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小夢應了一聲,目送着季如煙的離去。
不知道爲什麽,他總覺得季如煙此次前來詢問這事,還是有些古怪。這聶陽文在這丹仁崖也有一年半的時間,一向不引人注目,也甚少人與他交談,怎麽季如煙就打聽這個人呢?
百思不得其解,昔小夢也隻能棄之不理,吩咐一旁的小兵,讓他去通知聶陽文,明天到議事廳。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聶陽文就來到了這議事廳。
原本,屬于他的等階,是不足以踏入這議事廳的,可是小兵來報的時候,卻是國師身邊的親信,他自然不敢懷疑。
站在那敞大的議事廳,他站在那裏,如同雕像,一動不動。
季如煙遲遲而來,走進議事廳的進候,她朝聶陽文溫婉而笑,“聶校尉來了,我現有一事交給你去辦。不知道你可有空餘的時間?”
“請七皇妃示下!”
聶陽文不卑不亢的拱手抱拳說道。
“南面的那流溪一帶,我請聶校尉監督做一大宅子,這事你可接下來?”
聶陽文愣了一下,随後點首,“末将遵命!”
“很好,這房子是給雪兒居住之用,還清聶校尉盡心搭建,莫出什麽差池。”
“是。”
原來是給雪小姐居住的,既然如此,他必定會認真的完成。
聶陽文眸光清澈,詢問道,“不知七皇妃可有圖紙?”
“因爲是建給雪兒的禮物,自然是要以她的喜好來建,你可以向雪兒詢問。允許你旁側推敲,但決不可透露是要送給雪兒的!你可以辦到嗎?”
季如煙一字一頓的叮囑,讓聶陽文明白,七皇妃這是要給雪小姐驚喜呢。
他以前也送過禮物給花家老爺,明白收到禮物後的人,是多麽的歡喜。
但是,他是一個不祥人,由他搭建這宅子做爲禮物,萬一讓雪小姐遭受到了什麽不測,他死也無法原諒自己的。
想到這裏,他雙膝下跪,“禀七皇妃,末将是一個不祥人。如若由末将搭建這宅子,怕會給雪小姐帶來黴氣,萬一雪小姐遭遇什麽不測,末将以死相陪,也無法原諒自己。還請七皇妃另尋他人!”
說完這話,他直直的跪在那裏,懇求季如煙收回指命。
看到這裏,季如煙不由真心的欣賞起這聶陽文。
在這丹仁堡,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雪兒在自己心裏的地位,絕對高高在上。
讨好雪兒,隻要雪兒在自己的面前說幾句好話,定然可以爲對方帶來許多好處。
這一次讓聶陽文建宅子,她隻不過是試探。
沒想到,這聶陽文倒不像别的趨炎附勢之人,坦蕩蕩的漢子,自然能赢得季如煙的欣賞。
“不祥人?你如若這般認爲,那你還爲何在這裏?”
季如煙微微一笑。
聶陽文怔了一下,語氣有氣無力,“七皇妃的意思,是要末将離開丹仁崖嗎?”
季如煙皺眉,這男人是怎麽理解的?
一個人可以有輕微的自卑,絕不能過度自卑,否則會隻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