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煙隻是點了點頭,然後随着那小厮走了進去鳳天府。
鳳天府裏,假山、竹林、魚池、花園,應有盡有。
稱之爲大戶人家也不爲過,長長的紅廊盡頭,那是一幢相連的房子。
大紅色的梁子,還有那一路行來,就能看到那許多侍女們,皆是低首的經過她的身邊,這些侍女們訓練有序,并沒有因爲有陌生人走進來而抱着好奇。一個個都是神色淡漠,眼神盯着腳下的路,不敢張首亂望。
一路随着那個小厮,走進了一處大堂。
大堂的首席之位,坐着兩個人,一個是三十來歲的男子,一個則是風韻猶存的婦女,婦女身邊站着一男一女的兒童。
大的男孩,與自己的歲數應當差不多,小的女孩估計也才兩歲。正在瞪着那美眸看着自己,如星眸般的大眼,好奇的盯着自己,顯得十分可愛。
兩旁十個位置的檀香椅,都坐滿了人,男女老少一個個都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季如煙。
季如煙雖然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但多少也能猜出這些人的身份。
坐在高堂上的,想必定是大舅鳳天佑與大舅母沈麗娟。
身旁的那兩個孩子,男孩是自己的大表哥鳳慈恩,旁邊的女孩則是自己的表妹鳳旖旎。
而在下首兩旁的那些人,三四五六七舅們與他們的妻妾室們。
奶娘青未一見到鳳天佑,雖然抱着二小姐,但是她仍舊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他的面前,聲音哽咽,“鳳老爺,青未有負您所托,未能照顧好季夫人,還請鳳老爺責罰。”
大舅母沈麗娟則是緊張的趕緊站了起來,“這怎麽使得啊?那麽小的孩子,你怎麽可以抱着她下跪呢?”
大舅母沈麗娟伸手就把嬰兒抱了過去,一臉的疼惜,在京城季府發生的事,她也有耳聞。
這些年來,她自責的心并沒有半點緩解,每每一想到鳳天霜的下場,心裏更是糾着痛,都落下了心絞痛的毛病。
抱着那枯瘦的嬰兒,大舅母沈麗娟更是心疼。美眸都直接挂上了淚珠,若非這場不适合放聲哭泣,她早就哭出來了。
鳳天佑長着一張與鳳天霜差不多相似的臉,隻是他的雙目多了些許陰狠。
青未自動請罪,跪在地上。
他涼涼的看了一眼青未,并沒有讓她起身,反倒是轉首看向季如煙。
“如煙,你不認得大舅舅了嗎?”
一聲粗沉的嗓音突然在這靜悄悄的大堂響起,季如煙小小的身子則是上前兩步,規規矩矩的給鳳天佑行了個禮,“如煙見過大舅舅,大舅舅安好!”
“幾年未見你,你出落的更加水靈了。”
鳳天佑滿意的看着她,這孩子真不錯,這麽小在那麽多人面前,也沒有半點懼色,行的見面禮也半點不差。
“大舅舅謬贊了!母親當年是個才貌風華的傾城女子,她不指望如煙出名,但是如煙也不能丢母親的臉。故母親對我言行舉止,都有請禮教嬷嬷指點。”
季如煙不卑不亢的答道。
鳳天佑點了點頭,“時候也不早了,你大舅母已經給你們安排了住處,你們先且去休息。有什麽事,待晚膳過後,我們再談。”
“是。”
這時,大舅母沈麗娟一臉慈愛的眼神,落在了季如煙的身上。
“來,跟着大舅母。我都給你們安排好了,你們還是住在你母親出閣前的雪霜院吧。”
“麻煩大舅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