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勝男是肖雲的警衛,她時刻都關注着周圍的動靜,撇頭的時候,發現後面一輛桑塔納轎車正加速朝前面行駛。
馬路上面來往的車輛不少,但這輛桑塔納卻有些可疑,因爲車子沒有開照明燈。
“首長,上人行道。”東方勝男立馬提高警惕。
肖雲也轉頭看了一眼,他是什麽眼力?雖然桑塔納距離肖雲還有百來米,但是,肖雲卻清楚地看見,對方正用陰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三人,明顯是來意不善。
沒有猶豫,肖雲擡腿就上了人行道。
一開始,肖雲三人是行走在非機動車道,非機動車道和人行道,大約有二十厘米的落差,桑塔納轎車想要高速沖上人行道的話,極有可能車毀人亡。
但肖雲覺得這并不夠保險,因爲,就算是車毀人亡,但車子還是可以沖上人行道,會給肖雲的生命安全帶來一定威脅。
人行道和非機動車道中間,有一排大樹,肖雲飛快地走到大樹後面站好。
東方勝男也把宋清寒拉到了樹後面。
駕駛桑塔納的人沒有料到肖雲會有如此警覺,心裏暗道一聲晦氣,隻好裝着路過的樣子,打算等以後再尋找機會。
見肖雲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開車的年輕人心頭滋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雖然他不認爲自己留下了什麽把柄,但他還是感覺到,肖雲撿起的石頭就是爲自己準備的。
桑塔納正在高速行駛,如果對方用石頭迎面砸向擋風玻璃,後果不堪設想。
年輕人趕緊放慢車速,警惕地行駛到最左邊的車道上面。
見對方放慢了車速,肖雲心裏一喜,不露聲色地站在原地。等桑塔納距離他還有十來米的時候,肖雲突然跳了出去,手中的石塊狠狠地砸在轎車的擋風玻璃上面。
嗙!
一聲巨響,桑塔納玻璃被砸的粉碎,肖雲是故意朝右邊砸的,如果是朝左邊砸的話,對方性命堪憂。
吱!
一聲尖銳的刹車聲之後,轎車在馬路上留下兩道黑色的刹車印迹,最終停了下來。
年輕人臉色略有些慘白,做了幾個深呼吸,推開車門下車,滿口酒氣,罵道:“我日你m的不想活了?”
肖雲根本不理,隻是看着對方冷笑。
“操!”年輕人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如果我是你,就會先打120,而不是110。”肖雲淡淡道。
年輕人表情滞了一下,放棄了打電話的舉動,看着肖雲道:“不報警也可以,那你砸了我的車,怎麽辦?”
“首長,你怎麽知道他是報警?”東方勝男問道,“萬一是叫人呢?”
肖雲笑而不答。
敢對自己下黑手的人,肯定不傻,在蝴蝶幫門口叫人,那不是自尋死路?所以,這人肯定是報警,打算化被動爲主動,倒打一耙。
這裏距離蝴蝶茶莊門口,不到五十米的距離,蝴蝶茶莊門口的弟兄,在聽見刹車聲之後,個個扭頭張望,見是老大和别人發生沖突,立馬跑了過來。
弟兄們看着肖雲,并未打招呼。
肖雲早有命令,在外面,不要輕易叫他大哥,以免授人以柄。
“車開走,人抓起來,我有話問他。”肖雲說完,轉身又回了蝴蝶茶莊。
“你們做什麽?你砸我車還抓人?你有什麽權力抓我……”年輕人大呼小叫,臉上的表情并沒有顯得多麽害怕,反倒是據理力争。
沒有人理會年輕人的呼喊。
“首長,你就這麽抓他了?”東方勝男有些迷惑,“你肯定他有問題?”
鑒于東方勝男的爲什麽太多,肖雲沒有回答,而是道:“勝男,清兒,你們兩個去喝茶聊聊天,我和他談談。”
兩女都沒有表示異議。
很快,年輕人就被帶進了一個小包廂。
“你抓我做什麽?你還講不講道理?”年輕人用質問的眼神看着肖雲,即便是處于劣勢,依舊沒有表露出害怕,臉上的表情還帶有一絲叛逆和桀骜。
“我最喜歡講道理。”肖雲笑了。
“你講道理?你砸了我的車,還把我抓起來,你這是講道理?”
“我砸你的車是因爲你要殺我。我把你抓起來,也是因爲你要殺我。你要殺我,我把你抓起來,有問題嗎?”
“開玩笑,你怎麽知道我要殺你?”
“等下你就會親口告訴我的。”肖雲走到年輕人面前,重重的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啪!
年輕人終于知道了什麽叫眼冒金星,他發誓真的看見了火星,他感覺到自己臉頰都被打塌了,一頭栽倒在地,腦子裏面嗡嗡作響。
“誰讓你來的?”肖雲蹲下身,一隻手揪住對方的頭發,平靜地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年輕人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肖雲就把對方的腦袋重重地往地上一摁。
砰!
年輕人的鼻梁骨被水泥地撞的粉碎,鮮血直流,他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死。
“誰讓你來的?”肖雲問道。
雖然年輕人表現的很有膽色的樣子,但肖雲知道,這不叫膽色,在沒有經曆過生死考驗之前,說膽色說鐵骨都爲時過早。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年輕人強忍住身上的劇痛,他心裏想,自己已經挨了兩下狠的,對方應該會相信自己了吧?
“很好。”肖雲笑了笑,道,“把他翻過來,昂面躺好……”
聽了肖雲這話,青年心裏咯噔一下,臉色刹那間煞白起來。
青年是虔城人,他當然知道在虔城傳的沸沸揚揚的事件,虔城副市長、公安局長黃賢德,還有虔城刑警大隊的大隊長等,一共五人的胯下遭到重創,包括黃賢德在内的三人**和蛋蛋都宣告不治,三人就連拉尿都要用導尿管,褲裆裏吊個塑料袋……
另外兩人還在救治當中,救好了也無法恢複性功能,最多是可以正常小便。
讓自己昂面躺好,難道他是要用那一招?
“不,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真的……”年輕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昂面躺好之後,他用力夾着兩腿,雙手捂住自己的裆部。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誰讓你來的?”肖雲問道。
“不知道,真的……”
肖雲擡起腿。
“我說我說,是毛哥,毛哥讓我做的。”
“毛哥是誰?怎麽回事?原原本本地給我說清楚。”
青年心想,毛哥,對不住了,如果對方要我一隻胳膊,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對方要斷了我的仙根,一個男人仙根都沒有了,還玩什麽玩兒?
卸下心理負擔,青年開始一五一十地講了起來:“毛哥叫毛峰,外号毛瘋子,打架不要命,是飛哥手下一員大将。飛哥叫塗飛,是虔城最大黑幫甲魚幫的老大。我叫張高,在毛哥手下混飯吃。毛哥給我五十萬,讓我酒駕制造交通事故,把你撞死。”
肖雲點了點頭,掏出紙巾替張高擦了擦鼻血。
張高受寵若驚,忙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兄弟,剛剛下手重了一點,不好意思。”肖雲把紙巾遞給張高,繼續道,“你也知道,蝴蝶幫素來是善待俘虜,這是我們的政策。如果你願意投降的話,歡迎你來蝴蝶幫發展。如果你不願意投降的話,你想想,得罪過我的人,他們都是什麽下場?”
張高打了個寒戰,點頭道:“我投降。”
“投降,你就是我蝴蝶幫的人。等下我們談完話,你就回去。平時注意多看,多聽,少說,繼續好好替毛哥辦事。你也不用聯系我,當我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聯系你。當然了,你也可以假裝答應我,然後回去再告訴毛哥真實的情況,隻是那樣一來,我擔心有一天你落到我手裏,後果會讓你難以接受。”
張高沒有說話,他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肖雲也沒有催促張高,拍了拍張高的肩膀,道:“回去吧!”
張高連聲道謝,急匆匆出了蝴蝶茶莊,看樣子是要趕去醫院治療。
“大哥,你信他?”蔡永強問道。
“如果你是他,你回了虔城之後,會告訴毛哥,說你出賣了他嗎?”
蔡永強想了想,道:“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應該不會。”
“既然不會。對我們來說,放他走就沒有任何的不妥。既然是虔城最大的黑幫找上我們了,總要見個高下的,如果我們蝴蝶幫處于劣勢,要他叛變可能有難度,我們就不打電話給他。如果我們蝴蝶幫處于優勢了,要他叛變就容易很多了,那時候給他打個電話,說不定,他就會提供一些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消息。”
蔡永強想了想,對肖雲心機之深大感歎服。
回到梨園小區之後,肖雲呆在卧室,眉頭微鎖。
虔城最大黑幫?
自己和虔城黑幫并沒有任何矛盾,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這裏面,肯定是虔城市公安局長黃賢德搞的鬼了,如此看來,黃賢德就是甲魚幫的保護傘。
這才幾天,黃賢德就忍不住有動作了?
一位市公安局局長的能量是不可小觑的,相對于虔城最大黑幫甲魚幫的老大塗飛來說,肖雲認爲黃賢德要更可怕。經過慎重思考,肖雲覺得,自己有必要改變一下戰略戰術,不能靜靜地等待機會,而是要主動進攻,早點清除這個後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