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鄉雅子輕輕地将酒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紅酒,雙眸微閉,任那一絲酒水在舌齒之間流淌,回味悠長地道:“無邊的财富自不必說,隻要赢得了伊藤清子,就有機會獲得。至于數不盡的美人,伊藤清子算一個,而我……怎麽的也算一個不,不是嗎?”
說到這裏,東鄉雅子的眸子猛地張開,精光四射,整個人瞬間便從一個雍懶妩媚的美女變成了一個擁有着強勢壓力的女強人。
不可否認,東鄉雅子擁有着讓人沉迷的魅力,要不然,一心追求長生之道的宮崎英明也不會在見對她之後,就答應了與她合作。
但是,東鄉雅子的那種迷人的魅力,所能夠征服的隻不過是一般的男人。而對肖雲來說,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無論在容貌還是在氣質上都不比東鄉雅子差。
所以東鄉雅子想要用美人計,可是用錯了對象了。
見肖雲依然雲淡風輕地坐在那裏,臉上甚至于沒有一點動容,東鄉雅子幾乎懷疑自己的判斷了,要知道,能夠在她說這種話之下,還能夠保持鎮定的男人不是沒有,但是絕對不可能超過一把手。
“這死老頭難道真的不動心?”
東鄉雅子心裏面剛剛掠過這個念頭,便被她自己給否定了,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肖雲剛剛下意識的那種動作,她相信,肖雲對她還是有**的,隻不過,肖雲定力很深而已。
東鄉雅子正待再開口,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老先生,清子有一些疑問,不知道老先生可否移步爲清子解惑?”
聽到這個聲音,東鄉雅子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望向俏立在她身後的伊藤清子。
伊藤清子紮着一條馬尾辮,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繡着蘭花的t恤,那兩隻傲人的小白兔将t恤撐出兩座山峰。下身穿着一條天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将她那傲翹的臀包裹的更是突出。穿着打扮都給人一種青春亮麗的感覺。如果不是她的聲音與眼神中的光芒依然清冷,很容易讓人将她當成是一個可愛的鄰家小妹妹。
肖雲知道,這個清冷的女賭王已經開始陷落了。
雖然現在陷落的程度并不高,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以及肖雲接下來燒的那些火,肖雲相信,當這個女賭王再見到自己的真面目時,想到的不再是喊打喊殺,而是如一個初戀的少女見到情郎一般,嬌羞而又欲拒還迎。
而這,正是肖雲想要的結果。
“雅子小姐,失陪一下!”肖雲将碗裏的米飯把拉光,然後站起來,拿起自己的拐杖,一拐一瘸地與伊藤清子一起走向甲闆。
“清子小姐,不知道老夫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來到甲闆之上,迎着那徐徐吹過的海風,伊藤清子夢呓似地問道:“老人家,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不知清子小姐指的是什麽?”
“就是……就是……就是我……我與……與肖雲那……那壞蛋……我真的喜歡那壞蛋嗎?真的是因愛生恨嗎?”
伊藤清子很迷惘,理智告訴她不能相信肖雲對她說的那些話。可是肖雲所表現出來的‘神通’,以及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而淡化的恨意,都讓她不自覺地去相信肖雲所說的話。
在理智與感性之間的鬥争中,伊藤清子的心陷入了撕裂的境地。在肖雲離開的這段時間内,她一直都在想着肖雲說的那句話:“信我者,可解脫!”
這讓她想起自己在這場賭局之中的位置,也讓她想起自己在賭局中失敗所可能出現的悲劇結局。
她不想這樣下去,所以她換了一套衣服之後,便來找肖雲。她希望,能夠從肖雲這裏獲得幫助。
肖雲微微一笑道:“清子小姐在正視自己内心之前如何稱呼肖雲的?”
“混蛋!惡棍!人渣等等……”
“有沒有用‘壞蛋’這個詞?”
伊藤清子想了想,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的确沒有用過‘壞蛋’這個詞。
肖雲呵呵笑着拍了拍伊藤清子的肩膀,随着手中幻像符的消失,肖雲輕輕地說道:“‘壞蛋’這個詞往往都用于戀人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往往,‘壞蛋’這個詞并不代表着貶意,而是一種暧昧的親昵。這就好像爲自己喜歡的寵物起一個心愛人的名字一樣。那并不是故意損心愛人的意思,而是在表達另一種愛意……清子小姐從來不敢正視自己的内心,所以在以前,就用冰塊将自己的内心給封住,恨不能用一切惡毒的詞語來形容肖雲。每每還暗示自己,一定要将肖雲給撕成千片萬片。其實,清子小姐越是強硬,就越是證明清子小姐心裏愛着肖雲。直到老夫打碎了清子小姐内心周圍的冰塊,清子小姐正視自己的内心。才會下意識地将對肖雲的稱呼改爲‘壞蛋’,而不是以前那些惡毒的詞語。清子小姐可以不相信老夫,可是難道清子小姐也不相信清子小姐你的内心嗎?”
聽到肖雲的解釋,伊藤清子迷惘的心漸漸的變的堅定起來了。
“老人家說的對,我不相信他,也要相信我自己的内心。我心裏是喜歡那個壞蛋的,隻不過一直以來,我不敢也不願意承認而已!”
伊藤清子的心裏一這麽想,心就亂了,這個時候幻像符趁虛而入,使得伊藤清子腦海裏盡是她在肖雲面前受委屈的畫面,以及以前與肖雲相處時,肖雲對她的一點小暧昧企圖的畫面。
以前,伊藤清子每想起這些畫面,心頭就滿滿的恨意,可是現在,當伊藤清子再想起這些畫面的時候,卻是滿滿的羞澀與幸福。
看着伊藤清子雙眸中一汪滿滿的柔情,肖雲也不由地有些心動了。真的很想解除易容,告訴面前的人兒,自己就是肖雲。
不過,理智還是制止了肖雲的沖突。
肖雲深吸了一口氣,将心頭的沖動完全的壓了下去,然後指着藍藍的天空道:“清子小姐,天空雖然偶然會有烏雲遮蔽,但天空永遠是天空。清子小姐對肖雲的愛戀,雖然偶爾會被曾經的不愉快而遮蔽,但是愛就是愛,不會改變的。清子小姐如果想要解脫,最重要的就是轟轟烈烈的去愛肖雲。隻有愛一場戀一場之後,清子小姐才會像以前那樣的雲淡風輕。而那個時候清子小姐就真的解脫了,同時也可以跟随老夫學習道法神通了。”
伊藤清子略略颔首,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瞞老先生,當初清子之所以答應拜師,實在是因爲清子想要弄明白老先生是如何赢道格拉斯的。清子想要獲得自由,就要赢得這場賭局。就清子本身來說,清子并不喜歡什麽道法神通……”
聽到伊藤清子說起她曾經的目的,肖雲知道,伊藤清子已經基本上淪陷了。心中欣喜,臉上卻是無悲無喜地道:“原來清子小姐的目的是這個啊!既然如此,清子小姐直接道明來意就好了,何必繞那麽大彎呢?隻要清子小姐明說,此次賭局事關小姐的人身自由,那麽老夫再怎麽樣,也不會不告訴小姐的。”
伊藤清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當時那種形勢,她認定了肖雲不可能輕易的說出赢道格拉斯的方法的。
而且,肖雲代表的是宮崎英明,她說爲了自己的自由,讓肖雲說出如何赢道格拉斯的,隻怕,隻要肖雲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告訴她的,畢竟,她與肖雲之間并沒有什麽交情的。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也是不好的交情!
因爲她在甲闆上直接稱呼肖雲爲‘瘸子!’,這一點可以說是很不禮貌了。所以,見到肖雲後,伊藤清子沒有說出這些來,也在情理之中。
可就是這種情理之中的事情,讓伊藤清子感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沉默了一會,伊藤清子擡眸望着肖雲道:“老先生,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才好?這次賭局,如果我不能夠取勝的話,那麽我以及我伊藤家族,隻怕是再難獲自由了……老先生,你說信你可得解脫,那麽現在,老先生能夠幫我以及我伊藤家族嗎?”
肖雲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罷了!誰讓我與你有緣呢!你放心吧,這場賭局我會最終勝出,并與你對決的。那個時候,我可以故意輸給你。不過你要明白,這一次事件能夠引來那麽多的世界性的黑社會組織,那麽就一定有更深一層的原因。對這些黑社會組織來說,他們對你是勢在必得。就算你取勝,那麽想要自由,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你應該告訴你的父親,讓他做好這方面的準備,必要的時候,可以逃離這艘船……”
伊藤清子見肖雲這麽輕易的就答應她的請求,先是一愣,随即欣喜地朝肖雲深施了一禮道:“老先生,你真是一個好人!清子就算不學道法神通,也想要拜你爲師了……”
肖雲淡然一笑,站在甲闆之上,望向遠天,整個人給人一種飄渺如仙之感,一時之間,使得站在他身旁的伊藤清子不由地變的恭敬與虔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