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與他們坐的前往馬達加斯加那艘船上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他們到達港口之後面對的不再是警察,不再是相對有秩序的統治機構,更加不再是法律控制下的鋼鐵叢林。而是一個赤**裸裸的弱肉強食的地方。
艙内的燈光很暗,銀靈說過會與肖雲一起上船的,所以肖雲知道,銀靈就在這船艙裏面,隻不過,肖雲并沒有去尋找以免讓索羅發現不對。
幾個小時之的迷糊之後,肖雲搖了搖有些昏沉沉的腦袋醒了過來,此時已經是淩晨了,艙内很安靜,除了船體與海浪相擁而發出的鋼鐵扭曲聲之外,再沒有别的聲音了。
肖雲輕輕地坐直了身子,清醒了一下之後,将口袋裏的橡皮筋拿出來,順了順那頭長發,紮好之後掃視了一下艙内的情況。
在不遠處,一個身上蓋着一塊破舊的布衣服的黑人在那裏瑟瑟發抖着,周圍的人也都在沉睡之中,時不時的還有一兩聲呼噜聲傳出。
肖雲伸了一個懶腰,深吸了口氣,然後從木箱子裏面拿出一袋速食牛肉以及一根香腸,以補充丢失的營養。
包裝袋一撕開,肉的香味很快便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那些長年都不知道肉到底是什麽味道的破衣爛衫的乘客們被這股肉香味從沉睡之中拉回到現實。
那些蜷縮在地闆上,或者是靠了艙壁上面的乘客一個個的都盯開了眼睛,借着那昏暗的艙室燈光,怯怯地望着肖雲。同時,還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他們實在是太貧困了,身上僅有的錢也隻能夠讓他們買到一張船票,至于吃的,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奢侈品了。
此時的肖雲有些尴尬與不好意思了,因爲那些盯着他看的人中,還有許許多多的孩子,看到那些骨瘦如材的孩子那渴望的眼神,肖雲的心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子。
在此刻,肖雲感覺到,在這些渴望的眼神之中,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哪怕有一絲的天真與童趣,他們的眼神是一種死寂的渴望,他們已經遺忘了自己的靈魂,甚至于遺忘了自己的身體。
木箱子裏面有許多吃的,但是肖雲并沒有将那些食物拿出來分給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因爲他拿出來的話,隻會引起更大的麻煩,而且肖雲與索羅兩個人對食物也有着相當的需求。
這不是肖雲一個人能夠解決的問題,也許,肖雲能夠在這個時候給他們一截香腸,可是等他離開之後,這些孩子的處境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是這個世界的問題,是歐美列強那自私的獸性所産生的問題,肖雲能夠幫助他們一刻,但是幫不了他們一生,更不用說他們的後代了……如果他們能夠有後代的話……
當然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助他們,那就是将歐美列強那群寄生蟲全都踢倒在地上,将他們的東西與這些人平分,那麽,他們的處境就可以改變了。但是,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那些寄生蟲們是不會放棄他們得到的一切的。所以……這是一場戰争。
一場人類,人性與歐美那些畜生們的戰争。當然了,這些畜生們的主要代表就是共濟會的那一幫人。
突然之間,肖雲感覺到自己對抗共濟會不是一種被逼無奈的選擇,而是一種必然的選擇。
“殺光他們,你們就會有食物了……”
肖雲暗暗地在心裏說了一句,将食物三兩下吞完,不再去看那些人那渴望而又死寂的眼神。
“嗯……好吃……真好吃……”
不就這個時候,一旁的索羅說了句夢話,然後翻了翻身子,繼續沉睡。
肖雲吃完東西,又喝了一瓶果汁之後,便輕輕地閉上雙眼。雖然他睡不着,但他需要養神。
當索羅與肖雲兩個人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船已經快駛完它的全部航程了。再過半個小時,船就會到達他們的目的地基斯馬尤港了。
然而,就當肖雲與索羅兩個人伸展身子,希望盡快的恢複全部的應變能力的時候,船艙裏面的鋼鐵扭曲聲漸漸的變的小了,很顯然,船行進的速度開始放緩,甚至于停下來了。
索羅也發覺不對勁了,不由地說道:“不會吧?這種船都會被海盜盯上嗎?那些海盜是傻的嗎?抓這些人幹什麽?想要給他們提供免費午餐嗎?”
索羅的幽默并沒有引來肖雲的微笑,相反,肖雲卻是一臉的凝重。而且是全神戒備着。如果真的有海盜沖過來的話,那麽肖雲會在最短的時間裏面掏出手槍解決他們。
肖雲相信,以他與索羅兩個人的身手,對付這些海盜,問題應該不大的。
“喀……呼……”
伴随着艙門被人用力拉開,一道強烈的探照燈光照射了進來,肖雲與索羅兩個人也在最短的時間内避開探照燈光,fn57手槍也已經在手裏了。隻要一有什麽不動,他們就會立即開槍。
而那些反應遲鈍的乘客們則是連忙用手遮住眼睛,好一會之後才迷茫的望着艙門外。
“好了……都醒一下,醒一下……船馬上就要到目的地苦斯馬尤港了。你們也會真真正真的嘗到索羅裏人的熱情好客。當然了上帝才知道他們會不會用ak47爆了你們的頭,然後将你們屍體上的肉割下來吃掉。你們恐怕是沒有機會再坐船回去了……”
随着這個粗豪的聲音,一個身材像索羅一樣粗實與肥胖的黑人船員走了進來,他**着上身,上面紋着亂七八糟的紋身,而在他的身手,則跟着其他的幾船員。而他們則是擡着一筐子水果以及一筐子的烤肉。顯然,那肥胖紋身黑人,算是這艘船的一個小頭目吧。
肥胖紋身黑人踏着皮靴走進船艙,接着探照燈光滅掉,船艙裏面也恢複了正常的狀态。
皮靴在船艙的地闆上面發出踏踏聲,所有人都不言不語,等待着個肥胖紋人黑人說話。而這個肥胖紋身黑人則是走到那些抱着孩子的女人或者是那些孩子的面前稍坐停留。然後再走到船艙中央雙手掐着腰說道:“你們不要害怕,我不是海盜。我來這裏是有一個好事要告訴你們。你們看,我身後有那麽多的水果,還有那麽多的烤肉。當然了,你們看我手裏,還有厚厚的美元,當然也有歐元,你們想要什麽都可以。隻你們有誰願意将你們的孩子交給我們,那麽,你們就可以拿到一些水果,烤肉以及錢。”
說完之後,這家夥從褲子的口袋裏面掏出一大疊的錢,故意用手去點錢,一邊點,一邊說說着烤肉的味道多麽鮮美之類的話。以刺激這些餓的前胸貼後背的乘客的胃。
昏暗的艙室之中,瞬間便像是注入了某種光明的氣息一般,那些迷茫而死寂的眼神變的興奮,那些帶着孩子的父母以及那些餓的皮包骨頭的孩子都死死地盯着肥胖紋身黑人點錢的手。
時不時地用熾熱的目光望向那些水果以及烤肉,不停地吞着口水。
看到周圍人那種眼神,紋身黑人不由地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在這一刻,他獲得了一種主宰别人命運的虛榮感。
索羅伸長着脖子望向那邊,但是在肖雲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之後,連忙縮了縮脖子,低聲對肖雲說道:“他們是要買那些孩子,然後再轉手賣給那些跨國的人販子組織。而那些跨國的人販子組織則會将這些孩子賣給歐美等國的醫學研究機構,或者是醫院。切割這些孩子身上的器官賣錢。我在孤兒院的一個朋友就在十歲的時候被賣去英國的一家醫院,被挖了雙眼,下體,心髒以及一切可以用的身體器官。而他的生命在最初被賣的時候隻值四十歐元以及兩斤烤肉……”
聽到索羅這麽說,肖雲恍然,同時心中又有一股怒火洶湧燃燒着,有心要将這些人渣都撕成碎片,卻又知道那樣做沒有任何的意義,這些人不幹,還有其它的人幹。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是将這些人撕碎的話,那麽他與索羅的行蹤将會很有可能被共濟會現任尊主安排的人發現。所以,他不能夠沖動,不隻是爲了自己,也爲了姚菲菲等女。
“怎麽?你們不舍得?你們懂不懂啊?我這可是爲了幫你們,你們想想,你們那點能力,能賺多少錢?能夠養活你們的孩子嗎?最後還不是餓死?我将他們買過來,就是賣給那些有錢人家的,他們在那裏是做那些有錢卻沒有孩子人家的繼承人。繼承他們的家财,可以一輩子不用過你們這樣的日子了。”
說到這裏,那紋身黑人頓了頓又接着說道:“你們要知道,你們的孩子将來飛黃騰達了,難道就會不回來接你們去享福?他們過來将你們帶着離開這個今天晚上睡着,明天都不知道會不會再醒來的地方,難道不好嗎?相信我吧,我不會欺騙你們的……”
肥胖紋身黑人一邊給那些餓的前胸貼後背的乘客畫一張大餅,一邊暗罵這幫窮鬼竟然這麽的不識擡舉,自己都這麽說了,還不趕快将孩子送過來……
“他娘的……你他娘的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将給你撕了……”索羅實在是無法忍受了,憤怒地吼了出來,指着那肥胖紋身男說道:“他娘的,老子知道,你們将他們送去哪個變态的富商那裏,名義上說是做他們的繼承人,實際上就是變态富商滿足他那變态**的工具。要不就将他們賣給歐美醫院,活取他們的身體器官賣錢。如果是直接取心髒還好,一下就死了,就是怕他們要眼睛啊什麽的,爲了不讓身體浪費,他們會一直養着你,直到你身體的器官全都被賣光或者是完全沒有養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