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弓弩,都變得越來越是勁強,宋軍與之而戰,同樣要應對着鋪天蓋地而來的勁厲箭雨,可是這些草原雜胡,雖然突然而起,羽箭射得快且準,但是他們的最大弱點之一,就是裝備太差!
最倚仗的角弓,也弓力太軟,在另一時間線上,統治草原諸部的,不管是契丹還是女真,都将按期去草原殺戮減丁,并且限制鐵器軍器流入作爲壓制這些雜胡的基本國策。
直到一場大動亂以後,這種控制才大爲松動,草原雜胡也逆天的出現了一大批人傑,最後才有黃金家族那種最爲野蠻的輝煌。
弓力疲弱的角弓射來潑灑出來的箭雨,驟然而至,幾名前去哨探的宋軍甲士立即擡鐵臂護住面門,有攜小盾的也豎起遮護,羽箭撞在鐵臂上,叮叮當當的就斜飛開來,落在小盾上,就是沉悶之聲,隻穿透牛皮蒙住的盾面。
淺淺沒入木質盾身上,至于撞在胸甲兜鍪上的羽箭,也好不到哪裏去,隻見這些晉陽軍甲士身上各處火星飛濺,然後一支支羽箭不能破甲,跌落在地。
這還是因爲完顔婁室撥給,再加上繳獲宋軍,才用的鐵箭頭羽箭,若是草原雜胡慣用的骨箭,隻怕連這點火星都撞不出來!
大量繳獲自遼人的強弓硬弩,完顔婁室說什麽也不會給這些草原雜胡所用,就算從宋人守軍那裏得了些,短短時間,慣常用軟弓的這些雜胡,如何就使喚得了?
這不是力量大宋軍那些強弩了。對于雜胡而言,簡直就是高科技。
上弦用力,都是有法度的,不然力量再大,恐怕都得扭傷筋骨,且發射速度太慢,也不爲此時雜胡所喜。
一陣箭雨潑灑。看似場面驚人,寥寥幾名先出查探的晉陽軍甲士。最倒黴的一個也不過就是羽箭穿透甲葉縫,淺淺入肉而已。
而真正讓晉陽軍甲士稍稍有些震驚的,不是羽箭,而是胡虜嘶吼之聲!
楊志呼喊聲大聲響起:“直娘賊,結陣!”
黑雲都分散開了的甲士,頓時收攏,結成陣勢,都頭十将等,都回頭看下面小楊将主那裏旗号。不知道小楊将主将主是個什麽盤算,是硬沖上去搶殺,還是暫時後退。
越是合格軍将,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不能一頭撞上去,也不能倉皇而退,總要瞻望敵人軍勢如何。才能迅速做出判斷,拿出應對之策!
當面雜胡很有可能是援應牛頭啥女真鞑子的,而這個時候,無數雜胡,早就從幾處荒廢房屋之内,蜂擁而出。就準備将這些晉陽軍甲士,撕得粉碎。
一時間有如山洪奔瀉一般,有些雜胡的潛藏之處,離頂在最前面的楊志他們這一隊,不過百餘步的距離,短短時間,就要狠狠撞上來!
楊志用力一拍帶隊都頭:“你帶兒郎。站定了!”接着就怒吼一聲,左手挽盾,右手長柄樸刀,已經直沖而出,撲向那幾名放出去哨探偵查的散兵。
湯懷大喝一聲,也跟上楊志,兩人就直迎向沖出來的大群雜胡,想将那幾名哨探接應回來!都頭一怔之下,楊志和太壞已然殺出。
都頭撇了一下嘴,揚手下令:“張弓!”彙攏的黑雲都甲士,頓時擺出一個三面迎敵的方陣,倒有一半甲士攜弓,頓時摘下,扣箭認弦,穩穩對準那些面目猙獰,如野獸一般瘋狂湧來的雜胡們。
而其餘甲士,就持盾揚刀,在側遮護,都頭揮手用力一劈:“射!”
晉陽軍數十羽箭,頓時脫弦飛出,直越過七八十步的距離,沒入胡虜亂紛紛的隊形之中,血花立刻飛濺起來,雜胡們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又傳來了慘叫!
晉陽軍黑雲都甲士每一支羽箭,但凡撞上這些雜胡,都痛痛快快的撕破甲胄,沒入體内,三棱破甲錐箭頭的羽箭,撕裂皮膚血管内髒,箭羽顫動之間,就将創口拉扯得更大。
三棱箭開出的創口,因爲奔馳車标也似的放射性創口,開了口就走氣透風,那血簡直就是飚射而出!而且這種傷口,哪怕以後世的醫療手段,縫合都不好縫!
十餘名雜胡,如遭雷擊一般滾落山道,黑血潑灑一般湧出,隻能在地上翻滾慘叫掙命,晉陽軍隻是這一擊,就讓拼命湧下的雜胡心裏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突。
進入雲内諸州以來,跟着女真人一路順風順水殺來,遼地軍馬或者望風潰散,或者漫然無備,讓這些雜胡都不将敵對軍馬當成一回事了。
隻恨當年不早知道,過來搶掠個幾十次,但是真正撞上漢家能戰之軍,他們才知道厲害!雖然借着慣性,雜胡們還在滾滾湧下,可都知道這次不豁出去上百條性命,怕是啃不動這些南朝軍馬了。
不過心中還存了指望,但願這些南朝軍馬,面對面打交手戰的時候就吃不住勁兒了,南朝人錦衣玉食的過得這般滋潤,一個小村莊就能讓雜胡們看直了眼,以之爲天堂,真面對面分生死,還不吓得手軟腳軟掉頭便逃?
哪能比得上長生天庇佑下草原上的雄鷹?幾名離開大隊爲尖哨的黑雲都甲士,也都拔出了兵刃,迎着那些湧出來的雜胡們。
黑雲都甲士不可能後撤,自家都是披着鐵甲,跑也跑不過那些隻是穿着皮甲甚而就是一身皮袍的雜胡鞑子,要是自家弟兄出而接應,說不定還亂了陣列,不如就地站穩腳跟,和這些鞑子狠狠拼一場。
就算不幸,也能将這方面雜胡鞑子腳步拖住,自家弟兄就更安全一分!隻要結上陣站穩腳,哪怕一都黑雲都的小陣,也足以讓這些狗鞑子頭破血流!
黑雲都幾名甲士都心意相通,怒吼一聲,揮舞着兵刃不退反進!距離實在太近,不過幾個呼吸間,兩方就在這裏撞在了一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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