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大槍,一邊是馬槊,高寵的大槍卻是先至,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最後衆人隻是傻傻的盯着此處,隻見那柄大槍直接就是打在了完顔克努的脊椎之處,完顔克努痛叫一聲,一口心頭老血噴将出來,那直要刺在高寵心口處的馬槊驟然頓了一頓,完顔克努便是直接落下馬來,攤做一團,眼見就是沒有出氣了。
高寵隻是将大槍一舉,再也不去看完顔克努一眼,“随某再沖一陣,直要殺絕狗鞑子!”
所有的女真甲士對望一眼,眼神當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恐懼之色,高寵身邊的百騎順勢而沖,這個時候,女真鞑子便是直接往山下敗退,隻留下了數十具屍體!
高寵勒馬還轉,對着身邊百騎道,“你們先坐下歇息一陣,某随鄭将軍将這鳥寨子打開了!”
鄭恒這個時候身邊還有百人生力軍,都是做了這個準備,鄭恒隻是上前,“高将軍,俺們随身帶◎◎,了兩罐火油,正巧派上了用場,這破寨子不過新立,俺們等火勢起來,就勢一推便倒!”
高寵點了點頭,将槍尖處往靴底抹了抹,“鞑子的弓箭也耗光了,都随某上罷!”
高寵說完之後便是一馬當先,直往上寨沖去,到了寨前五十左右,山道便是陡然變窄,一側是山壁,一側是懸崖山澗。哈老謀克所領的女真人也是被高寵之勇有些驚得喪膽,見到高寵等人進入了窄道,哈老謀克便是急道,“快,放鐵滑車!”
一陣巨響從山頭傳來,高寵擡頭一看。滑車居高臨下,隻消下一沖,什麽人也擋不住,鐵滑車外表全是尖刺,碾壓而過,能把人壓成肉餅,鄭恒當下便是大驚失色:“高将軍,速退!”
高寵心中瞬間便是閃過了一陣念頭,鐵滑車居高而下。自家毫無防備,山道狹窄,一時之間,哪裏容得從容反身,高寵擡頭一看滑車已到,這等雷霆萬鈞壓頂的勢頭已經到了,“也罷,苦練武藝。俺就權且試上一試,否則自家百人兄弟都要喪命于此!”
高寵将槍尖往地上猛地一插。隻聽見“咣當”一聲震撼的聲響,鐵滑車撞在槍杆上,隻是将碗口粗的槍杆壓到了一個驚人的弧度,但是如此沖擊而下,高寵隻是憑借一時勇力,根本不可能叫鐵滑車驟然止住。鐵滑車往槍杆上一臉撞了數次。
高寵隻覺得将全身力氣都是抽了出來,雙膀較力,兩手撐槍,戰馬的四蹄抓着山石,卻抵不住如此沖力。哧溜哧溜的往後退了數步,馬蹄鐵擦着山石,映襯着夜光,衆人幾乎可以看見鐵石摩擦濺射出的火星。
哈老謀克也是舉着令旗,一時之間,隻覺得萬萬分的不可思議。
高寵見鐵滑車不動了,總算是心下大定,在這等時候,高寵也算是超常發揮,激發出了身體裏無限的潛能,高寵雙膀一使勁,用槍一挑鐵滑車,就如步軍長矛挑馬一般,隻把鐵滑車往山澗裏面送!
轟隆一陣巨響,隔了幾個呼吸才傳到了衆人的耳朵裏面吧!
哈老謀克心下頓時就是一涼,“誰說南人孱弱,某卻是不信,放第二輛鐵滑車!”
鄭恒也是曉得,高寵挑下鐵滑車已經是雙頰通紅,不過就是透支武力而已,可是此寨非破不可,便是将取出一支箭矢,扯下布條,往上面澆了些火油,并用火石将其點燃,火箭之上微弱的火光将周圍情形總算是照亮了一絲。
就見山寨頂上,轟隆之聲再度傳來,鄭恒心下也是焦躁,“高将軍,再撐一輛!”
說完之後,便是對着部下吼道,“還不将火油灌給我?”
鄭恒一瞪眼,麾下便是遞上兩罐火油,鄭恒也是使出了渾身氣力,直往木寨門扔去,火油灌越過轟隆而下的鐵滑車,直撞在木栅欄上頭,瓦罐破裂,鄭恒再倒了一聲,“箭來!”
早有人遞上了火箭,鄭恒隻是瞄準火油之處,一箭射去,火勢轟然而起!
高寵所在,還沒有聽到鄭恒的叫喊生聲,方才一撞之下,鐵器相交的轟鳴聲直叫人雙耳暫時失聰,這個時候人馬皆疲,高寵将随身的水囊取出來飲了一大口,剩下的便是直從頭發上頭倒下,隻覺自己稍稍振作,便是又見到鐵滑車直沖而來。
還是那般動作,高寵再度抵住鐵滑車,雙臂青筋暴起,高寵已經撐到了極限,就在此時,戰馬哀鳴了一聲,卻是馬蹄跪倒了地上,高寵驟然失了馬力,鐵滑車又是往前一壓,高寵直咬得牙關咯咯作響。
高寵見此,隻是雙目含淚,“馬兒啊馬兒,再随俺出一把氣力,數百兄弟能否逃出升天,全在你我一時勇力,此戰之後,某便再不讓你上戰場啦!”
常言道馬通人性,就在此時,半卧的戰馬猛地騰了起來,高寵大喜,借着馬力,便是再度一挑,鐵滑車直往山澗而去!、
在百餘步開外,與女真鞑子厮殺了二十餘回合,早已經是沒有一絲力氣的宋軍甲士,這個時候都是怔怔的望着高寵,不知誰大呼了一聲,“高将軍,萬勝!”
“萬勝!”
“萬勝!”
衆人都是站了起來,“俺們陷于死地,再沖一把,直不能讓高将軍再受累,弟兄們,随我沖!”數百将士也沖進了窄道,每個人都是奮起餘勇,不顧一切的往山頂奔去。
而這個時候寨門的火光一進大了起來,本就是木料的寨欄這個時候已經是抵擋不住火勢,這個時候的火油火勁太大,即便是潑水,隻能是助漲火勢。
鄭恒将硬弓一丢,便是道,“弟兄們随某殺将過去,取了狗鞑子頭顱!”
哈老謀克等人這個時候已經爲煙火熏得睜不開眼,火焰瞬間就漫道了腳底,“撤吧,抵不住這幫南人了,隻能看銀可術和婁室的本事了!”(未完待續。。)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