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氏落戶西垂,曆史可以從北宋初年說起,北宋自從開國兩代君王建立伊始,西夏便是分疆裂土,本來西夏一帶的疆域自從五代十國就是自成藩鎮,不在聽從中原朝廷号令,到了趙匡胤建立北宋,西夏政權已經是初具雛形,到了後來就是立國,大宋再無産馬之地。
且西夏軍馬多爲騎兵,更有令天下聞風喪膽的鐵鹞子,西北邊疆頻頻受到西夏**隊的掠搶。
西夏與與宋多次發生戰争,雖然各有勝負,可是那個時候太宗趙光義北伐幽雲,在與遼作戰之中兵敗高粱河,數十萬開國禁軍精銳損失慘重,在最初的博弈當中,卻是西夏取得了優勢,關中震動,百姓萬分恐慌,不少人競想遷居秦嶺躲避。
爲抵禦西夏,北宋王朝應大将種世衡要求,在故寬州舊地延州(今陝西延安)東北200裏處建起新城,種世衡就挑選精壯青年數千人,訓練射騎本領。
久經作戰後,西夏人聞風不敢進犯,全城人民安居樂業。在種世衡的率領下,在較短的時間内西北邊疆建起了一座抗擊西夏的新屏障。爲了表彰種世衡的功績,朝廷命名這座新城叫青澗城。
種世衡在任一改過去弊端,凡政令施行之前,必先慎重考慮,初步商讨确定後,再布告征求意見,度其完全可行後,才貫徹執行。由于他體察民情,關心百姓,威望甚高,後被調任環慶、鄜延一帶負責邊防,屢建奇功,後提升爲東染院使兼環慶路兵馬钤轄。
種世衡善撫士卒,賞罰嚴明,軍隊所到之處,秋毫無犯,極得人心。種世衡的軍事指揮才幹爲當時總領西北軍務的範仲淹所賞識,北宋邊疆名将種世衡祖孫三代皆有将才,時号“種家軍”。
種世衡如此,其子種谔亦如此,其孫便是如今的老種種師道,小種種師中,可以說,到了現在,種家已曆百年,經久不衰,也難怪當今官家趙佶如此忌憚老種兩兄弟,派童貫前去制衡,經營百年的西軍,現在他們已經隐隐約約有了自成藩鎮的趨勢,可以預見,如果不是後來北宋滅亡,西軍成爲地方軍閥,再也不奉朝廷号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最起碼現在,趙家君王垂拱治天下,德威天下,還沒有到人心喪盡的地步,老種親領第一路大軍,就這般直直的壓到高粱河之前,老種相公年事已高,到了這個時候,也是親居前線。
大營之中,小種相公從賬外而進,頓時就直奔主題,“大哥,今日卻是有甚閑心喚某前來?”
老種微笑示意小種坐下,隻是道,“活了這麽大把年紀,卻還是這般坐不住,不過當今眼下,卻是有一事。”
“遼人已然出現在俺們後路,神策軍軍報已經傳到某這裏來了!”
小種頓時便是拍案而起,“直娘賊的遼人,卻是膽敢行此之事,大哥,俺這就回返,調集秦鳳軍兒郎,殺他個片甲不留!”
老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你如今也是獨領一軍了,怎地思慮如此不周全,秦鳳軍一動作,便是數萬大軍,如何能在短時間内合圍遼人,需知遼人繞後,定然是輕騎迅捷之輩,你動作之後,到了神策軍下轄不過就是吃着遼人的灰塵罷了,如此勞師動衆,将士們安能沒有怨言?”
種師中也是宿将,剛才隻不過是逞了一時的口舌,這個時候也是冷靜下來,“大哥,你說該怎麽辦?楊淩所在,俱是俺們後路糧道,俺們軍中糧草雖然充足,可是若是讓遼人得逞,對士氣恐怕也是有影響!”
老種點了點頭,“不錯,某在這裏大軍輕易動彈不得,可是你的秦風軍卻是可以稍微抽調出一些兵馬,援應神策軍,糧草失卻了不重要,俺們所要的不過就是穩住後路,将此路遼人擊退,甚或者殲滅,楊淩此子,也萬萬不會窩囊道兵敗的地步,你秦風軍,數百騎兵是抽調得出來的吧?”
種師中拍了拍胸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某軍中雖然騎兵少缺,可是數百騎還是湊得出來的,某這就回軍調遣人手!”
老種叫住了拔腿便出的種師中,“慢着,卻是替俺再給童宣帥所在發一封軍報,遼人既然敢繞道到俺們的後路,劉延慶,姚古所在怕是也不能幸免,若是他們能夠提早布置,說不得還是做出一番應對,令得遼人吃一個悶虧!”
小種相公卻是嘟囔道,“大哥,提醒那沒鳥蛋的閹人幹嘛?俺們吃了他的苦頭還不夠?”
老種搖了搖頭,笑罵道,“大局當前,應該還是稍微慎重一些才好,誤了大事,我等豈能對得起列祖列宗?好生去做,若是有所差池,看某不打斷你的狗腿!”
種師中隻是歎息了一聲,“好吧,就依大哥所言!”
老種相公交待了小種之後,便是獨自一人,坐在大椅之上,怔怔的有些發神,大敵當前,遼人并非毫無還手之力,可是現在的将士卻是各有成見,當道諸公,各有算計,如此之仗,恐怕定有變數,雖然不知道短處在哪裏,可是此時此刻,老種相公從軍多年,已然湧現除了一陣陣不安之意。
思慮良久,他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楊淩的身影,此子自從北伐以來,挽局勢以即倒,屢次三番立下蓋世奇功,甚而收複涿易二州,将整個北伐局面翻轉,相信在不久的将來,此子定然能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奇迹。
楊淩的身上,也從來不缺少奇迹,且看吧,**,一遇風雲變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