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寬容

開車的鍾禦琛通過透視鏡看向後座相擁的父女,眼睛濕熱。

回到錦繡小區,車上的舒母在熟睡中醒來,看到莊園的環境,她失控了。

“我要找寶兒,我要回家,這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

舒父控制住她,“寶兒已經不在了,老婆你清醒清醒。”

舒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埋怨道,“寶兒那麽天真的孩子,她到底是犯了什麽錯,才會這麽小就沒了,因爲你這個寶貝女兒,我們家都成什麽樣了啊,要不是因爲她,我的寶兒也不會沒有。”

舒父開口,“這怎麽能怪小愛,要怪隻能怪那些沒良心的人,老婆,你不要将事情遷怒到小愛身上來,我們都很難受。”

舒母眼淚汪汪的怒喊,“怎麽可能不關她的事情,一切的事情都因爲她而起。”

舒父将她抱起來,“我們先吃飯先休息,好不好?”

舒母勉強被抱起來,進了房間,舒小愛說,“爸,你給媽洗洗澡,還有你自己,我去給你們準備幹淨的衣服還有飯菜。”

舒母扯着脖子大喊,“别喊我媽,我不是你媽,以後,不準你喊我媽。”

舒小愛點頭稱是,“是姨。”

舒父隻好回答,“小愛,你去準備衣服吧,我們都洗個澡。”

“好。”舒小愛退出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如同在油鍋裏炸了一遍。

蹲在那裏,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

“媽媽,你别哭。”

她擡眼望去,隻見鍾西徇站在不遠處,一張小臉充滿了擔憂。

這是來自兒子對母親的擔憂。

邁着腿走過來,鍾西徇伸出小手将她臉上的淚給擦掉,“媽媽,我小姨也一定不想看到你哭。”

她站起來,牽着鍾西徇的手,“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睡不着。”鍾西徇被她牽着回了房間。

“睡不着也要睡,小孩子的作息時間不能錯亂,不然以後可有的不舒服了,小徇,你乖乖地躺在床上,媽媽去給你外公外婆拿衣服。”她将他抱到床上,親手給他脫了鞋子,蓋上被子。

鍾西徇點點頭,“那媽媽也要早點睡。”

“好。”

舒小愛将燈熄滅,出了門。

下樓去準備衣服,便看見鍾禦琛在做飯。

她站在門口,看他忙活着,“你做的啊?”

他回頭,“陳姨睡了就不喊她起來了,快好了。”

“我去給他們拿衣服,等下喊他們下來吃飯。”她說完轉身朝着另一邊走。

鍾禦琛站在那裏,看着她蕭條的身影,這份難以言說的深痛,他卻沒辦法替她承受。

吃飯的時候,舒母的情緒似乎鎮定了不少,大口大口吃着飯,也不說話了。

舒父也很緘默。

氣氛十分不好。

快吃完的時候,舒母兩眼紅腫的看着她,“你會爲寶兒報仇嗎?”

舒小愛看着她回答,“會,一定會。”

“這就行。”她說完這三個字便沒再說什麽了。

舒小愛察覺到她不對勁,之前她的發洩情緒才是正常的,現在的她,說不出的怪異。

“姨,我知道你心裏怨恨我,我也怨恨我自己爲什麽不早早的将你們接過來住,給他們可乘之機,但是,姨,你今年才46歲,你千萬被想做傻事,如果你願意,等咱們爲寶兒報仇後,你和我爸再試管嬰兒生一個,電視上那位60歲的老太太還生了雙胞胎呢,行嗎?”舒小愛說這話的時候,端着小心翼翼的态度。

經她的提醒,舒父神經緊張了起來,一把握住舒母的手,“你要是想不開我怎麽辦,小愛不說,我還真的以爲你想通了一點。”

舒母一直努力控制的情緒再次,淚如雨下,邊吃邊哭,“一想起我可憐的寶兒,我就想死,我想陪她一起死,她一個人那麽孤單,黃泉路上沒人相伴,肯定很害怕。”

聞言,舒小愛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姨,你打我罵我都行,如果你要這樣,我爸心裏該有多難受,你和妹妹要是都不在了,爸也會瘋。”

舒母哭的肝腸寸斷,最後,她似乎打消了念頭,看向一旁的舒小愛,“你起來。”

舒小愛站起來,“從你來我家的時候,我和你在私下就沒好好相處過,直至寶兒快出生的時候才好轉了不少,從我喊你媽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當做我的親媽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即便你現在不願意看見我,惱恨我,我還是把你當媽看,昨天晚上,我去陰間見寶兒了,她對我說了殺她的人特征,我也承諾,一定要親手爲她報仇,寶兒妹妹雖然不在了,但是她永遠活在我的心裏,姨,你心裏再難受你也要發洩出來,等我将幕後兇手抓來,任憑你處置,從小,我媽就對我不管不問,甚至不願意看見我,我是我爸一手帶大的,但是他需要一個伴,如果姨你想不開,以後我爸可能孤獨終生,也可能再找個伴,這兩種情況是你願意的嗎?”

這一大段話,将舒母的想不開給徹底擊毀了。

她看着舒小愛,原本的怨氣消失了不少,心裏也知道,舒小愛也不想這樣,隻是事與願違。

“今晚……我的話難聽,你别往心裏去。”舒母終于說道,“這事兒雖然是沖着你來的,但是,不賴你,你也說了,你将我當成親媽,我如果再說那樣的話顯得我白活了這幾十年了,我想,寶兒也不希望看到這樣,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我再也不說那種話,小愛,我的心裏真的很痛苦啊。”

舒小愛上前緊緊地抱住她,不停的在說,“媽,我一定會爲寶兒報仇,一定,一定……”

看到這種情況的轉變,旁邊兩個男人感覺到了,小愛的真誠和舒母的寬容。

晚上睡覺的時候,舒小愛躺在那裏,望着上空說,“如果她再出什麽事情,整個家真的就不複存在了,以前年紀輕不懂事,我們互相看不慣彼此,後來情況好轉,其實我發現,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人并不壞,這件事,我難辭其咎,但是,她能寬容的告訴我那些話,讓我打心眼裏更加的想對她好,以後都想。”

鍾禦琛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明天的太陽依舊照常升起,黑夜總會過去,我們隻有更加的強大,才能抵擋一切暴風雨,小愛,血玉我自己每天都在想着研究,血玉一旦開啓,威力應該是很厲害的,隻要我們開啓了血玉,也許一切會變得不一樣。”

舒小愛恍然若夢,“二師父說,二千多年前,最初的我死的時候是含着這塊血玉的,血玉可不就是隻有快死的時候吞咽一塊純淨的玉,才形成血玉的嗎?也就是說,我吞這塊玉之前,這塊玉是很純淨的,沒形成血玉之前的玉和冥夜手裏的那塊黑玉是一對,他的那塊玉很顯然是解開封印了的,他可能知道血玉是如何開啓的,不過,别指望他會告訴咱們,還有,如果二師父說的是真的,那麽,我爲什麽要對她托夢說那樣的話,是怕自己以後轉世不記得嗎?”

鍾禦琛沉吟,“我來給你分析,我愛上你,需要多長時間?”

“半年左右吧。”

鍾禦琛又問,“那你跟冥夜才見幾回啊,他就那麽對你好,他是閻王,不是做慈善的,五年前他把你藏起來的時候你們才認識多久?不要說什麽一見鍾情的廢話,對我們這樣比較謹慎的人來說,是不太容易就随便愛上别的女人,更何況,他是誰?他是閻王爺,他會随便就愛上一個人間的女人嗎?”

舒小愛擡眼,“聽你這話,再加上從二師父那裏知道的事情,我可以推斷出,冥夜也許一開始是不知道我是誰的,但是,後來,他知道了,他接近我,也許隻是想讓我跟你分開,因爲血玉是從我身爲上仙的身體裏形成的,可能,與血玉的開啓有關?亦或者,就按照二師父的說話來說,我身爲上仙的時候,和他有别的事情牽連着,也許是恩怨情仇,所以,他隻是在極力的不能讓我們在一起,而已。”

鍾禦琛稱贊,“不愧是我鍾禦琛的女人,我們不能按照我們的想法推斷他不愛你,也許他是愛着你的,恰好,再加上那個原因,兩個原因攪在一起……事情真的很多啊,我們想知道真相就要努力的探究了,緊緊憑借推斷是不可行的,不過你剛才的推斷我覺得十分有道理,可能就是那個原因,還有,小愛,如果他救你隻是爲了以前還債,你會怎麽做?”

舒小愛悶聲的回答,“還能怎麽辦,一直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他不是爲了以前還債,是我欠他,如果他是爲了以前還債,那我就不會對他有恩情的事情,無論這兩種哪一種,我都做好了準備,好好的和你在一起。”

“嗯呐,這件事情先不要研究,現在我們先将幕後兇手揪出來,這是最主要的。”

“嗯……”舒小愛閉上眼睛,鼻間聞着屬于他身上的特殊味道,滿滿都是安心。

*****

2014過去了,迎接新的2015,希望大家新的一年:運氣追着,美事跟着,金錢貼着,貴人助着,禍事躲着,小人繞着,愛人眷念着,家人挂念着,上天保佑着,開心快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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