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你看。”李思遠的親兵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身後不遠處的上一片旌旗,遼軍竟然将其包圍了,比李思遠預計的快了很多。
李思遠愣住了,晃頭道:“這不可能,遼軍怎麽會布置得如此妥當,更況且俺們哨探一路而來都未曾發現他們,直娘賊的,遼人難道都長了翅膀不成?”
遼軍當然沒有長翅膀,而是大雪給遼軍幫了大忙,遼軍在翻山越嶺的時候,将旗号遮蔽,大雪之中戰馬腳步之聲不可聞,在李思遠認爲不可能的時候,出現了。
不遠處某一高地,耶律得重看着即将陷入重圍的宋軍,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這場大雪入夜前便積有半尺厚,李思遠如此冒進,耶律得重就知道這場戰事,遼軍赢定了。
李思遠面對這個情況,确實手足無措,但隻有那麽幾分鍾,李思遠便調兵遣将,最要緊的就是把宋軍的戰馬都集中起來,可宋軍之中乏馬,隻能馱載所用的腳馬,不過就是爲了趕路留些将士的氣力,收集之下也有近千餘匹。
這個時候還能什麽。腳馬也隻能當戰馬使喚了,當務之急,便是利用騎兵沖将出去。遼人占據了有利地勢,即便是五千兵馬也能當萬人使,李思遠當即挑選出千名熟悉馬匹的士卒,不長時間就組成了一支騎軍。
高處的耶律得重眼中寒光迸射,他沒有想到李思遠在兩軍的夾擊之下居然還有膽量把有限的馱馬組織起來,居然敢主動向遼軍發動攻擊,這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千名騎兵在李思遠的指揮下猶如滾滾洪流向遼軍沖去。在夜空中的月亮照射下,在地上皚皚白雪的映襯下,這支騎兵仿佛奔跑在虛空之中。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無可撼動,不管前方有什麽,他們似乎都能将其粉碎。
嶺上的耶律得重看到這一幕,倒吸了一口涼氣。耶律得重也曾指揮過騎兵作戰。但是耶律得重承認他所指揮的騎兵遠遠無法和眼前的宋軍騎兵相提并論,宋人愛惜馬,也缺馬,他沒想到宋人騎兵竟然到了如此水平。
遼軍剛剛排擺好陣型,就見宋軍騎兵如洪流般湧來,遼卒們似乎覺得眼前奔來的宋軍是一個整體,是一個兇殘的野獸。
遼卒們看到宋軍前頭是一騎戴着紅色披風的将軍,那個将軍一手持長矛。一手持寶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如天外飛來相似。
遼卒們非常聰明,他們幾個人互爲依托,想要以命搏命,身邊都是熟人,即便自己戰死了,隻要擊殺這名宋将,他們的家人也會得到恩澤,所以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們都要去拼,而且心存死志。
李思遠冷哼一聲,别眼前這些遼軍步卒,就是面對善于騎戰的西夏鐵鹞子,李思遠都毫無畏懼,以騎兵對付步兵,原本就占着優勢呢!
李思遠手中的長矛一抖,一個槍頭瞬間變成了十幾道虛影朝遼卒們刺去,當長矛刺入遼軍陣中的時候,互爲依靠的遼卒一下子就被絞碎了,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傷口,雙眼在瞬間失去了神采。
李思遠得勢不饒人,長矛就像是一個虛幻的影子,遼卒們還沒有接近李思遠,身前就灑滿了血花,李思遠以一人一騎之力竟然使遼軍一個百人隊毫無抵抗能力,飛快的崩潰了。
宋軍騎兵見自家主将如此勇悍,士氣陡增,兩千騎兵緊緊的跟随李思遠殺入遼軍陣中,手中的大刀長矛上下翻飛,掀起了一片片腥風血雨,飛散的血花和雪花交融在一起,人體的殘肢斷臂滿地皆是,戰馬的嘶鳴聲和遼軍士卒的慘嚎聲此起彼伏……
一名遼國的軍官眼看宋軍勢如猛虎,雙眼不禁大量充血變的通紅,他大喊一聲,身邊聚集了數十兵卒,呼喊着朝李思遠所在的方向殺去。
“來得好。”李思遠也看到了這名遼将,手中的長矛奮力一揮來了一招橫掃千軍,遼軍将士們揮來的兵器都被李思遠這一矛給格飛了,更有幾人的兵器直接折斷,李思遠借勢雙腿一夾馬腹,長矛寶劍接連揮灑,那名遼将和十餘遼卒全都慘死在李思遠的馬前,一時間遼軍竟然被李思遠的威風所懾,紛紛退走。
耶律得重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遼軍竟然擋不住宋軍的區區一千騎兵,而且還有了大規模潰敗的迹象,耶律得重此時真恨不得親自上前将李思遠的僞騎兵截住。
“放箭,弓弩手呢?馬上阻擊宋軍騎兵。”耶律得重大聲的喝斥道:“如果被宋軍沖到近前,弓弩手全部斬首。”
李思遠不是有勇無謀的将領,當他率軍沖到遼人近前的時候,沒有做絲毫的停留,馬頭一轉,換了一個方向,從遼軍的右側殺了出來,使遼軍的弓弩手沒有了用武之地。
“将軍,我軍陣亡三百餘人。”李思遠的親兵很快就統計出了傷亡情況,這得益于李思遠治軍有方,對自己的部下了若指掌,陣亡多少人掃一眼就能看出大概來。
李思遠聞聽,豪情頓生,己方騎軍才損失三百餘人,而給遼軍造成的死傷隻怕不下五百人,這是一場逆境中的大勝。
一場勝利并沒有沖昏李思遠的頭腦,他深知己軍眼下處境的險惡,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李普,你帶領騎兵繼續沖擊遼軍的步陣,就是隻剩下最後一個人一匹馬,也要給我繼續沖擊……”
李思遠部署完騎兵後,快馬回到本軍陣中,在騎兵的阻擊下,大概能赢得半個時辰的時間,這半個時辰,遼人軍将無法組織有效的進攻,這也将是決定宋軍生死的半個時辰。
如果不能趁此機會殺透遼人一面,等待他們的便是死傷慘重,甚至全軍覆沒的代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