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還是沒有戰事,不過很明顯的,遼人己經打定一鼓全滅宋軍部的主意,情報己經很明顯,宋軍營盤的東面,北面,南方,都有大股的遼人聚集,隻有西面會少一些。
這也不是蕭幹他們疏忽,而是用心更爲險惡,利用圍三阙一的戰術,看似給宋軍軍隊留一條向西的逃路,讓全軍起求生之心,從而削弱死拼之志。
種師道,楊淩等人可以肯定,西面方向肯定有大股伏兵,就算沒有伏兵,隻要宋軍軍一退逃,全軍毫無鬥志,遼人三路合圍尾追,宋軍能逃生的,肯定十不存一。
這日的一天裏,楊淩與種師道等人都向遼營眺望,估算不斷到達的遼軍人馬,楊淩估計此時的遼軍,至少比曆史上多了一倍,楊淩冷笑:“要不輕視無比,要不重視過頭,蕭幹等人并不是不可戰勝的”
這日陽光明媚,天氣不錯,不過風顯然比昨日更大了一些,寒風不時呼嘯而來,将旌旗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遼營的号角聲又起,就見各營密密麻麻的人馬出來,最後合成密不通風的一片,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從三面方向,黑壓壓的向宋軍營地湧來。
遼人終于要開戰了,所有的人,都是呼了口氣,種師道來到外圍陣地中間,對着營地數面,對所有将士拜了數拜。大聲激勵,他朗聲道:“吾與将士,共受朝廷恩德,患不得死,勿患不得生!”
所有人都是歡叫,楊淩喝道:“誓死追随老種相公。将遼人殺個片甲不留!”
密密槍林豎起,從種師道到楊淩到每一個普通的士卒,所有的将士在這一刻,沒有絲毫畏懼。
遼人身上同樣披着精良的镔鐵闆甲,裹挾着潮水般的遼軍軍陣,滾滾向對面的宋人營地逼去。
遼軍步騎密密層層逼來,黑壓壓的接号随風翻滾着,他們越來越近,五裏。四裏,三裏,二裏。
二裏時,三面潮水般的遼軍陣營停了下來,号角聲響起,他們的陣形分開,無數密密麻麻的盾車推了出來。
那些盾車中,前面一排排。盡是那種精良的盾車,有車輪。有擋闆,裹着厚厚的牛皮,潑上了水,後面的盾車,則用粗木捆紮在一起,成爲粗糙的木盾。
密密麻麻的遼軍輔兵跟推着一層層的盾車、木盾上來。在他們身後,跟着黑壓壓的弓箭手。随後又跟着密密層層的各旗重甲,手持大盾,右手上握着粗重的短兵器,最後又是無數胯騎駿馬的遼軍。他們三面合圍上來,暫時看不出他們主攻的是哪一面。
宋軍軍士嚴陣以待,看那些密密層層的遼軍盾車,可以想象等會昝有一場惡戰,各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遼軍又行了半裏,如巨富般響動,一陣陣石彈的呼嘯,往宋軍營地中而去,這個距備,安隻需高高仰起打上一輪便可。
呼嘯聲中,一枚枚巨石砸落,在側面之中,近三千人的隊伍整齊列隊,陣前的五百名騎兵更是像被定身一樣一動不動,最前面的一匹馬上坐着的便是神策軍的韓世忠。
這個時候待得遼人到了營寨近前,韓世忠所部便是直接從被巨石砸開的營寨中殺将出去,當面最正前方的遼人都是舉着舉盾,推着盾車的步卒,這個時候韓世忠一殺将出來,便是瞬間收割的局面。
蕭幹所在,已經看到了當先殺出的韓世忠,韓世忠手中馬槊靈活如蛇,上下翻騰,一時之間猶如入無人之境。
蕭幹遙遙一指,“此虎将也!已室八斤,本王命你率三千精銳将此将谵語馬下。”
已室八斤将鐵棍一橫,三千人宛若離弦之箭沖向韓世忠等人所在的地方,雖然他們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可無聲的氣勢比喊聲震天還要可怕。
這支人馬甫一沖進宋軍之中便造成了極大的殺傷,韓世忠身旁的吳玠道,“韓都頭,此軍遼人悉數爲精銳,硬碰殊爲不智,若是被牽扯在此,恐怕俺們都要仍在此處了。”
韓世忠覺得吳玠的判斷應該不錯,那些遼軍戰鬥力比之上前撲營的戰鬥力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遼人除了蕭幹手中的奚人部族軍和耶律大石的皮室軍還沒有别的軍隊能有如此強的戰鬥力。
“來人,護住吳玠都指揮先撤。”韓世忠越發覺得危險,如果被這支兵力占優的遼軍纏住,隻怕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能活命,到時候混亂之下人也不知道在哪裏,還不如趁現在,将吳玠護住撤出去。
吳玠雖然也有些武力,可是比之厮殺漢還是少了幾分火候,吳玠更側重的是戰略眼光的毒辣,聽了韓世忠的吩咐,身邊軍士道:“韓都頭放心,敵人還沒有合圍,我們馬上保護着吳指揮。”
此時,韓世忠所部神策軍已經死傷超過八百人,“穩住,都退到我身後。”韓世忠大喝一聲,手中的馬槊連番出擊挑飛了數名敵軍,将敵人的攻勢遏制住了幾分。
神策軍将士見韓世忠一人住了敵人的進攻士氣恢複不少,開始結陣抵禦敵人的攻擊。
韓世忠騎着馬,在陣前來回策應,幾個呼吸間死在他馬槊之下的遼軍不下數十人,遼軍竟然未能推進一步,神策軍的士氣頓時高漲,大呼,“韓世忠韓都頭果然骁勇!”
“韓世忠?果然英雄了得。”看到韓世忠如此神勇,遼軍之中打馬而出一員大将,饒有興趣的看着韓世忠。
韓世忠扭頭看去,隻見那員大将四十多歲,身上穿着戰袍,外罩護身甲胄,不出的英武,再往臉上看,濃眉大眼,鼻直口闊,相貌堂堂,心知此人絕非無名之輩,喝問道:“某正是韓世忠,你是何人?”
“大遼奚軍,已室八斤是也。”已室八斤此言一出,便是上前,遼軍自動爲其讓開一條道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