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是肖雲一身冷汗的原因。畢竟,對方既然知道肩章有什麽用途,那麽最起碼他應該是十二個守護天使中的一個。甚至于很有可能是這場地獄般厮殺的發起者。
肖雲心裏明白,如果事實真的如自己猜想的那樣,可想而知,那個沒有得到想要東西的家夥,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出來。最起碼,将這座島嶼給封鎖住,然後将自己給搜索出來是一定的了。而且,這個地方一定是他們首要搜索的地方。
想到這裏,肖雲連忙拍了拍沉睡中的索羅的手臂,低聲說道:“索羅,醒醒,快醒醒,咱們要立即離開這裏,這裏很危險……”
肖雲的聲音讓索羅猛地一顫,坐了起來,一把抓住身體旁邊的槍,低聲道:“肖先生……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有人在外面?妖童嗎?”
一邊說着,索羅那雙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洞外望去。不過,外面被肖雲用樹枝等東西僞裝着,他自然什麽也看不到了。
“不是妖童,隻不過我剛剛聽到外面有許多嘈雜的步腳聲,很顯然有許多人在附近,你想想,如果等這幫人都潛伏起來,封鎖各個出島的通道,你身體又有傷,我們想要逃離這座島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聽到肖雲說不是妖童,索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在他的心中,妖童就是撒旦,是魔鬼。如果不是妖童的話,隻是那些普通的海盜,或者是什麽傭兵殺手之類的,他卻沒有什麽心理上的壓力。
“肖先生,我們要去哪裏呢?現在太陽那麽毒,能見度非常高,如果我們從這個島的唯一出口出去的話,隻怕會被亂槍給打死的……”
肖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說道:“我們回到剛剛我們藏身的那片亂石堆裏面,等太陽下山,天完全黑下來之後,我們再從島嶼的出口潛出去,隻不過,你的身體還行嗎?”
索羅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後腰,苦笑了笑道:“行不行也要走,肖先生你的判斷什麽時候出過錯,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咱們快點離開這裏。”
既然索羅這麽說了,肖雲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肖雲兩個人将東西帶後,然後潛到洞口處,肖雲用靈識偵察了一下周圍,然後猛地從洞裏面沖出去。然後就地一滾。
随即,索羅也跟着肖雲沖了出來,跟着肖雲一同,就在一滾。這是避免敵人鎖定他們的最有效的辦法。
“啊!”
這一滾自然碰觸到了傷口,索羅不由地低叫一聲,不過,索羅咬着牙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小一點,同時迅速地跟着肖雲,一起朝他們剛剛來的方向爬去。這一次,他們根本不敢直起身子潛行,隻能夠爬行,以減可能的減少着彈面積。
肖雲也知道,他們真的待在這裏面的話,危險并不一定是必然的。因爲,對方弄走屍體之後,一定會回來找,不過,這一夜過去了,對方應該來找過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對方不一定會特意來這裏找。
可是,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的,肖雲不敢冒這個險,又不能夠告訴索羅事情的真實情況,便隻能對索羅說,他聽到了大量的腳步聲,擔心别人完全封鎖道路。
因此,肖雲與索羅兩個人不能夠再待在那裏休息了,而爲了避免對方可能存在,肖雲在出洞的時候隻是用靈識感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并沒有将僞裝扯開用眼睛觀察,因爲那樣的話,萬一對方在外面埋伏着,就會告訴對方,自己想要出來了。
所以,肖雲隻能硬沖,用這種出其不意的方法來讓對方措手不及,增加他與索羅兩個人的活命幾率。此時的索羅身上的傷口非常的痛,不過,再疼,他也隻能咬牙挺着。他知道,他不能夠掉隊。如果與肖雲分開的話,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而此時的肖雲也是焦急萬分,因爲他并不知道周圍有沒有人在盯着他們,而越是沒有槍聲,肖雲就越是不安。
肖雲不停地觀察着周圍的植物以及地形,盡可能的避開一些狙擊手視野之内的開闊地帶。
當然了,肖雲一邊走,一邊也在想着一些别的可能性。既然共濟會的苦修們能夠找到他在昭和莊園裏面殺掉的那個苦修,那麽就一定有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法門。而這些則有可能幫助對方找到血暴。
當然了,還有一個可能是,這血暴身上有種某種定位儀,這是用于與同伴聯系的東西。在這種定位儀長時間沒有回應,而在同一個地方之後,血暴的同伴們找了過來,帶走了血暴的屍體。
如果是這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原因的話,肖雲都可以長松一口氣,因爲除了肖雲自己,沒有人知道是他殺掉的血暴。事實上,肖雲真的希望,真實的情況就是他想的這兩種。
可是,這兩種可能性卻隻是可能而已,肖雲沒有辦法确定這一切。而因爲沒有辦法确定,所以肖雲自己都無時無刻給自己壓力。而這種壓力卻在事實真相水露石出之前,會一直存在着。
肖雲又想了想自己過來這座島嶼的經過。
這個過程應該沒有人看到。而且有個家夥看到了,并且狙擊自己,卻被自己給解決掉了。如果事情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想的後面兩種可能性的話,那麽如果自己一直保持着不被别人知道自己存在的狀态,而且在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又不被人看到。那麽,最有可能殺死血暴的人,就會轉到妖童的身上。這樣當然是肖雲最樂意看到的局面。
雖然肖雲不能夠确定這三個猜測哪一個是真的,但是肖雲隻能夠在防範最危險的那個猜測之時,盡可能的隐藏自己,制造一種假像,将禍水引到妖童的身上。
一路沒有遇到什麽麻煩,肖雲與索羅兩個人重新回到了那片藤蔓遮天的亂石堆裏面。索羅很快找到一個凹進去一點的巨石下面躺着睡着了。而本來疲憊不堪的肖雲,卻因爲心裏猜測的太多,而消失不少。
但是肖雲知道,疲憊就是疲憊,雖然他的精神還處在亢奮的狀态之中,但是身體卻真的在超負荷運轉着。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肖雲盡量的讓自己想太多的東西,盡量的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不确定的事情了。
雖然整個島上的槍聲更加的稀少,平均一個小時才會響起一槍來,但是那并不代表着,人數已經越來越少了。昨日的槍聲雜亂而頻繁,可是真正論起來多少顆子彈殺掉一個人來,絕對不像今天那樣恐怖。就像索羅,昨天被人打了那麽多槍,還好好的活着。
但今天卻不同了,今天的槍聲都是一槍一個對手,因爲留下的都是精銳,精銳是不會主動暴露自己,除非能夠将對手一擊爆頭。也因此,今天的局勢更加的艱險,也更加的困難。
爲了讓索羅能夠盡快的恢複,同時也爲了讓自己能夠好好的恢複超負荷運轉的身體,所以肖雲與索羅兩個人便是輪流爲對方放哨。
這種事情在非洲的大草原上,他們兩個就幹過的。每個人睡上三個小時,然後換另一個人放哨。這樣做的好處是,能夠讓雙方都得到休息的同時,又能夠防範可能出現的危險。不至于被人用槍指着腦袋而不自知。
不過,這樣做也有一個很明顯的壞處,那就是,這樣身體的恢複時間被拖延的更長。比如說,一個人睡八個小時就可以恢複體力。可是如果兩個小時睡,兩個小時醒,這樣的話,睡十六個小時的質量也不如那八個小時。因爲,這十六個小時之中,真正陷入深睡眠狀态的睡眠時間是少于八個小時的。
但是在這種危險的局勢之下,肖雲與索羅兩個人也不得不采取一個相對安全的方法來休息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夕陽的餘輝将遠天染成一片血紅的時候,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而經過了幾個小時的休息,肖雲與索羅兩個人的精神都恢複了一些。雖然說距離完全恢複還差的遠,但是卻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坐在地上就想睡覺了。
索羅揉了揉有些還沒有睡醒的眼睛,低聲對肖雲說道:“肖先生,咱們現在要離開這裏,往出島的方向走了嗎?”
肖雲從作戰包裏面拿出一根香腸遞到了索羅的面前,然後自己也拿出了一袋牛肉開始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對索羅說道:“不,我們不從那邊走,我們爬上山頭,從這裏走。”
“啊!肖先生,你不是說,我們要趁着黑夜,從那邊的入口處離開這個地方嗎?”索羅有些驚訝地看了肖雲一眼,而嘴巴則是不停地吞食着香腸。
“呵呵……”肖雲将嘴裏面的牛肉吞了下去,淡淡地笑了笑,望向不遠處那高高聳立山峰,然後對索羅道:“那個時候那麽說,隻不過是爲了讓你不用太擔心。畢竟那個時候如果我說要爬山的話,隻怕你連逃走的想法都沒有了,不是嗎?”
索羅尴尬地笑了笑,肖雲說的對,那個時候索羅又疲憊,身體又受着傷,如果肖雲說爬山走,這對索羅的精神來說可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說不定,索羅就被這種打擊給弄的根本就不願意走了呢。
見索羅不說話,肖雲繼續說道:“再者說了,如果不想在這裏與人厮殺的話,那我們就隻有爬山而過這條路可走了。”
索羅一向喜歡吃香腸,這也是肖雲将香腸遞給他,而自己吃牛肉的原因。此時的索羅大口大口的吃着香腸,好一會之後才低聲說道:“我的傷道沒有什麽,隻怕我怕連累了肖先生你。你看這山高的,又因爲是黑夜,看不到東西,如果說我一個不小心掉下去的話,那……我的體重太重了……”
索羅知道,在往山上爬的時候,肖雲一定會用繩子将他與肖雲給拴在一起,這樣的話,肖雲可以幫助他往上爬。索羅一向不認爲自己肥胖是什麽壞事,可是現在,他卻有點讨厭自己那麽肥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