場厮殺,其中的水有多麽的深。唉……實話實說吧,你不應該殺死噬靈人屠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銀靈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可是卻又讓肖雲有些迷惑不解了。當初在索馬裏的時候,黑馬約肖雲一起去狙擊噬靈人屠。而銀靈則是藏匿在那片山頭之上,用狙擊鏡看到自己與噬靈人屠厮殺,并最終将噬靈人屠給殺死的。
肖雲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我如果不将他給宰了,隻怕現在死在那裏的人是我了。爲了生存,每個人都不得不盡最大的努力,不是嗎?”
“嗯,你說的對,所以,我們明白你那樣做的理由,也知道你那樣做也迫不得已,也因此,你到現在還能夠站在這裏與我說話。”
聽到銀靈這麽說,肖雲不由地驚訝地道:“你說‘你們’,不隻是你一個人?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哼哼……”銀靈沒有回答肖雲的話,而是顧左右而言他,手指着遠天的繁星道:“你看天上的星星,他們永遠都會眨着眼睛,看起來真的是美的令人難以忘懷,不是嗎?”
“的确是非常的美,隻不過,我現在有些累了。說真的,我對殺掉你們沒有任何的興趣,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隻要你們不主動找我的麻煩,我自然而然也不會找你們的麻煩的。因爲你們與我之間沒有任何的利益沖突。隻不過,很明顯,有人用一些卑鄙無恥的手段來威脅我。也因此,我不能不反擊。我并不是一個習慣于受制于人的人。”
銀靈眼睛放射着一道陰冷的光芒,他再次沉默了下來,好一會之後才說道:“肖兄,咱們現在可以說是在一條路上走着的陌生人。事态到達今天這種地步,已經不是你我說想要退出,就那麽容易退出的了。我有些話一直都不好對你說,可是現在,卻也應該讓你知道了。”
肖雲心裏一寒,他不擔心聽到銀靈說出一些什麽秘密的事情,就怕銀靈告訴他,秦輕舞事實上已經被殺了,肖雲不能夠接受這樣的答案。對于肖雲來說,任何财富的損失都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如果秦輕舞死了的話,那他……無法接受。
“呵呵……肖兄,你……你别那麽的激動,我這些話與秦姑娘沒有什麽關系。呵呵,你與我都是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人,拿起得,也應該能夠放得下吧?我能夠理解你,也希望你能夠理解我……”
銀靈明白肖雲擔憂的是什麽,連忙說出這話來,目的就是怕肖雲突然間失控,那個時候局面就沒有辦法收拾了。
肖雲聽到銀靈說與秦輕舞沒有關系,不由地放下心來,尴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而銀靈則繼續說道:“你從布阿萊的别墅回到伊莉莎白女王号的時候,妖童就已經知道,黑馬與你在哈貝大酒店外灘殺掉了他的兄弟的事情了。而且,他知道是你先出的手。”
肖雲不由地驚,連忙道:“你說什麽?妖童當時就知道這一切?那個時候可是你親口對我說,是地獄使者虐殺了妖童的親妹妹,接下來他的兄弟又被殺,所以他已經成爲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态了……既然如此,那麽爲什麽妖童沒有直接攻擊我?”
銀靈見肖雲情緒有些波動,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所以我才要讓你理解我。畢竟,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合作,而且當時的局勢實在是太過混亂了,你甚至于都是我可能要狙殺的目标,你認爲我有可能将事實的真相告訴你嗎?”
聽銀靈這麽說,肖雲不由地淡淡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失水準,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所以肖雲平複了一下心緒,等待着銀靈的下文。
“肖兄,等你知道一切的真相的時候,你應該能夠理解我這樣做也是出于無奈了。如果異地而處,你在我的位置上面,你也會像我一樣做的。”
說到這裏,銀靈頓了頓,然後接着說道:“雖然你與海恩打過了不少的交道,甚至于那個海恩的心腹,那個肖雨與你還有一定的關系。可是,你對海恩的卑鄙與陰險知道的還是太少太少了。本來,在前往海島厮殺的時候,你是與妖童一組的。可是卻突然間索羅代替了你的位置。我想你一定是認爲,這是我在暗中搞事吧。現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我并沒有暗中搞事,這是海恩在給你與我制造矛盾。”
本來肖雲已經漸漸的理順了當前的局勢,可是銀靈這麽一說,肖雲理順了的那些局勢,卻又再次變的混亂起來。銀靈這話說的有些道理,隻不過,銀靈這話又有多少的真實性呢?
“那天在伊莉莎白女王号上面,你用槍給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之後妖童就來到了你的身邊,并對你說了那一番話,還讓你看了那個裝着女人的籠子。而這一切,都是海恩一手策劃,并讓妖童來實施的。”
說到這裏,銀靈掃了肖雲一眼,然後又繼續說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剛來伊莉莎白女王号,我突然下手攻擊你的事情,當時他可是說将你當成是他的自己人,這隻不過是他在演戲而已。而我與妖童,則不得不聽命于他,按照他的計劃來做事……如若不然,呵呵……”
“演戲嗎?那麽索羅身上的刀傷呢?那可是妖童造成的吧,難道說,海恩連這事也交由妖童來做嗎?”肖雲冷聲質問道。
“索羅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你不是将他從那個死局裏面救出來了嗎?”銀靈冷聲說道。
“哦是嗎?的确是救回來了,可是你知道嗎?如果再晚一點點的話,那索羅除了死之外,隻怕沒有别的路可走了吧?”肖雲有些憤怒地說道:“就算這一切都是海恩指使的,那麽我想問的是,妖童在當時完全可以不傷到索羅。可是他依然給他造成了很重的傷以及心理上的壓力,這難道不是真的?”
“肖兄,那我想要問你一句話,那就是,你對索羅這個人又了解多少呢?你既然不相信我說的話,那麽你爲什麽就會相信索羅所說的話呢?你見過妖童給捅他那一刀嗎?這一切都是在你眼前面發生的嗎?”
銀靈的眼神有些冰冷,不過他的話卻是讓肖雲不由地腦袋一蒙,随後開始回想起到達伊莉莎白女王号之後的所有的事情。銀靈剛剛說過,自己是他要狙殺的目标,這很奇怪。
可是,肖雲怎麽想也想不通,爲什麽銀靈要狙殺自己,難道是r國的山口組或者是别的什麽黑社會組織雇傭的銀靈?如果是的話,那麽銀靈隻怕早就出手,然後回去拿錢了,也不用等到現在,還與自己說這些話。
“肖兄,我能夠理解,讓你明白這一切的真相,的确是讓你非常的爲難。可是,你也是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人,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們這樣的同樣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人。而且,事到如今,你真的有必要了解一切了,你一定要了解了!”
銀靈最後的話說的語氣非常的堅定,就好像怕肖雲會誤會他的用意一般。而肖雲此時卻是腦袋裏面一片的混亂。不過肖雲卻也知道一點,那就是,無論當前的局勢到底是銀靈所說的那樣,還是自己推測中的那樣,那麽銀靈都不會,也沒有必要去在乎自己想什麽。除非,銀靈除了需要自己給他的财富之外,還需要自己提供的别的東西。
“那個獨自一人開着船的小孩子,他出生在也門,父親是一個老實本份的鐵匠。在他八歲那一年,他與父親兩個人帶着一批貨趕往馬達加斯加,隻不過在海上遇到了海盜。”
銀靈說到這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當時他的父親跪在甲闆上求那些海盜,他願意将一切東西都給海盜,甚至于包括自己的生命,隻求那些海盜能夠放過他的孩子。可惜,那些海盜沒有答應他,反而當着這孩子的面,直接将他的父親給一刀劈成了兩半。之後,又将這個可憐的小家夥賣給了人販子。我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在一個黑診所地下室裏面遇到了他,當時那個黑診所的醫生正準備給他麻醉,取出他身上的器官,然後給一個有錢人移植過去。當時我将那裏所有人都宰的一幹二淨,并将他們的器官都挂滿了整個地下室。最後隻剩下他的時候,他用那雙恐懼而又狂熱的眼睛看着我。”
銀靈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之中不由地夾雜着一絲的感傷。而肖雲也不由地回過頭去,望了望後面開着船緊随着他們的小孩子。
“肖兄,你見到他的時候,一定很小心戒備吧?想必,黑馬已經告訴過你,我有這麽一個厲害的手下,名叫小不點。而他就是那個小不點了。”
聽到銀靈這話,肖雲不由地心頭又一陣的跳,這家夥已經能夠看透自己的内心了。不過,肖雲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銀靈這是故意在用話來試探自己,想要讓自己更加的相信他。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肖雲都感覺到,自己似乎從一個怪圈裏面紮入到了另一個怪圈裏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