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其他老闆通通起身離開,廖星辰再也顧不得面子,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打算趁亂離開。
“廖老闆請留下來。”黃中華微笑道。
此時此刻,黃中華的微笑,在廖星辰眼裏不知道有多麽可惡,他假裝沒有聽見,繼續朝門口走去。
一名蝴蝶幫的弟兄,擋在了廖星辰的面前。
“你幹什麽?”廖星辰輸人不輸勢,不滿地喝問道。
那名弟兄沒有回答。
眼看同來的人基本走的差不多了,廖星辰心裏有些慌,他繞開攔住他的那個弟兄,說話的底氣明顯開始有些不足起來:“你們什麽意思?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廖星辰,我爸爸是廖開化。你們讓開,我還有事情要辦。”
很快,會議室裏面隻留下肖雲、黃中華、大小姐、還有攔住廖星辰的那名弟兄。
廖星辰感覺到了,肖雲是要複仇,他轉頭看着肖雲,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肖雲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他緩步走到廖星辰的面前,淡淡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誰要是打了我一拳頭,我一定要還他一腳,你三番兩次想緻我于死地,我今天就是找你算賬的。”
“你想怎麽樣?”廖星辰的額頭滲出一頭冷汗,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剛剛離開的人裏面,有兩三個和自己交情不錯,他們離開之後,肯定會把自己被蝴蝶幫的人留下來的消息通知給父親,要不了多久,父親就會來搭救自己。
“你說呢?”肖雲微笑道。
“我奉勸你不要太過分了。”
“你加害于我的時候,怎麽沒覺得過分?”
“哼!”廖星辰哼了一聲,不做聲。
肖雲也不介意,微笑道:“第一次,你指使手下去醫院門口攔截我,第二次,你指使手下去我家傷害我,你第一次的行爲涉嫌故意傷害,第二次的行爲涉嫌故意殺人,同時涉嫌指使教唆他人犯罪,三罪并罰,最起碼也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你可以報警,把我抓起來。”廖星辰道。
“你想的美。”黃中華在廖星辰後腦勺打了一巴掌。
“作爲良好市民,我不願意給政府添加麻煩,耗費公共資源。”肖雲停頓了下,繼續道,“我代表正義判你無腿徒刑。”
“什麽?”廖星辰沒聽清楚。
“無腿徒刑,聽不懂嗎?”
廖星辰吓了一跳,道:“你瘋了?”
肖雲轉頭看了眼攔住廖星辰的那個弟兄,道:“給他行刑。”
“肖雲,你瘋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見肖雲不爲所動,廖星辰心怦怦跳的厲害,他轉頭看着大小姐,語氣有些顫栗,道,“大小姐,我爸爸認識宋老,和宋老是朋友,希望你能看在我爸爸廖開化的面子上,先讓他住手。”
大小姐站起身,俊俏的小臉依舊冷若冰霜。
認識爺爺的人多了,但蝴蝶幫的事和爺爺有什麽關系呢?
天作孽,猶可憐,自作孽,不可活。
大小姐不願見到接下來的血腥場面,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這下,廖星辰是徹底傻了,看見那名蝴蝶幫的弟兄已經掏出了匕首,他再也顧不得尊嚴和臉面,轉頭向肖雲求饒道:“肖雲,我沒有想過要你的命,我兩次安排人去找你的麻煩,都是肖鵬指使的,我向你道歉,我可以給你賠錢,要多少錢我都賠。”廖星辰已經想好了,先脫身,哪怕是吃大便,總比殘廢好,脫身之後,再找肖雲秋後算賬。
“我沒有和弱者談條件的習慣。”肖雲眯起眼睛看着廖星辰,“凡是得罪我的人,終有一天,他會後悔。”
啪!
廖星辰跪在地上,擡手給自己來了重重的一個耳光,求饒道:“肖雲,是我不對,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已經後悔了……”
啪!啪!啪……
廖星辰左右開弓,打的不亦樂乎,一邊打一邊求饒:“肖雲,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肖雲沒有再理會廖星辰,出了會議室。
黃中華搖了搖頭,也跟在肖雲身後離開。
出了會議室之後,黃中華猶豫了下,道:“兄弟,真搞斷腿?廖開化來頭不小啊!”
“和大小姐比起來呢?”
黃中華淡淡一笑,道:“不足道哉!”
事實上,肖雲來頭也不小。
興泰制藥集團,比廖開化的那個制衣廠不知道強了多少。
目前的興泰集團,是洪市的龍頭企業,省重點企業。
肖雲已經規劃好了興泰制藥集團的前程。
等到肖雲達到練氣期三層修爲,有了足夠的實力自保,就把小還丹的丹方交給母親楊桦,讓楊桦去申請專利,在興泰集團批量生産小還丹,相信這種在世間堪稱逆天級别的藥,一問世便能轟動整個世界,成本價隻需要幾十元一顆的小還丹,就算售價十萬百萬,面對全世界的客戶,市場也是非常龐大的。
那時候,興泰集團的資産和聲譽自然水漲船高。
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是,楊桦必須成爲興泰集團的掌舵人。
“啊……”
辦公室内,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肖雲知道,廖星辰下半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對于今天的事情,如果是發生在普通黑幫分子之間,根本不會有人報警,警察也隻當是狗咬狗,不會多管閑事,但廖星辰是洪市四公子之一,父親廖開化在洪市也是有頭有臉,肖雲肯定,今天的事情廖家不會善罷甘休。
但肖雲對廖星辰下手也是别無選擇。
肖鵬身爲洪市四公子,陰險腹黑,在洪市關系錯綜複雜,如果不殺雞儆猴,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跳出來幫肖鵬對付肖雲。
肖雲沒有回别墅,而是回了肖家,尋求肖老爺子的庇護。
“雲兒回來了?”肖老爺子已經出院,身體康複的相當不錯,看見肖雲回來,别提有多麽高興了。
“爺爺,我惹了點麻煩。”這種事情,隻有趁早讓老爺子知道,老爺子才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
“怎麽了?”肖振山笑了笑,不以爲意。
在肖雲的記憶中,肖振山是個很正直的人,雖然說爺孫倆現在處的不錯,但肖雲還是有些擔心肖振山會大義滅親,勸他自首。
“說吧,有什麽大不了的。”肖振山笑道,憑他在洪市的能量,他有資格說這話。
沉吟了下,肖雲把發生在自己和肖鵬以及廖星辰之間的事情全盤托出。
當然了,說到受害,肖雲自然是添油加醋,對于廖星辰指使人去醫院門口守他,以及安排人去别墅加害他的經過,肖雲描述的兇險萬分,仿佛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運氣稍差就要一命嗚呼。說到反擊的時候,肖雲則是避重就輕,比如他兩次毆打肖鵬,隻是說自己不堪其辱才反擊了兩下,絕口不提肖鵬睾wan脫位的事實。
至于廖星辰,肖雲如實告訴肖振山,他可能斷了兩條腿。
肖振山一開始表情自若,慢慢地,神色越來越凝重。
“打斷了兩條腿?”肖振山問道。
肖雲點了點頭。
“不是你親自打的吧?”
“我哪裏下得了手啊?”
肖振山點了點頭,沉思了下,認真道:“雲兒,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廖開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估計要不了多久,警察就會找你錄口供,你記住,任何對你不利的問題,你都要矢口否認,撇的越幹淨越好。”
“好的。”
交代完畢,肖振山開始打電話找關系善後。
現在的肖振山,怎麽看肖雲怎麽覺得順眼,怎麽可能會讓肖雲身陷囹圄?肖振山動用了在洪市苦心經營多年的關系,而肖雲,在被警察問話的時候,凡是對自己不利的問題全部矢口否認,再說了,肖雲确實沒有直接對廖星辰下手。
局裏面通過研究認爲,隻有找到加害廖星辰的兇手,才能揭開事件的真相。
人民醫院。
廖星辰躺在病床上面,表情呆滞,眼神空洞。
不少人都在病房裏面看望廖星辰。
其中一個人,五十來歲,個子很矮,但卻很肥胖,給人的感覺有些畸形,他身穿一套黑色西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此時此刻,臉色鐵青的可怕,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廖星辰的父親廖開化,在洪市也算個有錢有勢的風雲人物。
肖鵬也在。
肖鵬的嘴唇再遭重創,縫了五十多針,還沒有拆線,他不方便說話,輕輕地拍了拍廖星辰以示安慰。
一會兒後,廖星辰緊咬牙關,看着父親廖開化,歇斯底裏地喊道:“不!我不甘心,我要親自殺了肖雲……不,不能便宜了那個野種,爸,你幫幫我,幫幫我,我要你把那個野種帶到我面前,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知道自己的兒子再也沒有了站起來的可能時,廖開化目眦盡裂,怒火中燒,他也知道肖振山不是省油的燈,這事走白道沒戲,隻能以暴制暴,點了點頭,廖開化沉聲道:“放心吧!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給你報仇雪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