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跟我客氣。”
“那丹丹姐，我們就先回去了。”龍曉晨鞠了一躬。
“行，走吧。”
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了鴻塘的車。
兩個人上車，江小咪臉色很不好。
龍曉晨也沒問她，隻管專心開車。
***
鍾禦琛隔了一個星期上了西山山頂，發現錄音裏是什麽聲音都沒有，他隻好下去，轉眼間又過了四天。
心神難安的他是沒任何辦公心思。
但維納斯是撐不住了，便打電話給他。
“boss，我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替你處理公務，你什麽時候回公司？”
“小少爺在這種情況之下，小愛在這種情況之下，我還有心思回公司嗎？你和總經理先照看 大局，過幾天我便回去。”
“可是，我已經連着很多天沒回家了……”維納斯的聲音裏透着一絲委屈。
“孫丹丹會體諒你的，放心。”
“boss……”
“嘟嘟嘟嘟……”維納斯放下手機，欲哭無淚。
“爸爸，你這是要去哪兒？”
“找你娘。”他拎起西服外套穿上。
“媽媽真的不是故意不來看我的嗎？”鍾西徇反複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音調愈來愈低。
“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鍾禦琛瞥他一眼，“你媽肚子裏有幾根腸子我都知道，不會錯的。”
“人的肚子裏有大腸和小腸，我也知道。”
“……”鍾禦琛沖門口喊道，“小a。”
“到！”小a出現在門口，“少主有何吩咐？”
“好好看着小少爺，我出去一趟。”
他說完，便出了門。
這次，鍾禦琛做好了打算，他在山上再待幾天，若是一直等不回來她，他便派人搜山。
這邊他剛躲進衣櫃，那邊舒小愛滿臉紅的如紅蘋果，額頭密密麻麻大量出汗，身子迅速的旋轉，渾身籠罩藍色的光芒。
待她的臉上的顔色漸漸演變成了紫色，棺材上的棺木自動打開，裏面的幹屍竟然躍起，飛到了她的身後，兩隻手快速的點了她背後的穴位，最後凝聚元力一掌推送到她的身體裏，舒小愛猛然睜開眼睛，連着吐出好幾口血，昏死過去。
幹屍收氣，重新回到棺材裏。
不知過了多久，舒小愛悠悠轉醒。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身體裏竟然覺得好溫暖，想起昏死之前輸送給自己力量的人，她站起來，跨步上前幾步到棺材前，“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棺材裏傳來一聲笑聲，令人毛骨悚然，但舒小愛聽出了是笑意。
因爲她冷笑的時候隻出一聲，她連着笑了好幾聲就代表她是在開心的笑。
“我隻是不忍心在緊要關頭時刻，讓走火入魔葬送了你的命，畢竟，能在這麽快的時間裏修煉成九九神功世間罕有，挑戰你赢了。”
舒小愛回應，“我覺得，我們隻是平手，若沒有最後你的相助，我不可能最後成功，還有，我原本潛修的是我師父留給我的精髓，已經潛修到第九集，但是，通過修煉您的九九神功，将我連升三級，到十二級，晚輩十分感激。”
“是你有天賦，既然你在這十九天裏完成了功法的修煉，那現在我也兌現我的諾言，給你一個驚喜，下跪吧。”
舒小愛懵了，“爲何要下跪？”
“我給你的驚喜就是做你的師父，我知道你一定會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但這是我允諾你的。”
舒小愛：“……”
她站在那裏紋絲未動。
“愣着幹什麽？怎麽，我做你師父，你不願意？”
“不是。”舒小愛實話實說，“我師父雖然已過世，但是，我不能再次認師父，這是對我已經過世的師父大不敬。”
“你這丫頭真是不知趣，你可知道，認我做師父，你的功力會更強。”
舒小愛回答，“這個我自然明白，小愛這輩子不敢忘卻前輩您的大恩，卻也不敢随意的就認幫助我的人爲師父，比如，以後有人也幫助了我，我是不是要認她做師父，一個人怎能如此貪心妄想想要認很多人爲師父。”
“嗯……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但是，既然我傳授于你九九神功，你也不辜負我的看好修煉成了，那如果你不認我，你同樣出不了這裏，不信你且試試看。”她放下話，“我想認你，你還不願意了。”
舒小愛看她耍起了性子來，不禁有些忍俊不禁，“前輩爲何一定要認我？”
“若是沒我這麽逼你，你能修煉成九九神功，丫頭，你可知道，在你以後的日子裏，你擁有這門巫術，對你起多大的作用，這樣吧，你我各退一步，我當你的二師父，并且答應跟你一起去你的過世的師父墳前上香。告知她此事，我想，她一定爲你高興，絕對不會責怪你半分。”
舒小愛長籲一口氣，“既然如此，那就二師父在上，小愛在這裏給二師父磕頭了。”
她雙腿一軟，跪下，鄭重的連着磕了三個頭。
“哈哈哈哈哈。”朝陽公主顯得很開心，“請起。”
她話音一落，從棺材裏再度飛了出來。
一套大紅色的鳳冠霞帔随着她身子落下，尾部飄在了地面上。
舒小愛再一看她，竟然變了樣貌，柳葉眉，水靈的大眼睛，鵝蛋的小臉，又黑又亮的長發披在肩頭，美得令人難以直視。
“您……”
看她咋舌，朝陽回答，“這是我生前的容貌，這套衣服是我嫁給七王爺的時候穿的，那個時候那個情景，真的很美。”她莞爾，“時間竟然過的這樣快，很多年就這樣過去了。”
舒小愛看着她，依舊覺得十分親切，再仔細看着她，竟然覺得……
“二師父，您不覺得我和您的眼睛很像嗎？”
她挑眉一笑，笑盈盈的回答，上前，拉住舒小愛的手，說道，“很像是應該的，不隻有眼睛很像，嘴唇也很像。”
聽她這麽一說，舒小愛頭皮發緊，真的很像，舒小愛自認爲，自己的長相有些像舒父，有些像自己的親生母親宋母，但都沒有這麽像另外一個人過。
“爲什麽……”
朝陽看着她，終于說道，“你是……二千多年前，我臨産未能生下來的女兒轉世，爲了和你有緣見面，我在此等候很多年了。”
“什麽？”舒小愛倒退一步，難以置信相信她的話，轉世？
這難道就是她在十九天前的夜裏，站在棺材口看見裏面的幹屍的時候，沒有覺得恐懼，反而覺得親切的緣由？
“丫頭，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要告訴你，你投胎在我肚子裏之前是一位被破了元魂的上仙，六道動亂之際，正是二千多年前，在投胎前，你托夢于我，已經奄奄一息，拜托我一定要在你長大成人後親口告訴你曾經交代過我的話。”她神情凝重，不似有假。
“什麽話？”
“來生，定當殺了冥夜。”
舒小愛如遭雷擊，這是什麽話？
“我……我……不信。”
朝陽開口，“我不會騙你，據我所知，你當時說自己将會有26次轉世，這是你最後一次轉世，前25次，我們沒有緣分，當時，做完你給我托的夢後，第二天我便查出懷孕的消息，或許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們西域的巫師給我捎來封信，說六道大亂，有一位上仙被破了元魂，用僅有的一絲尚存的氣息吞玉身亡，我心裏便有了底，從那以後，安心保胎，沒想到，還是沒能讓你平安出世。”
“我……我侵吞的那塊玉可是血玉？”
“是的，那塊玉便被鍾家的祖輩拿到了手，和閻王的黑玉是一對，隻不過這塊玉被你吞了。”說到這裏，朝陽便說，“這是我知道的全部事情，我對天發誓，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爲了讓你練成這九九神功，我不得不逼你，其實，即便你練不成，我也不可能殺你，雖然我們曾經有幸要成爲母女，但是，遺憾的是，我們沒能如願，所以，這也是我非要做你師父的另一個原因。”
舒小愛上前，緊緊地擁住她。
這一刻，她的眼淚湧出，怎麽也控制不住。
哽咽道，“謝謝你，這二千多年的等待，爲我。”
“将這些你的囑托告訴你，我也算放下了心事，不僅僅因爲這是你的拜托，還有，我想，可能這對于你來說，一定有未能完成的心願。”她笑，“我躲在這裏也太久了，如今已經完成了任務，可以無拘無束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二師父，您跟我出去罷。”
“雖然我如願以償的做了你的師父，但以後，還請不要稱呼我爲‘您’，我希望我們可以用平語，之前你不知道就算了，現在你已經知曉你以前的身份，就不要再這麽稱呼了。”
舒小愛笑，“好，二師父，你跟我一起出去罷，不過你的衣服太長，山頂有我的衣服，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委屈一下自己先穿上正常點的衣服。”
“求之不得呢，這衣服穿了太久，都煩了。”
順着洞口的機關出來，兩個人一起上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