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掐了掐自己手心,跪在地上,溫婉的再次開口,“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進行了妃嫔第一次面見皇後,需要三拜九叩的大禮。
皇後睨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免禮。”
待季嫣紅站起身子後,細細的打量季如煙,這才發現,季如煙居然與自己的相貌有幾分相似。
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心裏劃過一絲明悟。
她該不會是季如煙的替身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季嫣紅隻覺得自己全身如置冰窟,無法想像,若是真是如此,那她還有何面目立足此地?
聖上的寵妃嗎?
她的心,已經紛亂起來,加上孕婦本就多思,如今讓她看到了季如煙的真容,心裏怎麽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呢?
就在她心思紊亂的時候,昭帝面色不悅的開口:“你怎麽來這裏了?”
言下之意,是指責她爲什麽不呆在啓祥宮裏,反而是來牡丹宮?
季嫣紅握了握手心,溫和的答道:“聖上,您忘了嗎?剛剛禦膳房送來了您的膳食,臣妾知道如公主入宮,聖上您定要招待如公主,這才領着禦膳房的宮女們捧着佳肴來這裏了。”說完,她示意那些宮女将食物呈了上去。
待那些食肴都置放好了,她再次福了福身子,“聖上,臣妾不打擾您與皇後娘娘、如公主用膳,臣妾告退。”
她識相的離開,倒是讓季如煙挑了挑眉頭,這季嫣紅倒不至于沒有腦子。
那麽,她到底是爲了什麽,竟要昭帝選擇削兵權呢?
昭帝還沒開口準許的時候,季如煙開口了,“如妃的‘打擾’二字用錯了,此時,不正是一家人嗎?若在大富人家,你這妾室的身份,确實上不了台面與主子同桌而食。不過,宮裏也有宮規矩,皇後娘娘,倒是不妨讓她留下,爲您布菜可好?”
她這話,表面說得好聽,是爲皇後娘娘布菜。
但實則卻一句句的提醒着季嫣紅,她的身份不管再怎麽高貴,在皇後的面前,都是妾室。
昭帝登基已經兩年,曆練也不少,豈會聽不出季如煙現在是打壓着如妃,爲的就是給皇後出氣呢?
他看了看這牡丹宮裏的一切,心裏的愧疚也是有的,所以在季如煙爲皇後出頭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
故作沒有看見季嫣紅那雙剪秋水眸帶着哀求,想讓他爲她出頭。
皇後陳妙童冷冷的看着他們二人,心裏好一陣的倒胃口,以前季如煙不在的時候,每每季嫣紅那一副懸淚欲滴的樣子,總是讓昭帝站在她那一邊。
而自己,則是每次都被昭帝責罵,說她堂堂一國之後,竟與妃子過不去!
笑話!
到底是誰與誰過不去?
季嫣紅見昭帝沒有理會自己,心下知道,今天這恥辱必須受下了。來日方長,她定會讓皇後絕對不好過!
她是個聰明的,不敢與季如煙杠上,結果卻把皇後給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