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蓋被開一條縫隙的一刹那,一道耀眼的白光打在金大壯的臉上,就好像有人在棺材裏點亮了一盞一百瓦的節能燈一樣,金大壯情不自禁的“嘩”了一聲。
“有什麽,棺材裏有什麽啊?”張旭因爲角度問題根本看不到棺材裏面的東西,他急的就跟貓爪似的,不斷伸頭想往裏看。
“什麽都看不見啊,太亮了!”金大壯用手遮擋着眼睛給了衆人一個郁悶的答案。
“你腦子有『毛』病啊,看不見你嘩個屁啊?”張旭沒好氣的罵道。[
“棺材裏這麽亮你不覺得奇怪嗎?所以我才嘩的!”金大壯委屈的嘟囔了一聲,然後雙手猛的一使力,“咚”的一聲把沉重的棺材蓋全部到了地上,這下站在石台上的四個男人竟然齊齊“嘩”了一聲。
棺材裏綻放出的潔白光芒形同萬丈,猶如巨星出場時所打的探照燈那樣璀璨炫亮,幾人全都下意識的伸手擋在了眼前,等雙眼好不容易适應這種光芒之後,他們便迫不及待的圍到了棺材邊,這才震驚的發現,這萬丈光芒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來自棺材裏堆放的上百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這不是一般的夜明珠,普通的夜明珠哪裏會有這麽亮!”金大壯從棺材裏拿出一顆珠子抓在手上,目眩神『迷』的欣賞着。
“再亮又有個屁用,還能挂在房頂當燈泡使啊?快點找找看有沒有其它好東西!”張旭對這種亮閃閃的玩意絲毫不感冒,彎腰就把裏面的夜明珠開始往外拿。
大量的夜明珠被幾人迅速拿出,隻留下幾顆僅供照明,等雙目已經可以直視墓『穴』主人之時,他們赫然發現棺椁所躺的竟然是一位身披金甲的将軍,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位金甲将領身材很是瘦弱,甚至可以用嬌小來形容,其臉部位置被一張純金打造的金『色』面具所遮擋了,分不清是男是女,不過看面具上面勾勒的五官和兩撇帥氣的胡須,這位将軍卻像個男人居多。
金甲将軍直挺挺的躺在棺椁裏,屍身保存的及其完好,一點枯萎腐爛的迹象都沒有,他的面部朝天,一雙幾乎和正常人沒有區别的雙手,交疊在腹部按住一把鞘的青銅寶劍,寶劍之上繪有精美的魚鱗紋,和那兩把環首刀一樣,半點鏽迹都沒有長出來,劍刃上依舊寒光閃閃。
“這好像是個女人啊!”對女人身體構造頗有研究的張旭,疑『惑』的拄着寶刀蹙着眉頭,指着屍體的胸部說道:“你們看,這屍體還有胸呢,而且蜂腰肥『臀』身材也像個女人!”
說着,張旭便急不可耐的搓搓手,伸出一隻手抓住屍體臉上的黃金面具,很是興奮的對幾人說道:“你們說,這面具下面會不會已經爛成了一個骷髅頭啊?或者跟馬王堆那具女屍一樣,歪鼻子斜眼是個醜八怪幹屍啊?”
“快掀開看看吧!”齊天南也是一臉的期待。
“就怕一掀開皮都被撕下來了,那就惡心喽!”張旭一臉的壞笑,然後故意放慢動作,如同緩緩揭開骰盅一樣給人留足了懸念,不過就當那精緻的黃金面具揭開的一刹那,幾個男人卻異口同聲大罵了起來。
“我靠……”
“**……”
“我日……”
“媽呀……”
下巴整體脫臼,四個男人幾乎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斷的『揉』了再『揉』,很努力的想分辨自己究竟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其實面具之下并不是一副如何恐怖的景象,沒有骷髅頭,也沒有醜八怪,而是一位帶着幾分典雅之氣的古代美女,美女如同睡着了一樣,絲毫看不出這是具屍體,她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睑上,幾縷柔順的青絲從金『色』的鐵盔中滑落出來,白嫩的肌膚,精緻的五官,一不是正牌美女所必須具備的條件,恬靜的表情仿佛下一秒鍾就随時都有可能蘇醒過來。
可如果僅僅是一具千年不腐的美女屍體,還不至于讓在場的幾位男人失态成這樣,偏偏是因爲這美女美是美了,卻和一個要命的女魔頭幾乎長的一模一樣,那就是前不久剛剛死在林濤眼前的——黃淳!
平心而論,要不是黃淳那出位的打扮和臉頰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她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如若不然,她以前也不可能僅僅憑着三流的學曆就能在國際大公司裏擔當要職,可現在又冒出一個古代版端莊秀麗的黃淳就讓幾位男士不淡定了,滿腦子想的全是前世今生這種荒謬的話題。
“莊主……”齊天南擡起頭看着林濤,很是怪異的說道:“這會不會真是黃淳的前世?你看她們不但長的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同樣是心狠手辣的女将,從這女人能把活人燒制成陶俑來看,她狠辣的程度絕對不會遜于黃淳!”[
“是也好,不是也罷,反正她和黃淳都已經是死人了,叫幾個下來把她找地方埋了吧,咱們收拾收拾也該回去睡覺了!”林濤聊的伸了個懶腰就準備離開了,但一旁的金大壯卻眼神『迷』離的說道:“莊主……這具女屍能不能給我?”
“靠!小道士,你該不會有什麽戀屍癖吧?嘿嘿~”張旭不懷好意的陰笑道。
“你想把她煉成僵屍?”林濤轉過身看着金大壯,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金大壯很是激動的點着頭,興奮的說道:“幾千年不腐的屍體,這簡直是我們起屍派夢寐以求的煉屍之選啊,隻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把她煉成銀甲屍……不,金甲屍的!”
“金甲屍很牛『逼』嗎?”張旭摳着下巴一臉的懷疑。
“和剛才那兩隻紅『毛』老粽子對打的話,估計一個打它們十個吧!”金大壯難得驕傲的說道。
“哈哈~等下次搜索物資的時候派你去打頭陣,你小子可别隻笑的吹牛啊!”張旭在金大壯的腦袋上『摸』了『摸』,轉頭又一臉『色』眯眯的看着棺中的女屍琢磨道:“這女人怎麽死的呢?按理說年紀輕輕該不會是病死的吧?嘿嘿~我來『摸』『摸』她身上有沒有傷口……哇塞~這屍體簡直跟剛死沒兩樣啊,胸還這麽軟呢,喔!好大,一隻手都握不下了……不知道是不是處女哦,我再『摸』『摸』…『操』~什麽鬼東西?”
正猥亵女屍的張旭突然觸電般從盔甲裏縮回右手,隻見他右手的食指上已經被割開了一個血糊糊的口子,鮮紅的血『液』瞬間就滴了下來,但金大壯卻閃電般的伸手接住了張旭的血『液』,并急忙把他拉到一邊,抱怨道:“旭哥你小心點啊,這種幾千年的屍體很邪門的,萬一你的血滴在她的傷口裏,她馬上屍變都有可能的!”
“媽的,這女人脾氣真爆,『摸』兩下『奶』就弄破老子的手!”張旭一臉的晦氣,甩着手指上的血滴喊道:“你們快看看她胸口藏了什麽?就在左胸上!”
“不用看了,是一把折斷的匕首,她是被人用匕首刺破心髒而死的!”林濤隻看了一眼便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因爲就在女屍的左胸盔甲上,有一團很淡的血迹,并且盔甲的甲片也被刺破了一塊,若是仔細看去,甲衣裏一小塊凸出的金屬正在幽幽的閃着寒光。
聞言張旭幾人又圍了上來,仔細查看了一下之後都确定那是折斷的匕首或者劍尖,不過張旭卻納悶的說道:“這匕首怎麽不拔出來?爲什麽還一直留在裏面?”
“匕首一拔出來血就會被放掉,屍體就會變成幹屍的,所以安葬她的人才沒拔匕首,甚至隻敢弄斷匕首!”金大壯趴在棺材邊緣一臉認真的說道:“這具女屍很可能是剛死沒多久就以最快的速度安葬了,爲的就是讓她的屍體不腐,那些夜明珠和石棺都是保存屍體的稀世珍寶,正是有了它們這具女屍才可以如此栩栩如生!”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我甚至懷疑這兩把環首刀和石棺的制作材料都不是屬于地球的!”林濤蹙着眉頭說了一句,然後揮揮手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上去吧,大壯,那具女屍歸你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傷到自己和别人才行!”
“沒問題的,您放心吧莊主!”金大壯一臉興奮的伸手去棺材裏抱起女屍背在背上,而張旭則順手牽羊拿下了女屍手中的青銅劍,但劈了棺材一刀卻遺憾的發現,這劍鋒利是挺鋒利的,卻遠遠還沒達到神兵利器的範疇,跟兩把環首刀更是毫可比『性』。
女屍被金大壯背走之後,剩餘的陪葬品就『露』出來了,可除了那海量的夜明珠和青銅劍之外,陪女屍一起下葬的随身物品簡直少的可憐,就一面古樸的銅鏡和一尊銅制的小老虎,銅鏡的背面刻有一排“鑒若止水,光如靈耀”的銘文,而銅虎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鎏金文字就要複雜的多了。
張旭和齊天南一人用上衣裹了一半的夜明珠走,張旭卻還很是可惜的說道:“唉~這妞的級别還是不夠啊,我還以爲能整出一套金縷玉衣來呢,結果身上就一套破金甲,還他媽是刷上去的金漆!”
“知足吧你就,金縷玉衣又不能當飯吃!”齊天南苦笑着說道。
“旭哥旭哥,有什麽好寶貝沒有?”守在甬道前的田雙雙一臉興奮的迎了上來,但張旭卻力的塞給她一枚拳頭大的夜明珠,說道:“拿去玩吧,裏面屁東西沒有!”
“哇!這麽大的夜明珠你還說沒有寶貝?”田雙雙卻是異常的開心,然後把目光又落在他手裏上下抛動的銅虎裏,她好奇的說道:“咦?竟然是虎符哎,還是一對完整的,這女人肯定是獨霸一方的大将!”
“虎符?調兵用的虎符?”張旭看看手裏黑不溜湫的銅虎,總算起了點興趣。
“嗯啊!”田雙雙肯定的點點頭,拿過虎符細看了一下,便說道:“你看啊,上面寫着‘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南陽,凡興士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會王符。燔燧事,雖毋會符,行毆!’就是說,這虎符是可以一分爲二的,一半在皇帝手中,一半在南陽郡将領手中,兩者合二爲一才可以調動五十人以上的士兵!咦?不對啊,這是塊秦朝的虎符啊,怎麽會出現在一個漢代将領的手中呢?”
“秦朝的?”張旭歪着脖子卻看的雲裏霧裏,然後不屑的說道:“這還不好理解嗎?就跟天地會那些反清複明的人一樣,漢朝的時候搞不好也有這種人,打着恢複秦朝的名号當皇帝,這一定是個野心很大的女人!”[
“對哦,還真有可能呢!”田雙雙懵懂的點點頭,随手便把虎符扔進張旭的包袱中,又喜滋滋的去把玩她的夜明珠了,論如何都好,這一切都已經是塵封幾千年的曆史塵埃了。
小說網