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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有幾個老婆呀?聽白姐姐的口氣,她好像還有很多姐妹嘛!”小丫頭坐在“金鼎皇宮大酒店”的包廂裏,毫無形象的啃着一整隻烤雞,在路上幾人了解到,小丫頭姓唐,叫唐詩詩,很端莊秀氣的一個女孩名字,卻真的隻有十七歲,估計還是報的虛歲!
“你林大叔啊,是個花心大蘿蔔,有七個老婆呢!”白珊放下手裏的牛肉羹,十分狹促的對唐詩詩說道。
“啊?這麽厲害啊!”唐詩詩吓了一跳,舉起滿是油膩的小手,掰着手指頭數道:“人家都說一婆窮,二婆富,三婆四婆開當鋪,五六七八個老婆那就是超級大富翁啦,我住的那一片隻有區長才娶的起三個老婆的!不過白姐姐,大叔他這麽多老婆,你們就不打架的嗎?”
“打架倒不至于,你大叔他也不會找那麽沒素質的女人做老婆,不過偶爾吵吵嘴肯定是有的,畢竟每個女人天生就有點小心眼嘛,就他一個男人,心思整天就花在他一個人身上了,也會爲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白珊笑着,卻很幸福,那麽大一個家庭,說起來其實也很溫暖。
“哦!那我要是嫁過去倒不用擔心被大老婆打了!”唐詩詩若有所思的點着頭,還不忘往嘴裏塞着雞腿,看她一本正經的表情林濤好懸暈倒。
“誰說林家的女人就不打人啦?”楊小妹斜着眼睛看了林濤一人,探身對白珊說道:“珊珊,你忘啦?蘇雅她妹妹,多厲害的一隻母老虎哇?連榕榕都打不過她,那晚榕榕回家我可是幫她看了,她胳膊和腿全都給那隻母老虎打青了,某個沒良心的男人還光顧着去讨好人家!”
“我怎麽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嫉妒呢?”唐詩詩蹙着眉頭望着對面的楊小妹,毫不客氣的指着她說道:“像你這種小妾有什麽資格挑撥離間?背後說人壞話手段太惡俗了,我真懷疑你是用什麽本事得寵的,最讨厭你這種低俗的女人啦!”
“我……我小妾?我低俗?”楊小妹的臉都給唐詩詩氣綠了,猛的一拍桌子就罵道:“你才是小妾呢,你全家都是小妾,老娘可是……可是……”
“哈哈~可是什麽?”唐詩詩一臉鄙夷的看着楊小妹,不屑的說道:“小妾就小妾呗,大叔都親口承認你不是他老婆了,你又和他那麽親熱,不是小妾又是什麽?不過我警告你對我态度好點,不然等我這小老婆進門肯定有你好瞧的!對不對白姐姐?自古以來老婆欺負小妾都是天經地義的哦!”
唐詩詩還知道要拉聯盟,得意的對哭笑不得的白珊眨眨眼睛,楊小妹似乎快要被氣暈過去了,又是猛的一拍桌子喊道:“你這毛都沒長齊的死丫頭,老娘要是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都快騎到老娘頭上撒尿了,連他家的大老婆都不給我臉色看,就憑你這小丫頭還想嚣張?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就嫁過去,我還是排在你前面,你永遠隻有做最小老婆的份!”
“你吓唬誰呀?我才不怕你呢!”唐詩詩也是火辣性格,摸起手邊的筷子彪悍的指着楊小妹,楊小妹徹底給氣瘋了,不但口不擇言,還要撲上去揍唐詩詩,林濤隻好站起來拉住她,郁悶的罵道:“多大個人了,還和個小丫頭較勁,丢不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可她說我是小妾嘛,人家不是小妾嘛!”楊小妹賴在椅子上渾身亂扭,嘴巴撅的老高老高,然後氣憤的說道:“就算做情人也不做小妾,小妾太沒地位啦!”
“夠了沒有?”林濤不耐煩的瞪着她,說道:“好好吃飯,還有你唐詩詩,你們倆都給我閉嘴,再吵把你們倆都扔出去!”
“大叔!你發火好帥哦,好有男人的!”唐詩詩一臉小星星狀看着林濤,弄的林濤又是一頭黑線。
“詩詩,不是姐姐說你,女孩子可得斯文點,這麽潑辣可不行!”白珊滿臉微笑看着唐詩詩,生怕她還吃不夠,又伸手夾了幾片火腿給她,唐詩詩委屈的撅撅嘴,看着楊小妹似乎又想拿她做比較,不過想了想還是黯然說道:“不潑辣不行啊,我媽倒是很斯文,但是總被人欺負,我也要學會保護我自己的!”
“詩詩,你家裏就剩你母親了麽?你們是哪裏人啊?”白珊略帶同情的問道。
“我爸去年出了城就再也沒有回來,就剩我和我媽了!”唐詩詩的情緒明顯低落起來,接着說道:“我們是南州人,離這挺遠的,那小城市估計你們也沒聽過!”
“誰說沒聽過?我可也是土生土長的南州人哦!”林濤笑着對唐詩詩眨眨眼睛,話語中也故意帶起了南州口音,唐詩詩立馬驚訝起來,擡起頭看着林濤喊道:“啊?大叔你也是南州人呀?這可是我第一次遇見老鄉呢,你是南州哪裏的?”
“就南州市的啊,就住立東區光明中路,我家旁邊就是第二人民小學,你知不知道?”雖然這并不是林濤自己的記憶,但和他說的一樣,既然融合了前者的記憶,那麽他就是真正的林濤了!
“哇哇哇!我家就住那對面的建委大院,我們兩家就隔一條馬路呢,大叔你和我好有緣哦!”唐詩詩激動的跳了起來,歡欣鼓舞的問道:“那大叔你中學在哪上的呀?我媽是六中的英語老師,學校就在你家附近呢!”
“我還真是六中的學生!”林濤詫異的點點頭,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我的英語老師很年輕,還是我的班主任,叫郭……郭萬珍!”
“哈哈哈……”唐詩詩突然捂着肚子一陣激烈的猛笑,前仰後合的指着林濤說道:“我媽……我媽就是你的班主任!”
“啊?這麽巧呢?”白珊驚訝的看着林濤,林濤也不可思議的點點頭說道:“還真沒想到詩詩就是郭老師的孩子,這樣,詩詩,等會我再點些菜,我們一起去你家看看你母親,我正好也想知道南州最後發生的情況!”
“去我家呀?”唐詩詩不笑了,反而有些爲難的看着林濤,猶豫着說道:“我家在……在貧民區,很髒的,還是不要去了!”
“沒關系的,再髒也要去,當年南州就是災難發生的中心點,我在外面幾乎很少能遇上南州人,況且郭老師還是我的授業恩師,于情于理我都要去的!”林濤無所謂的搖搖頭,然後笑着對白珊說道:“看詩詩的樣子你們就應該能猜到,郭老師當年在我們學校可是很老師中的校花,我離開學校的時候她還沒嫁人呢,聽說給她介紹對象的人能圍滿一個足球場!”
“嗯嗯!”唐詩詩忙不疊的點頭,笑眯眯的說道:“我爸以前也總是自誇,當年追我媽的時候廢了老大力氣呢,爲我媽沒少跟别人打架!”
“那是肯定的,能娶走那麽漂亮的一朵花,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你媽當年可是我們全班男生的女神,我也……”林濤正眉開眼笑的說着,但說了一半卻卡住了,面色變的很古怪很古怪,唐詩詩奇怪的問道:“你也怎麽了?你那時候小屁孩,不會暗戀我媽?”
“瞎扯,當然不會!”林濤的臉色有些僵硬,擺擺手對唐詩詩說道:“你快點吃完,我再去點幾個菜打包!”
“不用不用,還有這麽多剩菜呢,把這些帶回去就夠了!”唐詩詩連忙搖頭,但林濤也不說話,點了支煙自顧自的走了出去,房裏三個女人都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怪異,互相看看卻沒個頭緒。
四個人出了門來,林濤不但點了許多菜,甚至還去買了很多點心以及幾套衣服帶上,也沒讓龔濤派來的媽媽桑跟着了,讓她先把白珊她們買的東西帶回去交給張旭就行了,然後在唐詩詩歡歡喜喜的帶領下往貧民區走去。
似乎全世界的貧民區都是一個工廠批量生産出來的劣質産品,除了肮髒連綿的窩棚再也看不到其它,隔着老遠就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古怪氣味,甚至連老天爺好像也不待見這些貧民一樣,一進貧民區,整個天似乎都爲之一暗,暮氣沉沉的籠罩在衆人的頭頂上。
大量衣不蔽體的貧民或坐或躺聚在道路兩旁,用麻木而無神的眼光打量着衣着光鮮的林濤他們,這裏的人們一天隻有一頓免費的午餐由政府統一供應,根本吃不飽也隻能勉強吊住性命,但别小看這中午的一頓,将近十萬的貧民幾乎占了縣城一半的人口,就算一人一天隻發一個饅頭也要十萬個饅頭,爲此縣城的糧食儲備壓力一直很大,可以說除了抵禦活屍以外,安東尼成天想的就是如何讓這十萬貧民填飽肚子了。
林濤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貧民區中心走,唐詩詩臉色倒很正常,穿着白珊送給她的米色連衣裙小臉笑開了花,也開始有了點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味道了,而白珊和楊小妹見到周邊那麽多凄慘的難民後,心裏沉甸甸的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她們倆剛剛讓人帶回去的大批服裝就高達八百斤糧票之巨,但這裏的人卻還在爲今晚會不會被餓死而唉聲歎氣。
難爲唐詩詩在大片窩棚中領着幾人穿插而過,這如同迷宮般的地方在白珊看來好像全都是一個樣,她估計要是沒人帶領,自己五分鍾就會走迷路,周圍那些黑漆漆髒兮兮的窩棚裏時不時會伸出一個或兩個好奇的腦袋,見到是一群身份高貴的上等人,他們又畏縮的縮回了身子,根本不敢再看。
大概已經走到了中心地帶,前方出現了一條較爲寬敞的石子路,一塊空地上停着三輛色澤鮮豔的紅色消防車,成群結隊的人們手裏拎着壇壇罐罐挨個領着政府定時發放的水源,一些小屁孩幹脆就鑽到消防車下面,小心翼翼的用塑料瓶接着管道裏滴出來的清水。
排隊的人很長也很多,在這裏基本上看不到什麽年輕漂亮的女人,因爲那些女人不是被大老闆看中買走,就是已經身在紅燈區爲生計被迫出賣着自己的**,還生活在貧民區的大多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或者根本就沒一技之長的人,可能條件最好的就屬那些打零工的苦力們了,但上頓不接下頓也是常有的事!
和别的地方一樣,貧民區裏也婦女居多,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現在的世道男人們的死亡率無疑是最高的,甚至比初生的嬰兒都要高上不少,所以誰家裏要是有個身體強壯的男人,女人們在附近肯定是姿色數一數二的,出了門腰杆也比别人挺直一些。
而爲了争男人,女人們互相毆鬥甚至打出人命的都不少,成了香饽饽的男人們今晚睡你家,明晚睡她家也是常有的事,其實女人們也不圖能掙錢什麽的,就是希望出了什麽事能有個男人照應着,不然被人欺負了,也隻能一個人在家偷偷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