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燕雪歸順于季如煙後,季府殒落後,季如煙讓她去老夫人張氏那裏尋事做,順便将那老嬷嬷碧藍給擠走了,頓時成爲了老夫人張氏眼中的紅人。
老夫人張氏一身奢華打扮,實則整個季府早就破落不堪了。
若不是季如煙答應,隻要她願意出頭,那自己替大伯季東天還了那一千兩的賭債,老夫人張氏這才不得不出來!
原本隻是爲了演戲而來,卻不想真的有人指着季府戳背脊時,這老夫人張氏還真火冒三丈!
她這一生,就生了兩個兒子。
大兒子季東天就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偏生有出息的二兒子季東明卻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若不是季如煙的緣故,季府也不至于這般落迫。
其實,當初先皇旨意,是抄斬季府,并沒有包括季東天的那座府邸。
可是世子符樂聖卻偏偏帶着人馬去那裏威風一把,外加恐哧了老夫人張氏,說若不是季如煙向聖上求情,他們這些人都得去地裏頭相聚去了。
一時之間,這老夫人張氏對季如煙的感覺倒是說不出來是好還是壞了。
怨吧,她畢竟向聖上求情饒了大兒子一大家子。
不怨吧,二兒子整個府中的人全斬殺了,季如煙的大義滅親,她絕對是怨的。
裴溪不曾見過老夫人張氏,不由的皺眉,“這位老夫人是誰,爲何可以随意出現在行宮?”
他的語氣裏有着煩厭,更甚者他從來沒有把季東明放在眼中,又何曾會把季府放在心上呢?
季如煙一旁淺淺而笑,“裴國主,這位是我祖母張氏。你說我是你的女兒,而我的身世卻早已記入在季府的族譜裏,我的身份可不是由你輕飄飄的幾句,就能改變的。”
她這麽說,就是想激怒于裴溪。
隻要裴溪膽敢提出滴血驗親,那正中下懷。
若不趁機絕了他的心思,一旦知道了雪兒的存在,難保這個無恥的男人會怎麽做出什麽樣的事。
老夫人張氏看了一眼季如煙,轉首直直的面對着裴溪,手中的拐杖突然指着他,“老婦不懂什麽國不國主的,老婦隻知道,鳳天霜是我季府的媳婦,季如煙是我季府的嫡長女,這一點不容他人置喙!你若再膽敢胡言亂語,我定請儲君爲我季府做主!”
裴溪豈會把她的威脅放在眼中,當即冷哼一聲,“真不知道你們季府是怎麽回事,如煙是你們的嫡長女?何以她六歲那年會被一個姨娘迫離本家?”
其實,裴溪這問話倒是沒什麽問題的。
隻不過,他身份不對。
因爲,他的所做所爲,與老夫人張氏當年的不聞不問,并沒什麽二樣。
所以季如煙聽到裴溪那像是爲自己抱打不平的問話,隻覺得他現在質問老夫人張氏,那是最蠢笨的事了。
果然,下一秒老夫人張氏立即瞪着裴溪,“六歲那年,鳳天霜逝去,如煙這孩子是要爲她守孝道,故請辭去閩清鎮的莊子守孝。我做爲祖母的,怎麽可以拒絕孩子盡孝道?難不成,你們大家族裏的人,就不讓孩子盡孝道的嗎?百行孝爲先,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
幾句話噎得裴溪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