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雖然很是疲憊,不過還是對索羅說了很多很多,肖雲這些日子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去開化索羅,這是一件無論是對索羅還是對自己都有益而無害的事情。想想,在這片土地之上,以及救援自己女人的行動之中,索羅可能是除銀靈之外,自己唯一可以借助的力量了。
“肖先生……你看那邊……你快點看那邊……”就在這個時候,索羅突然發出一驚叫聲,手指指着左後方,眼睛睜的像大大的湯圓。
肖雲順着索羅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左後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輛飛馳而來的帶鬥小貨車。車鬥之上站着五個手執ak47的黑人,眼睛死死地盯着肖雲他們所在的方向。
見此,肖雲不由地心頭一動,因爲他感覺到自己所乘坐的車子在緩緩的減速,這讓肖雲立即明白了,剛剛索羅的懷疑是正确的。
這老闆明顯是先答應開車載自己與索羅,然後讓他的老婆通知自己的朋友随後追擊,準備将自己與索羅殺死,然後吞并兩人的錢财。
索羅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其中的原由,迅速地從屁股後面将fn57拔了出來,然後用槍托砸碎駕駛室玻璃,黑洞洞的槍口指着坐在那裏的老闆,冷哼一聲說道:“王八蛋,給老子開快點,要不然的話,老子的槍可不認人。操……老子以爲自己夠貪财的了,沒有想到你他娘的比老子還要貪财……隻不過,你今天撞門闆上了,快給老子開……”
索羅怒目圓睜,手中槍更是用力地頂了頂那老闆的腦袋,惡狠狠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看到食物的噬血狼。
而肖雲這個時候說道:“索羅,你告訴這個家夥,就說别想着破壞車輛,如果他硬是要停車或者是破壞了車輛,那麽也不要殺死他,先開槍廢了他,之後再說。至于那後面的追兵,隻不過是一些蒼蠅而已,不是什麽大麻煩。”
聽到肖雲這麽說,索羅又開始對那老闆說了一通的非洲土著語言,之後索羅恨恨地說道:“肖先生……這幫家夥實在是太不知死活了,咱們不如讓這家夥停了車,然後直接解決掉他們算了。”
肖雲拿起望遠鏡,望着後面追擊的車輛,在确定沒有軍閥武裝追蹤之後,便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家夥應該隻是一些打劫外地人的惡棍而已,咱們隻需要擺脫他們就可以了。那些家夥雖然可惡,但看年紀應該都是有妻兒老小的,殺了他們的話會連累那些老人女人與孩子的。沒有必要……”
“哦……那好吧!”索羅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不甘心地應了一聲,當然了,索羅的不爽并非針對肖雲,而是針對那些不知死活的家夥。
而那開車的老闆也被索羅的強勢給吓住了,他那油光發亮的腦袋上面滿是恐懼的汗水,右腳已然踩到底了,油門轟到最大,原本緩慢減速的車輛便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狂暴地沖了出去。
這個家夥現在明白了,這兩個外地人絕對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貨色,尤其是索羅,他現在就是一個兇神惡煞,完全不像在店裏的那個可以讓他随便欺負的家夥了。現在他們已經到了荒野之上,而從索羅那憤怒的咆哮聲,他也知道,這次可真的惹錯了人了。
别的不說,就說這個家夥的塊頭,不用槍,直接給他一巴掌,都有可能将他的脖子給打斷。
以索羅那強大的力量,如果真的用上蠻力的話,一巴掌将那幹瘦老闆的腦袋打斷并非不可能。甚至于可能因爲強烈的震蕩而将他的眼珠子都給震的飛出去。
此時的肖雲靜靜地站在車子的後鬥之上,荒野之上坑坑窪窪的道路以及随處可見的碎石使得這破舊的小卡車就像是在跳舞一樣。肖雲隻能用力地抓住護欄,這才能夠讓自己身體完全平衡住,不至會被糟糕的道路給弄的颠出車鬥去。
盡管他們的司機已經開了最快的速度了,但是後面的那輛車與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慢慢的拉近。見此,索羅又有些沉不住氣了,大聲說道:“肖先生,咱們不可能這麽一直下去,别的不說,單以速度上來說,咱們就拼不過他們。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停下來,我用錢來解決那幫家夥好了。”
索羅現在非常的郁悶,如果說對方開着裝甲車追擊,那麽跑也就跑了,可是面對幾個什麽都不是的惡棍,混混,還要他這麽跑,的确是讓人心頭不爽。
也難怪索羅郁悶,以這樣的速度,他們是不可能跑得過那幫家夥的,一旦讓兩輛車之間的距離拉近到ak47的射程範圍之内,那麽他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此時,那幫追擊的家夥已然将索羅與肖雲當成是待宰的糕羊了。一個個抱着ak47在那裏肆意地笑着,就像隻要他們動一動手指頭,對方就會躺在地上一般。
肖雲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告訴那混蛋,讓他将車停在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地方,既然他們找死,我們也沒有必要再想别的了。再這樣下去,咱們隻怕連吃點東西的時間都沒有。”
肖雲也真的是動了肝火了,他本來認爲那老闆也不容易,隻要自己能夠到達目的地就行了。至于他怎麽想也沒有什麽關系。
後來确定了這老闆想要坑他們,卻也覺得這些家夥又不是軍閥的士兵,殺了他們,那他們的一大家子隻怕也會受到影響。可是,自己的好心,竟然全部給浪費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索羅聽肖雲這麽說,心頭大喜,連忙對那老闆叽哩呱啦的說了一大通,最後小卡車開到一個小小的斜坡上面停了下來。
車子剛一停下,索羅握住欄杆的手便猛地一用力,整個人躍過護欄‘卟’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然後一拳頭打碎車窗玻璃,伸手進去抓住了那老闆的脖頸,猛地一拉,竟然硬生生的将那老闆從車窗那裏拉了出來。
頭上裹着黑白相間格子毛布的老闆此時被索羅給吓的不停大叫,四肢不停地向索羅比劃着,盡管他的副駕駛位置上就有ak47,但卻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索羅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他雖然在哈爾斯比較嚣張跋扈,但人卻不是一個太傻的人。到現在這個時候,他也完全清楚了,想要靠着對付哈爾斯其他人那樣的手段對付這兩個家夥,很顯然是找死的行爲。
然而,那老闆的比劃卻沒有換來索羅的諒解,隻見索羅一隻手将這老闆的身體舉空,一隻手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招呼,同時憤怒地咆哮道:“老子有的是錢,你是不是都想要啊?是不是啊?是就給老子點點頭,别他娘的隻會搖頭……操……”
因爲索羅的毆打,那老闆的黑白格子毛布也甩出去了,臉腫的像是剛出鍋的大饅頭,嘴角更是流出了一道血絲。
“他娘的,你不是神氣嘛?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敢搶老子的錢嗎?你現在再給老子神氣一個啊?你再給老子厲害一個啊……老子還告訴你了,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欺軟怕硬的貨色,你若真他娘的是條漢子,就在這裏跟老子幹一場,你敢嗎?”
索羅一邊打一邊罵,在發洩完之後,将那個已經被他揍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家夥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然後又不解氣似地用力地踢了那個不停呻吟的家夥一腳,啐了一口唾沫道:“他娘的,老子隻用一根手指頭就能夠将你這種貨色給滅喽,你信不信?還他娘的敢搶老子……”
雖然肖雲明白,太過發洩自己的情緒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肖雲卻淌有阻攔索羅。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索羅與他是合作的平等關系,如果總是以命令的語氣對他說話,也的确是有些不尊重他了。
肖雲知道,雖然索羅每天嘻嘻哈哈像是沒心沒肺似的,可是他的骨子裏卻是非常驕傲,非常有自己想法的人。他如果是被怪物工廠裏面的那個怪物給虐,他無話可說,甚至于根本就不想什麽報仇的事情。可是被這些幾乎像是莊稼漢的家夥給追的到處逃,卻也受不了了。
這還是肖雲壓着他,否則的話,以索羅的性子,這老闆早被他給一槍暴頭了。
索羅在這樣貧瘠的環境之中長大,自然明白這種環境之中,弱肉強食是天理,可是無論怎麽樣說,這種天理卻都不能夠太過份。尤其是在沒有實力做依托的情況下的過份。
破爛的卡車停在山坡上的時候,肖雲已然将背上的巴特雷狙擊步槍給抱在胸前,一個躍後,上了車頂,又将槍口的架子拉開,眼睛也随之貼到了光學瞄準鏡的上面。
“%……%¥#%%¥##%……”
那個被索羅揍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老闆見肖雲竟然拿出一把那麽大的槍,不由地驚恐地大叫起來。
肖雲皺了皺眉頭,然後對索羅說道:“這家夥說些什麽?”
雖然在問話,但是肖雲的眼睛卻死死地貼在光學瞄準鏡的前面,手指也搭在了扳機之上,随時準備開槍了。
“哦……啊……肖先生,他說……他想知道他的老婆有沒有在車上?她已經懷孕了,希望肖先生你能夠高擡貴手,不要攻擊她……”
索羅笑着将老闆的話說完,然後冷笑着望着那地上狼狽不堪的老闆。
“哼……現在才想起來嗎?”
肖雲不由地一聲冷哼,這家夥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這事,不是晚了嗎?随着這一聲冷哼出現,肖雲的手已然扣動了扳機。
“砰!砰!”
随着兩聲槍響傳來,兩顆狙擊槍的子彈飛射而出,直奔剛剛進入射程的皮卡而去。
“%¥¥%¥……%¥#%¥……”
那老闆聽到槍響,一邊說着非洲的土著語言,一邊大哭,那樣子似乎是在爲死去的妻子與孩子而祈禱。
他雖然聽不出肖雲說些什麽,但是他卻聽得出那一聲冷哼所代表的含意。此時的他直想狠狠地打自己幾個耳光,因爲如果他不說的話,說不定肖雲還不會殺他的妻子,可是他這麽一提,說不定專打他的妻子呢!
索羅見那老闆那副樣子,不由地大爲高興,一邊指着那老闆叽哩呱啦地說着什麽一邊指着他哈哈大笑,兩人一個興奮的無以複加,一個悲傷的無法安慰可以說是形成了非常奇怪的兩極。
那兩顆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第一顆打在了皮卡的右邊前輪。就在皮卡猛地一個甩尾的時候,第二顆子彈準确無誤的擊打在了那輛皮卡的後車輪上面,使得整個車猛地一矮,那幾個站在車鬥裏面的家夥突然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及時的抓住護欄,必然全都栽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