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據理而争,他始終是符家子孫,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司幽帝國就這麽的毀在了昭帝的手上,在昭帝的手裏終止。
符樂聖歎息一聲,“父王,你可知道,事可爲之,也不可爲之。昭帝已經失去民心,我們符家已經不再是什麽皇室貴族,而且如今我也不想讓孩子成爲皇室中人。父王,你能否爲承恩考慮?他隻是一個孩子,什麽都不太懂,如果真的讓他小小年紀就懂得算計人心,懂得防備親人,這樣的皇室,真的是你我想要的嗎?”
燕王怔怔的看着自己這個兒子,不吭聲。
“父王,你明明可以迎娶自己心愛的女人,但因爲皇室的身份,很多事根本不能依照自己心意行事。我雖不是你的嫡子,但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寵愛。整個燕王府,就我一個人,你可知道,有時候我也會寂寞,也會難過。因爲看着别人家裏有兄弟姐妹,家裏就我一個人。你可否知道,當你同意認如煙爲女兒的時候,我心裏又是抵觸,又是歡喜?”
符樂聖說着昔日往事的時候,聲音不由的變得有些哽咽。
燕王聽到這裏,整個人都呆滞了,這些話,自家兒子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流露過。
“你,這是在怨我?”
“不!兒子從來不沒有怨過父王,父王待我真的很好,我昔日在盛京城的時候,不務正業的名聲響徹京城,更是使得您蒙休,但你依舊不曾罵過我一句。咱們父子倆也會有争吵,但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虧欠之心。父王,你并不曾虧欠過我什麽,如果真說虧欠,那麽你虧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母妃。”
符樂聖的面龐,此時帶着淚花。
其實,他的面容隻有三分似燕王,七分追随了他的生母。
而自他的生母死去後,他不曾聽燕王提起過自己的生母,而他其實是有悄悄去祭奠自己的生母。
這一切,都隻有他一個人去。
燕王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所以,你并不願再回盛京?”
“是!我不願意回去,我也不想讓承恩回去,更不想讓巧兒腹中的孩子回去!我隻想孩子們能開開心心的成長,做一個普通人是更好嗎?我們隐居在深山裏,對孩子們的心靈不是更好嗎?我不想讓他們體會到那扭曲的算計與怨恨。”
符樂聖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很久很久以前,他早就厭透了這算計的生活。
隻是爲了保住燕王府的名聲,不想讓燕王難看,才會盡力的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就連自己保家衛國,一切都是爲了那九龍之尊的那位,可他換來了什麽?
受了重傷回到燕王府,且不說燕王府被人猜忌,連自己的腰椎傷都讓昭帝身邊的太醫阻止治好。
符樂聖的心,徹底的寒掉了。他在床榻上發過誓,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再一次的站起來,絕不再爲那位賣命,因爲,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