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是那短短的一刻鍾,她就覺得在這天牢裏過了一個世紀似的。
裴月伸出手,想拉住季如煙的衣袖,幾乎是哀求了,“不,不要這樣對我。季如煙,不要……”
季如煙冷冷的看着她,語氣如冰,“裴溪對你而言就有那麽好嗎?值得你爲他将鎮北候府都拉扯下去?你深愛着鎮北候爺,鎮北候爺也深愛着你,爲了讓你過得幸福,遠離宮廷争鬥,甚至是連聖上符傲天的旨意都敢明着違抗。裴溪許諾了你什麽好處,竟讓你合着他一起算計我?”
“我真的不想的。可是他危脅我,若是我不答應與他合作,他就要讓人前來司幽國求娶冰怡。我怕儲君與靜妃娘娘真的會允諾,所以才不得不……季如煙,我錯了!隻要你能原諒我,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鎮北候夫人裴月很沒骨氣的跪了下去,她那張嬌臉,此時像是打了霜似的,變得驚惶而不讨人喜了。
至少,是不讨季如煙的歡喜。
誰讓季如煙不是鎮北候雪霸呢?
季如煙見她說出了實情,也不想爲難于她,畢竟,以後元昭與靜妃娘娘還需要依靠鎮北候雪霸。
此時此刻,也沒必要鬧得這般僵。
想了想,季如煙吩咐安玄,“候爺,将牢門打開,另找一間幹爽的囚室給鎮北候夫人。”
“如公主的吩咐,本候這就去讓人安排。”
不消一會兒的時間,黃金衛帶着鎮北候夫人裴月去了另外一處的囚室。
這裏的囚室,至少還是光線明亮,而且囚室并沒有任何異味,最重要的是沒有老鼠,這讓她受驚的心,總算是回了神。
鎮北候夫人裴月看了看季如煙,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你。”
季如煙微微一笑,“也用不着謝我,我會這般禮待你,自然也會在鎮北候身上收刮回來的。你欠我的,讓他替你還,也是應該的。”
一句話,讓鎮北候夫人裴月的臉色僵在那裏。
不過,不得不說,這裴月的修養要比雪嫔好太多。
雪嫔那蠢貨,是易怒的二貨,甚至是沒頭沒鬧的亂招惹人,人倒是死得幹淨,但是她的兒子符元風倒還是在南疆活着的呢。
“你的妹妹雪嫔死了,七皇子符元風還在南疆,你打算怎麽辦?”
“與我無關。”
鎮北候夫人裴月應了一聲。
季如煙挑了挑眉,好上道的裴月,那麽快就劃清界線了?
不過,和這種爽快的人打交道,她也是喜歡的。
“很好。我已經沒問題問你了,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鎮北候夫人裴月看了看她,終于還是沒能忍得住,“你,真的不是裴溪的女兒?”
“是與不是,今天你不是看到了證據嗎?”
季如煙不答反問,她才不會傻傻的在裴月面前承認自己與裴溪就是父女。
因爲,她根本沒打算要認那樣的人做父親!
滿腦子對她都是算計,算計不成就要逼着相認,這樣的渣渣,如何能讓她喚一聲父親?
她隻會覺得,裴溪這樣的渣,活着都是多餘的!
早晚有一天,她會毀了整個夷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