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這雨已經唏哩嘩啦的下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晴呢,嘿嘿……你都躺在床上兩天了,一定很疲憊吧,不如我與你聊聊天,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肖雲不由苦笑,這家夥明明自己無聊透頂了,想要找一個人解悶,卻說的好像是要幫自己好大一個忙似的。
同時,肖雲也知道,索羅這個人與肖雲說話的時候,很少直接将他的目的說出來,總是會拐彎抹角的從别的地方東拉西扯一番,之後才引出他想要表達的東西。
當然了,肖雲也不會說破,反正現在有傷在身,又沒有什麽可做的。再加上銀靈竟然是假的,就算肖雲現在的身體還好着,肖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些什麽,或者是說又能夠做些什麽。
因此,聽索羅在那裏碎碎念地說一些他曾經的故事,卻也是一個打發時間的好辦法。
“唉……”索羅見肖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提議,先是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說道:“肖先生,你是不知道,在這幾天,我可是哪裏也不敢去呢……除了做飯之外,就是趴在你的床前陪着你。”
說到這裏,索羅又怯怯地看了肖雲一眼,見肖雲沒有什麽不耐煩的表情,便連忙說道:“肖先生,你不知道,我這樣一直陪着你呢,就像昨天,那個怪女人還拿着一些奇怪的植物,用打火機點着之後,讓它們冒着煙,圍着你躺的床這一通轉悠哦,那樣子,就像是巫婆在裝神弄鬼一樣,那樣子可是吓了我一跳……”
說這話的時候,索羅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然後轉首望了望卧室的門,似乎怕下一刻,血狐就會撲到他的身前一般。
在确定了血狐沒有在附近之後,索羅壯了壯膽子,又咽了口口水,幹幹地說道:“我當時就隻能是過去勸,我對她說,這人還活着呢,怎麽能弄這些怪異的東西呢……這不是在詛咒肖先生你死嗎?可是,那女人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像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很是讓人氣憤。”
聽索羅這麽說,肖雲卻是心頭一動,心想,血狐這個女人難道說還懂什麽巫毒之太?
索羅卻是頓了頓,然後又說道:“可是一想到,那家夥擺弄的是肖先生你,小索羅就算是拼個死,也不會願意讓這個家夥胡來的。所以,我伸開雙手,護在肖先生你的床前,對那個女人說,這裏沒有什麽蚊子啊跳蚤啊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早就被給清理掉了。就算還有幾隻逃過了一劫,也避免不了被我給一巴掌給拍死的命運。可是那個女人依然不離會我半分,直到她将手裏的那把奇怪的植物全都燒盡之後,這才走了。走的時候甚至于連話都沒有對我說半句,肖先生,你說這個家夥是不是一個怪人?”
索羅這麽說,卻是讓肖雲心頭警覺,肖雲連忙将自己的衣服拉到鼻子前聞了幾下,然後又将衣角伸到嘴裏咀嚼了兩下,最後才将衣服給解開,聞了一下自己的皮膚。
索羅的确很适合當一個跟班,他雖然不知道血狐對肖雲做了些什麽,不過他卻知道,這事有些怪異,所以一定要告訴肖雲。因爲,他想不通,并不代表着肖雲也想不通。
索羅不再說話,隻是望着靜靜的肖雲,等待着肖雲将這麽大的一個信息量完全的整理清除。
直到肖雲擡眼望向他的時候,索羅這才繼續說道:“肖先生,你現在的傷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之前其實有些話,我一直都沒有敢直說出來。因爲他怕你擔心。現在也是時候對你說了……”
“你說吧……”肖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地望了索羅一眼,然後說道。
“肖雨說了,對于秦輕舞的死,她感到遺憾,勸你不要因爲這事而過份的傷心,若你實在是心力憔悴的話,可以先回伊莉莎白女王号上面去看一看姚小姐她們三個。肖雨還說,雖然任務一直沒有什麽起色,但是畢竟是消耗了那麽多的時間與精力,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所以,你也不用心裏對沒有完成任務而産生什麽不安的想法,盡管回伊莉莎白女王号上面去就是了,而且,作爲曾經的相識之人,她也希望能夠借此機會來好好的款待一下你。”
索羅說這話的時候,從一開始的中等聲音到後來的低等聲音至最後的聲如蚊蠅,很顯然,他也明白,這次肖雨讓肖雲回去,一定不是什麽好事情了。
聽到索羅這麽說,肖雲不由地咬牙切齒地怒道:“哼……這個臭女人,道是挺會說話的。我與你兩個人從留尼旺島到馬達加斯加,再到索馬裏。這一路上可是将地雷陣中的通道給趟出來的。面是到她的嘴裏,卻成了咱們的任務沒有任何起見了,這他娘的真的以爲這是海灘上的沙畫,一抹就沒了的嗎?”
此時的肖雲心裏也是明鏡似的,以目前的局勢來說,肖雨以及海恩伯爵這兩個家夥,十成有九成是擺了一桌鴻門宴在等着他。現在,肖雨雇傭的那些超級殺手已經到齊了,肖雲的利用價值也就低了許多了。
而索羅的話語之中也包含着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如果肖雲不回伊莉莎白女王号上面去的話,那麽三女就會受到傷害。
肖雲此時腦海裏面卻是不停地思索着,想到假銀靈在揭開面紗時的怪異,再想着噬靈人屠那詭異的紋身,肖雲的心頭卻是不由地猛地跳動了一下。
不過,肖雲還是壓制住了這種異樣的跳動,而是長吸了一口氣對索羅說道:“好吧,你去安排一下,隻要雨停了,咱們就返回伊莉莎白女王号。
索羅見肖雲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要回伊莉莎白女王号,不由地睜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肖雲。就連他都知道這一趟去是兇多吉少,難道肖雲受傷傷到了腦子,連這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嗎?
不過,索羅同時也明白,肖雲并非不清楚這趟行程的危險之處,隻不過,肖雲無法坐視姚菲菲、宋清寒以及王美嘉三女受到傷害。
所以,無論如何,爲了三女,肖雲都要返回伊莉莎白女王号。
就在索羅還想要勸說肖雲一下的時候,他們的卧室門前出現了一個妙曼的身影,接着血狐用她那迷霧般的眸子掃了肖雲一眼,淡淡地扔了一句:“到外面客廳裏面來,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說完之後,血狐淡淡地轉過身去,大踏步的離開了,隻留下那生硬中卻是夾雜着濃濃水氣的聲音在室内飄蕩着。
肖雲與索羅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依言來到了外面的客廳之中。兩人剛剛坐定,血狐便甩給了索羅一句話。
“你不用一見到我臉上就笑嘻嘻的,你心裏有什麽樣的想法,我卻是知道的。”
血狐的話很直接,從來不會多說半句廢話,這也使得她的話總是有一種淩厲的感覺,讓人根本不敢撫其鋒。
索羅卻是大感無辜,自己也沒有招誰也沒有惹誰,至于一上來就用刀子來戳自己嗎?所以索羅不由地轉過頭來,望了肖雲一眼,那原本大大的腦袋上卻是滿滿的都是冷汗。
而血狐那迷霧般的眸子卻像是刀子一般,能夠将人面前所有的屏障都給清理幹淨,一下子就能夠看清楚一個人真實的人性。
事實上,索羅真的很無辜,血狐的這話是在嘲諷肖雲,她是通過這種暗示,告訴肖雲,索羅對她是真的恐懼,那種恐懼是發自于靈魂之中的。相反,肖雲每次見到她都淡淡地笑着,卻是一種笑裏藏刀的不友好行爲。
對于這樣的一個厲害的女人,肖雲自然也不再裝出一臉的淡然的笑意,臉上重新恢複了冰冷的神情。
“你這樣的一個男人,看似天塌下來都會面不改色,可是心裏面卻有太多太多的牽挂了,你再怎麽掩飾,都沒有辦法完全掩飾住的,告訴你,你的眼睛總會在必要的時候将你心裏的想法出賣的。”
肖雲卻是心裏有些怪異,血狐說的似乎有點多,這與她以往的風格卻是有些不相同了。
“那天,你看了a4紙上面的圖案,爲什麽會噴出鮮血來?你是不是見過那裏的人?又或者說,你與他有什麽血海深仇?”
聽血狐這麽說,肖雲卻是想起一件事情,當時肖雲還不知道銀靈就是黑馬,不過,那個假的銀靈對肖雲說,血狐曾經将黑馬要保護的目标給殺死,雖然說,血狐也差一點死在了黑馬的手上,但是,血狐卻是唯一一個能夠将黑馬保護的目标給殺死的人。
想到這裏,肖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在r國的時候,我曾經認識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可以說是我用情最深的一個女人,隻是,她慘死在了黑馬的手下,我曾經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手段,想要查出做件這事的人到底是誰,隻不過,像你所說的那樣,我被騙了,我以爲是另一個人幹的,卻沒有想到……”
肖雲說話的時候,臉上陰晴不定,似乎有着非常大的痛苦一般,同時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着,手指緊緊地攥緊拳頭,因爲太過用力,手甚至于都有些發白了。仿佛,他口中所講的那些事情都是事實一般。
而坐在他旁邊的索羅則是小心翼翼望了望血狐,又望了望肖雲,輕輕地伸出手來,拭了拭自己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