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肖雲這麽說,索羅嘿嘿笑着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往自己右眼面上塗僞裝油,一邊塗一邊還說道:“肖先生,你知道嗎?黑夜之中,我們黑人的皮膚可以與夜色融爲一體,我們才是真正的黑暗精靈……”
雖然索羅這麽說着,但是他心裏卻是清楚肖雲話裏所包含的意思,那就是,一旦他們上了岸進入了滿是植物的地方,那麽他們就可以通過兩個這所塗的僞裝油來辨認是敵是友,畢竟他們兩個是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一起的。
而且,他們這一路之上所經之處都萬分的危險,敵人衆多,兩人一定要在事先将任何可能性都考慮在其中。如果真的需要前後夾擊敵人,那麽索羅因爲無法辯論肖雲是敵還是敵,直接給肖雲一家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天色已經快要完全黑下來了,入目所及都是茫茫的水氣以及暗黑的天色。肖雲兩個人辯認了一下方向之後,開始雙手執漿,朝目的地劃去。
肖夜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肖雲他們已經劃出了小島水道,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躍出了一枚臉盆大小的圓月,而這個時候索羅則一邊劃着船一邊興奮地說:“肖先生,你是第一次看到臉盆大小的月亮吧,你看它那麽大,估計都可以洗臉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将我的黑皮膚給洗成白色的嘿嘿……”
索羅繼續說笑,而肖雲則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事實上,肖雲并非第一次看到這臉盆大小的圓月,他上一次來索馬裏就看到過這樣的月亮的,隻不過,那個時候的肖雲可沒有心情看什麽大月亮。身邊有着姚菲菲,誰還看月亮啊!
想着月亮的事情,肖雲不由地想起了姚菲菲,不知道她們幾個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到傷害。
因爲有着圓月的光芒照射,所以肖雲他們道也不必擔心在海上迷失方向。小船的速度也不由地加快了許多。
雖然皓月當空,但是周邊的星星卻也是比在華夏的星星要明亮一些。似乎,這些星星都是用洗潔精洗過一樣。而索羅則是一邊劃着小船,一邊哼着非洲土著的小曲兒,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隻吃了蜂蜜的大狗熊。
在距離海岸線還有不足一公裏的時候,肖雲拿出望遠鏡,仔細地觀察着那越來越近的海岸線。不過,他們的運氣還是不錯了,他們選擇的登陸地點除了一片高矮不一的樹林之外,就隻有一根連燈光都不再亮的燈塔,并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索羅,要加快速度,現在那邊沒有人,誰也不敢保證等一下那邊也沒有人。”舉着望遠鏡觀察的肖雲鼓勵索羅加油。
而索羅聽到肖雲這麽說,便自己給自己加油,往他那胖乎乎的手上吐了口唾沫,然後搓了搓對着肖雲說道:“肖先生,我可要用力了,你可坐好,别掉水裏去……”
說着,索羅運起全身的力量,加速劃漿,小船前進的速度瞬間加快了一倍。
在索羅全速加力之下,他們的船很快便沖到了海岸邊上,船觸到沙灘上的泥沙的時候,索羅不由地小聲歡呼道:“哈哈……我回來了……我索羅終于又回到這個該死的,又讓我一直忘不掉的地方了……哈哈……肖先生……你太厲害啦……我跟着那幾個人,從來沒有人一個能夠被帶到這裏的……”
船不能再前行了,所以肖雲與索羅兩個人将自己的褲腿挽的高高的,跳進水裏,拉着小船,很快便來到了一片熱帶椰林之中。
“肖先生,你不用擔心的,這大半夜的,除了我們,誰還會到這裏來?再說了,你看看周圍,荒草都那麽深了,到處又都是亂石,誰吃飽了沒事幹來這裏啊……”
索羅見肖雲在擡小船的時候,都戒備着,不由地開口說道。因爲索羅臉上的喜悅很具有感染力,本來戒備的肖雲,在發現周圍沒有人之後,也放下心來,淡淡地笑了笑,不過這笑容剛剛浮現出來,卻讓他不由地更加的牽挂姚菲菲等女了。
稍事休息了一下,肖雲與索羅兩個人将木船擡着倒扣在一個地勢稍稍低塵的地方,并且找來枯草亂石等物将小船掩埋起來。
做好這一切之後,肖雲也沒有浪費時間,看了一下地圖,然後手指着前方說道:“索羅,我們就從這個方向往前走就可以到達布阿萊了。”
索羅點了點頭,按照肖雲指引的方向前行,月亮将大地都籠罩上了一層銀光,所以雖然是黑夜,肖雲他們還是不敢往那些開闊地帶走,生怕給那些軍閥們的巡邏士兵給發現,然後給自己兩人帶來麻煩。
狙擊步槍都背在後背上面,不過兩人的手裏還是抱着ak47以應付突然的變故。雖然兩人身上各自帶着各種各樣的東西不下五六十斤,但是兩人都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想法,相反,兩人的速度還在不斷地加快。
走在前面的索羅一邊走着,一邊用手裏的匕首将攔路的那些藤條或者是長的很高的細小植物給斬斷,以方便他們前行。
随着他們越行越遠,海浪拍擊海岸的聲音也漸漸的變的微弱了,周圍除了不時被他們兩人驚醒的鳥兒之外,就隻有兩人那呼呼的呼吸聲。
直到海浪聲音完全消失的時候,肖雲與索羅兩個人已經感覺到腳步有些沉重了。而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爲他們兩個現在是往山坡上面走的。
雖然有着地圖,可是,那地圖的精度再高,也不可能達到本地地圖的程度。也因此,肖雲想要靠站那張銀靈給的地圖前行,麻煩顯然不小。
“索羅,我們找個高一點的地方看一下,先弄明白周圍的情況再說。”肖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而索羅聞言則是連忙說道:“肖先生,咱們現在的位置到底是哪裏啊?我怎麽感覺像是在爬山啊……”
肖雲自己也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現在我隻希望能夠找到一個高處,然後借着視野開闊,弄清楚這裏的周圍環境,隻有到那個時候,我們才可以放心的休息。怎麽樣?你現在還能夠撐住嗎?”
索羅則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還行,就是身上背的槍枝以及衣服上帶的各種各樣的東西有一種将我的身體往後拉的感覺,是不是我們走的坡度越來越高了。”
肖雲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的,所以一定要小心,千萬可别讓重心太低,将你給拉着滾下去。”
“呵呵……這個倒也不會的……這點坡度就想将我拉的翻下去,那麽這些肉可是白長了。隻不過,這樣一直走着,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索羅雖然說他并不累,但是前進的步伐卻是越來越緩,這個時候肖雲也發現,隻是這樣一直走的話,也不是一個好主意,所以肖雲找了一處還片平坦的地方說道:“索羅,将行禮暫時放下,你到那邊岩石上去,用匕首将樹冠給切割一下,我上去看看周圍的情況。”
索羅聽肖雲這麽說,便連忙将槍支以及一些礙事的物件放了下來,趴在岩石上,用力中的匕首切割除着那個伸展出來的樹冠。
等索羅花了近十分鍾的時間,将樹冠給切割光了之後,肖雲則是跳到了那塊岩石之上,然後腳步一踢腳下岩石,整個人跳到了那邊那棵光秃秃的樹冠之上。
“喀嚓……”
樹幹因爲不堪承受重壓,不由地發出了一聲似乎要斷裂的聲音,不過肖雲卻沒有理會,迅速的從那個樹枝上跳到另一枝稍粗一點的樹枝之上。并迅速的往上爬。
雖然那樹枝也比較粗,但是随着肖雲一點點的往上爬,也承受不住肖雲的重量,開始慢慢的變得彎曲了。
就在這個時候,索羅喊道:“肖先生,不能再向上了,這樹太細了,怕是撐不住的。”
聽到索羅的提醒,肖雲也隻好停止往上爬,雙腿一扭,纏住樹幹,然後直起身子,盡可能的往外面看去。
望遠鏡裏面很快便傳來了有用的信息,随後肖雲說道:“索羅,我們需要穿過一個山谷,然後才能夠到達地勢顯平緩的地方。”
說完之後,肖雲從樹上小心翼翼地下來,暫時休息一下,然後才說道:“看來,我們要先往回走了……”
聽到肖雲這麽說,索羅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隻能重新将槍枝等物背起,往原路返回。畢竟,想要直接爬上山谷,以他們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的。隻能夠從山谷的道路上面繞出山谷。
這樣走了有二十分鍾,肖雲說道:“好了,不要再往回走了,現在我們改方向向北,這是出谷的道路。”
随着兩人轉向,道路的坡度也開始變的平緩了許多,除了極小數的地方之外,坡度最高者也不過二三十度的樣子。
就這樣一直走了一夜,期間索羅都不記得自己手臂是什麽揮動的了,反正隻是下意識地揮動着,将前面的攔路的小植物給斬斷。
當他們走了幾個小時,至清晨的霧氣開始向兩邊彌漫的時候,肖雲他們終于離開那個深深的山谷,前面盡是一馬平川,讓人感覺到一種沒來由的舒暢感覺。
“啊哈哈……終于走出來了!”
索羅興奮地笑了起來,那口潔白的牙齒顯得非常的白亮。而肖雲也是心情大好,畢竟他們面前面對的并不是黃綠相間黃色占主導地位的荒漠。這樣的話,最起碼不會有剛從一個困境中走來,又走進另一個困境中的感覺。
當然了,一馬平川也有一馬平川的壞處,其中一個最爲簡單的就是,他們在這樣的地方形成,一旦遇到了索馬裏青年黨的巡邏隊,他們的樂子可就大了。
畢竟,因爲沒有什麽遮擋物,對方的視線也同樣的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