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叫肖雲。在華夏如晨星般迅速崛起,本來,你隻是一個普通黑社會的格局,可是至r國,翻雲覆雨之間,竟然占據了r國半壁地下勢力,你的經曆也算是一個傳奇了。在殺手界中,你的追殺代号爲‘黑老大’。”
說到這裏,血狐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了些什麽,又無奈地歎了聲,而剛剛血狐的話中卻是滿滿的都是不屑與輕蔑的語氣。
這讓肖雲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掃垃圾的民工,通過自己的努力拼搏,有了一些成就,有了被她這麽一個典型的白富美鄙視的資格,聽她那張嘴裏面每一句話都夾雜着‘你們這些搬磚的’‘你們這些矮窮挫’,言語之中滿滿的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驕傲。
“我也去過r國,更到過華夏過,聽說那裏的黑社會都是拿把西瓜刀就可以收保護費的。這些人都是些好勇鬥狠的人,事實上,什麽都不會。那些人又經常過有組織性的黑社會屠殺。黑老大,嘿嘿,這要殺死多少毫無反抗之力的人才能夠讓你成就一個黑老大的名号啊!隻是殺那種小角色,殺個幾百上千又能如何?就像惡狼撲到養雞廠。到現在,隻怕想殺掉一個人,也比登天還要難了吧?”
肖雲聽出這個女人的話語不對,剛剛的不點名嘲諷卻是變成了現在的直接點名嘲諷了。這明顯是嘲笑肖雲再怎麽有名,也不過是撲到養雞廠裏面的惡狼,在這個群虎環視的地方,自己可是連屁都不是了。
很顯然,肖雲無論多麽的有名,在血狐的眼中,連與她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
“我在r國的時候,也有人聯絡過我,想要讓我将你給宰了,隻不過,那些人出的價格太低了些,遠低于我開出的價格。而且,那些家夥都是些沒有什麽誠信的組織的人,并不像共濟會的人那麽有誠信,所以,我接了共濟會給的任務來了這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應該感謝那些家夥的小氣以及他們的不良名聲。要不然的話,隻怕你的人頭早就已經是我的了……”
直到這個時候,肖雲這才明白血狐的意思,很顯然,她說了那麽多,就是爲了給肖雲一個下馬威。想以這種強勢的壓力迫使肖雲與她好好的配合。而在任務完成之後,以共濟會的誠信,海恩伯爵顯然不會食言。
一打一拉,話裏話外雖然充滿着強勢,但卻也表現了對肖雲的拉攏。
雖然肖雲的臉色依然冰冷,但是心裏卻是憤怒的想要掀桌子了!這家夥以爲自己真的是神仙,動動手就能夠要自己的命了,還他娘的讓自己感謝r國的那些人的不良名聲,真的以爲自己是吓大的嗎?
但是肖雲也不得不承認,在r國肖雲雖然曆經艱難,但是卻因爲與衆女在一起,戒備心态卻是低了許多,如果那個時候,真有的血狐這樣的超一流殺手來暗殺自己,自己想要躲的過去,卻也是不是那麽容易的。
但是現在,肖雲經過了一場場嚴酷的厮殺之後,全身的血液都已經沸騰了。雖然肖雲現在受傷,但是真的真刀真槍的幹起來,那麽鹿死誰手,還真的不好說。
事實上,真正到達這個地步,誰也不是孩子,被人吓一吓就什麽事都聽他的。血狐自然也不會傻到相信憑她的幾句話肖雲就會完全聽她的。
而她之所以這麽說的原因就是,她自認比肖雲的實力要強的多,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旦肖雲要是不聽話的話,則必死于她的刀下。
而如果坐在血狐對面的是黑馬的話,那麽借血狐十個膽,她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哦對了,你在昏迷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的發出驚叫,掙紮、甚至于身體還會不停地顫抖,所以我便給你用了‘甯魂草’,這種植物有着神秘的力量,能夠将一些鬼魂之類的東西趕走,保護你,所以,你這些日子洗澡,不要用香皂或者是沐浴露之類的洗浴用品……”
一聽到血狐說她用草圍着肖雲轉的原因是爲了驅趕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本來處在緊張中的索羅卻是連忙站起來,對血狐鄭重一禮,就像是虔誠的信徒在拜他所信仰宗教的神一般。
事實上,索羅直到現在還非常的害怕血狐,他總是想盡一切辦法來表現出自己讨好的姿态,就如同當初索羅遇到肖雲的時候一樣。
而肖雲則對血狐淡淡地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表示感謝。
肖雲與索羅兩個人站起身來,離開客廳,而索羅正準備将卧室的門給關起來,卻突然聽到血狐淡漠地說了一句:“小胖子,這做的飯菜确實很好,我吃的很爽。但是,你如果再敢在背後罵我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收你一分錢,也會拿下你的人頭……”
跟在肖雲身後,因爲離開了血狐而長出一口氣的索羅聽到血狐這句話,那胖乎乎的臉上瞬間扭曲了起來。那黑亮的胖臉,就像是麻花一樣難看。
雖然血狐是對索羅說的話,但是,肖雲卻知道,血狐的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那話語裏面的意思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有什麽其它的想法,否則的話,她會知道的。
這也讓肖雲不由地暗自歎息一聲,這個血狐着實是太可怕了。她說索羅在她的背後罵她,很顯然,她每天吃完晚飯之後,并沒有休息,而是潛到了肖雲他們所在卧室的陽台之上偷聽肖雲與索羅兩個人的談話。
肖雲與索羅暗中的談話,不知道都被她聽走了多少了。
索羅就像是見到鬼了一般,連忙将卧室的門關上,滿臉都是不安的神色:“肖……肖先生……這個……這個女英雄可是心太好了呢……知道誇獎我的廚藝呢!”
“像這樣的一個超一流的女殺手,哪裏可能有什麽好心啊!說什麽‘甯魂草’,鬼才會相信。”
雖然肖雲心裏這麽想着,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之後的幾天時間,每當肖雲與索羅在卧室裏面聊天的時候,兩人都不自覺地望向落地窗方向,仿佛那裏就潛伏着一個喜好偷聽的女人一般。搞的兩個人連閑聊的興緻都少了不和。
大雨一直持續了七天,而在連續多日的休養之中,肖雲身上的傷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夕陽紅的像是鮮血,雨後的天氣,就連空氣之中都是潮潮的,别墅四周的亂石之中,一隻隻青蛙在那裏鑽進鑽出,不停地鼓着腮幫子大叫。
一輛軍綠色的皮卡則從山下迎着夕陽開了上來。站在别墅大門處的索羅情緒低落地将一個作戰包遞給了肖雲。此時的索羅已經不再像往日那樣的滑稽與搞笑了。神色之間滿滿的都是擔憂與難過。
肖雲接過假銀靈送給自己的巴特雷,然後又将滿是子彈的子彈包挎上,轉身跳進了皮卡之中。雖然面對那些超一流的高手的時候,真氣的效果大打了折扣,但是隻要巴特雷與子彈在手,肖雲就相信,自己就永遠不會被别的限制住,一切困難都會被自己解決掉。
索羅站在别墅的門前,高舉着手,不停地朝肖雲揮動,同時又不停地拭着眼角的淚水。肖雲這麽一走,就隻有索羅一個人了,每天都要獨自面對血狐這樣令他極度恐懼的女人,以後的日子則是更加的痛苦了。
這次開車送肖雲前往伊莉莎白女王号上面的駕駛員依然是那個送秦輕舞來的司機。肖雲靜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之上,手上擺着巴特雷,眼睛則是冷冷地盯着前方看。
路很差,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皮卡走在這樣的路上,蹦蹦跳跳的就像是一隻綠色的小兔子。
晚風吹來,帶着濃濃的濕意,空氣清新,但卻無法将肖雲的愁雲給吹散。
那個開車的黑人司機轉着看了肖雲一眼,然後從煙盒裏面抽出一根煙遞給肖雲。而肖雲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夜裏最好不要吸煙,否則的話很容易成爲冷槍的靶子。
那黑人司機一怔,朝肖雲感激一笑,然後将煙扔出車外。
車鬥裏面依然是有六名特種兵,人員組成與送秦輕舞來的那天是一樣的。尤其是那個抱着狙擊槍的家夥很是顯眼。
隻不過這些家夥已經不像是剛來的時候那樣的強勢了,看肖雲的眼神也是怯怯的。
作爲退役的特種兵,他在伊莉莎白女王号上面還是有一定的威望的,但是他的實力,卻比索羅低上一些。上次被肖雲給掐着脖子給提起來一次,讓他到現在都還有陰影呢!
夜開始鋪開他那遮蓋天地的黑幕,點點燈光開始閃動起來,大街上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皮卡在人群之中緩緩前行,在這個過程之中,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因爲這些上街的人,大部分都帶着槍。誰也不敢保證,這些家夥會不會突然發起瘋來對着他們就一頓狂掃。
一路上有驚無險,皮卡開出了布阿萊城,速度也開始加快,一望無際的荒野以及那條似玉帶似的朱巴河出現在了肖雲的眼中。
夜空之中,繁星點點,就像是頑皮的孩子,在不停地眨着眼睛,一座座小城在肖雲的視野中出現,然後消失,等第三座小城也在肖雲的視野裏消失的時候,肖雲他們已經接近了海岸線了。
“坐穩了……”
黑人司機對冷眼望着前方的肖雲說了一句,然後猛地一打方向盤,皮卡沖進了一皮稀疏的椰子林,很快便沖到了大海邊。
夜色中的大海在不停地湧動着浪潮,嘩嘩的水聲由遠及近充斥着肖雲的耳朵。肖雲跟着那司機以及那六名特種兵跳下車走了大約有五百多米的樣子,終于看到一艘白色的快艇已然在那邊的碎石之後等待着了。
肖雲直接上了快艇,艇上的幾個特種兵打扮的黑人沒有理會肖雲,而是對那司機吼了幾句,埋怨他開車開的太慢了,讓他們等這麽久。
那司機點頭哈腰地解釋了一會,然後與那六名特種兵返回了,而肖雲則在那五名特種兵的帶領之下,坐着快艇,朝伊莉莎白女王号飛馳而去。
那五名特種兵都掃了肖雲一眼,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與肖雲說話。他們隻是操作着快艇或者是警戒着,似乎在擔憂着什麽似的,這很是奇怪。
肖雲也不是那種上趕着的人,既然别人不與自己說話,自己也不會湊上去找不痛快,隻是靜靜地坐在快艇的前面,望着那黑暗的遠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