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室八斤似乎能料到韓世忠的心思,道:“來吧,讓俺領教一下!”
“呔。”已室八斤不知道韓世忠在想什麽,呼喝一聲,拍馬後掄起大棍朝韓世忠奔來。
已室八斤是行伍出身,是從一個兵一直依靠軍功成爲蕭幹麾下第一鬥将,武藝自然差不了,隻是多年來已經沒有了親自上陣厮殺的機會,可是武藝并沒有荒廢,手中的大鐵棍足有腿粗,重達五十餘斤。
韓世忠被已室八斤一喝回過神來,看見已室八斤拍馬舞棍,身上的氣血頓時沸騰了,來了又何妨,今日殺了此将便是,想到這韓世忠手中馬槊劃出一道白色霹靂,馬打盤旋,兩個人戰在一處。
已室八斤的力氣也不弱,禁不住想要和韓世忠比試比試力氣,看到韓世忠一馬槊揮來,他也不躲閃,手中的大鐵棍朝天揮去。
“啷……”一聲金屬響聲直刺人的耳膜,震的腦袋嗡嗡作響,已室八斤自覺在兵器的分量上占便宜,手中的鐵棍比韓世忠的馬槊要沉重許多,哪曾想一股大力從韓世忠的馬槊上傳來,震的他手臂發麻,暗道一聲厲害,拍馬錯過,和韓世忠打了第一個回合。
韓世忠也心驚不已,雖然他的兵器比已室八斤的大棍要輕,可他的力氣在那擺着,沒想到已室八斤能硬接他一下狠的。
“吼……”雙方士兵此時已經停止了厮殺,全都停下來看着韓世忠和已室八斤對戰,見韓世忠和已室八斤第一回合勢均力敵。全都呼喊起來爲自家主将呐喊助威。
已室八斤兜馬回身,手中的鐵棍一橫,道:“神力過人也不過如此!再接我一棍。”着雙腿一夾馬腹,胯下神駒領會了主人的意思,宛若疾風奔向韓世忠。
韓世忠大喝一聲,将馬槊擺在了四十五度角的位置。催動胯下的寶馬極力奔馳,這是韓世忠與西賊厮殺中領悟出來的招數。
已室八斤的大棍比韓世忠的馬槊要略微短一些,判斷了韓世忠的意圖後,已室八斤将大棍掄起來,居然脫手飛砸向韓世忠。
韓世忠哪能想到已室八斤會把兵器扔出來當暗器,此時再想着挑飛大棍已經來不及了,韓世忠隻得把身體盡量側開,将馬槊格擋在身前,等于是被動的接收了已室八斤一記重擊。
“開。”韓世忠奮力将大棍格擋開。身形卻難免在馬上晃了晃,險些栽下馬去,心中暗罵已室八斤老奸巨猾。
已室八斤通過第一回合就知道在力氣和武藝上比不過韓世忠,馬上改變了策略,他回到本軍之中,自有軍卒替他把大棍搶回來。
已室八斤将寶劍抽出,道:“聽本将領,此路兵馬盡殲之。”着将寶劍一揮。遼軍如狼似虎沖殺過去。
韓世忠一提戰馬道:“我們沖出去。”
此時遼軍已經完成鐵壁合圍,也讓韓世忠真正見識到了遼國末世的百戰之師的戰鬥力。遼軍步兵的進退配合非常精妙,隐含一種特定的陣型和陣勢,任憑神策軍的士兵如何沖殺也沖不破包圍圈。
已室八斤當然不會讓韓世忠就這麽輕易的走掉,“啷……”已室八斤的大棍再次和韓世忠的馬槊碰在一起,這次韓世忠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成效也非常大。已室八斤的大棍被磕向半空,身前破綻盡露。
已室八斤啊了一聲,他也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但是力氣和韓世忠相比差了一大截,大棍眼看就要脫手而飛。更要命的是韓世忠的馬槊如毒蛇般再次刺來。
“将軍心。”已室八斤的親兵見白起陷入了危急之中,奮不顧身從坐騎上飛起擋在了已室八斤面前,隻見一道白光閃過帶起了漫天血雨,已室八斤的親兵硬生生斷爲兩截,慘死在韓世忠的馬槊之下。
韓世忠還想進手取得已室八斤的性命,忽見已室八斤已經抽寶劍在手,知道失去了機會,可是已室八斤方才突然有急,麾下遼人都是有些慌亂,便是有些亂了陣腳,韓世忠馬上退身,直奔後方,帶着神策軍将士等人殺出遼軍的包圍圈。
已室八斤看到韓世忠帶着神策軍殺出一條血路,不由得眉頭緊鎖。
韓世忠所在隻不過是戰場的冰山一角,更何況此時韓世忠所在隻不過是宋劍大營的側面,其他所在之處,戰鬥更加劇烈。
宋人兵革之利乃天下聞名,即便是有盾車開道,帶殺到了營寨之前,已經是死傷慘重,可一旦到了營寨底下,弓箭基本上難以發揮出多大的威力隻能靠擂石狠狠的往下砸。
而宋軍所在,自然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遼人就這般直撲到營寨之下,大肆的将營寨木樁拔起甚或者推倒,直接便是殺出一隊兵馬将地下的遼人驅殺幹淨,由于其他方面并沒有騎兵,所以比之韓世忠哪一處更加的慘烈。
待到将遼卒盡數砍殺之後,宋軍士卒便是将早已經準備好的火油火把往遼人遺棄在戰場之上盾車等器械盡數焚燒。
慌忙做完這些之後,還沒有結束,宋軍士卒又是急忙的将輔兵調了上來,修繕方才在戰事之中有些搖搖欲墜的防禦工事。
趁着這個空檔,雙方厮殺的将士都是能夠稍微的喘了一口氣,每一個人都是将神經緊緊的崩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老種相公所在住處都是不能安生,各處都是在向老種要兵要箭,幸好的是徑源軍兵馬也不在少數,箭矢器械也是充足,一切都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楊淩摸了摸臉上的血迹,進入了營帳之中,“老種相公,遼人攻了半日,總算是稍歇。”
老種站起身來,“蕭幹這厮,這一次想必是玩命了,未曾想到,此賊竟然打的是某徑源軍所部的主意。”
楊淩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俺們的營寨固若金湯,我軍雖然傷亡慘重,可是遼人更甚,這般打下去,我倒要看看,蕭幹究竟有多少人命往裏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