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
紅漆大門,竟然殘破不堪。
季如煙看了看那大門,皺了皺眉頭,她真是不太喜歡這季府這個樣子。
隻不過,大伯季東天還不是個東西,竟然讓季府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賭,真的有那麽好嗎?
世子符樂聖睨了她一眼,緩緩的說道,“自從你遠嫁天毒國後,季府其實還是挺風光有面的。老夫人張氏讓嫡長孫季修文進入了我盛京最好的書院,而且還給他說了門親事。都定在三個月後大婚。”
“然後呢?”
“後來,我不知道季府發生了什麽事,老夫人張氏被氣得中風,季東天直接呆在賭場數月,連季府都不曾回去。但是輸了錢,總會讓賭場的人去季府拿錢。而季東天的夫人莫氏沒有辦法再忍受,就懸梁自盡了。”
季如煙微眯了眯雙眼,老夫人中風定然是與季東天有關的。否則,以她那身體,怎麽可能會中風。
哎!
走進季府,季如煙發現屋裏居然有一個男子。
那男子他正端着一碗稀粥,朝老夫人張氏的嘴裏,小心翼翼的喂着。
盡管粥水讓老夫人張氏沒辦法吞咽太多,但是那男子卻還是十分小心的給她拭去,然後再一次的喂着。
“修文!”
世子符樂聖看了一眼那男子,喚了一聲。
說真的,世子符樂聖還是覺得這季修文還算是十分孝順的。在季府裏,所有人都遠離這老夫人張氏,隻有他這個嫡長孫還在她膝下服侍,不曾埋怨過一句。
季修文擡首,看到世子符樂聖的時候,微微一笑,“原來是世子爺來了,修文有失遠迎。還請世子爺見諒!”
“行了,我們之間不需要來這一套。”
世子符樂聖朝對方揮了揮手,指了指一旁的季如煙,“這就是如公主,她回來了。”
季修文怔怔的看着季如煙,憨厚的性子,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自己的堂妹,而且曾經在季府最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
曾經,他也曾經想過,當他考上狀元郎的時候,也就能報她的一番心意。
隻是……
床榻上,老夫人張氏一聽到如公主的三個字,眼眶就滑下淚來,嘴裏發出斷斷續續的喚,“如……如……如……”
季如煙看着老夫人張氏,隻是大半年的時間,讓這個老人從當年的福态,變成了如今的枯骨。
上前,一步步的靠近床榻,伸手給老夫人把脈。
這一把脈,她的心就松了一口氣。
老夫人張氏,并不是還沒得複原。看來,在她中風的這段時間,幸好還有人盡心的照顧着,才能讓老夫人張氏不至于臨老凄涼。
季修文見季如煙給老夫人張氏把脈,心情有些緊張,“如公主,不知道祖母的身子,可還能調養好?”
“恢複神智還是可以辦得到,隻不過能不能再走路,這個沒辦法了。另外,情緒不能再激動,要需要好好靜養着。”
季如煙給出了最客觀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