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溪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則是微微一笑,眸光幽冷,“是嗎?我記得冷蓮在我三歲的時候,就以大火燒死之名,離開季府。直到前段時間才再次回到季府,這又是爲了什麽呢?”
她這句話,問的是冷蓮爲什麽要回季府?
而不是要問冷蓮是回去找她,還是什麽别的。
裴溪慈愛的看着季如煙,盡管那慈愛的眼神在季如煙眼中看來,是那般的讓人覺得惡心。
“如煙,你這是怪爹沒有親自回來接你嗎?”
裴溪自憐自艾的歎息一聲,“當時的你,被指婚爲雪嫔的兒子,三皇子符元浩爲繼室。爹能怎麽辦?雪嫔是我的妹妹,就算是你嫁給她的兒子,你們的關系隻會親上加親,又何不曾是好事?”
我呸!
什麽叫人至賤,則無敵,季如煙總算是領教了一翻。
要知道,她一直以爲自己有時候行事已經夠不要臉的,卻沒想到居然有人比她更不要臉!
不對,在她認爲,人可以不要臉,但絕對不能這般無恥啊。
就算裴溪想繼續說那些煽情的話,季如煙卻沒有心情再聽下去了,她皺着眉頭,“打住,那浩王爺早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你現在再提這些,也無濟于事。既然你剛剛提到雪嫔,那我也就好心的告訴你,雪嫔已經死了。你既然與雪嫔是兄妹,怎麽也該爲她擠上幾滴眼淚,以盡一場兄妹情誼?”
季如煙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帶着的是譏諷。
她不知道裴溪到底對這個妹妹雪嫔有多麽的看重,至少在她看來,裴溪絕對不是那種會爲親人的逝去而落淚的。
果然,在季如煙說出雪嫔死了,還要裴溪擠上幾滴眼淚的時候,裴溪表情就變得十分尴尬,端起面前的茶杯,喃喃的自語道,“雪嫔死了,這也是她的命。出嫁的女人,潑出去的水,也輪不到我爲她做些什麽。哎,要怪隻能怪她紅顔薄命。”
紅顔薄命?
季如煙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話送給母親還真适合。
“我時間不多,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
季如煙從入門到坐下,從未稱呼過裴溪一聲,隻是用“你”字就完事了。
裴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即将要遠嫁于天毒國,我知道愧對于你,所以打算讓冷蓮指給你爲貼身侍婢。你别小看冷蓮,她的武技并不差,是黃色武将中期,保你安全,自是無憂。”
季如煙泛起一絲冷笑,“你是讓人來保護我,還是來監視我?隻是一個黃色武将,我根本不需要這樣的廢物。”
“如煙!休得這般無禮!”
裴溪終于被她的态度激怒了,王八之氣也就被逼了出來,竟拍起桌子對着季如煙訓斥。
“無禮?比這更無禮的事,我也做過!你要試試嗎?”
季如煙蹭的站起身子,直接将面前的茶杯裏的茶水直接潑在了裴溪的面上!
在裴溪還在傻愣的時候,她已經語氣寒冷的說道:“别以爲在茶水裏放藥,這種下三爛的招術能瞞得過我季如煙!裴溪啊裴溪,你難得從夷國來司幽國,你這般大費心思的尋我,到底所謂何事?大家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